许小黑有十成的把握,那家馆子里的饭菜定是下来叫人成瘾的鸦粟壳。
他虽是不精医术,但到底还是在丹峰待过一段日子,通晓绝大多数药理的。
那鸦粟运用得当,倒也能作为一味药材。
可它的弊端也吓人的紧,若是使用不当,轻则就会成了瘾君子,深迷这鸦粟不可自拔,最后散尽家财,再无翻身之日;
重则……
眼前这被抄家的状师府,便是一个很好又可笑的例子。
许小黑对铜锣港了解不深,只当那馆子背后有人充当着保护伞。
但它店面不大,所以那幕后之人应当也是个无足轻重、但又有些实权的人物。
自己和小师妹等人还要去那镇妖山,只是不能在这个紧要关节上杀人惹麻烦。
所以他才想着找个状师,想着既能讨些银子回本,又能报复那不长眼的馆子。
只是让许小黑想不到的是,这状师就这么轻易的掉了脑袋!
一旁的小师妹都好似想通了关键,不由皱起了眉:
“那馆子的背后……许是铜锣港的衙门和镇令在撑腰吧?”
“应当是了,但如此的话想要正正经经讨个说法就更加麻烦了……”
许小黑说着,眉头微微拧起又舒缓:“不过既是有镇妖山一事,说不得京城那儿也会来人。”
“到时候咱们再找京城的大人物检举?”
“太麻烦了,不过倒是有别的办法可以引起京城来人的注意力,叫他们自己去查便是了。”
说着,许小黑便又带着两人穿行在街巷里,很快就找到了一个乞儿。
一路上,许小黑将“游天下”这个武林帮派的细末都告知了李嫣然。
顺便还给几人都分了面具,以防对方是个能够看透蒙蔽的厉害游子。
而小师妹也聪慧的很,她隐隐约约间察觉到了小师兄在培养自己这方面的重视,倒也认认真真的记下了。
不过,原先李嫣然还以为自己又要在旁观摩小师兄与乞儿的对话来着,却不想自己却被推出来了。
那乞儿远远瞧见几人的时候,便拼了命的叫吆乞讨,尤其是瞧见一个带着俏皮面具的女娃娃来到自己身前,当即便卖起了惨:
“姑娘哟……行行好,我这手脚得了软骨难症,干不了活计,你……”
“闭嘴。”
可话没说完,李嫣然却是开口打断,随后满脸不舍的从腰包里摸出一锭银子,丢到了他的面前。
那人立马谄笑着摸起了那银子,放在嘴里咬了口:“小姐当真是心善,怪不得能生得这般好看……”
这话倒是可笑,明明他都瞧不见眼前这妮子长什么模样,却张口就说好看,直叫小师妹都不由嗤鼻。
“这银子好说也有八两了,我要帮你帮我干个活计。”
说完,李嫣然还不由回头看了许小黑一眼,瞧见自家小师兄点头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活计?”
那乞儿一听,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连忙将那银子塞进了自己怀里,然后径直往地上一躺,好似泼赖:
“不干不干,小爷我得了软骨,干不了活计!若是能做的了活计,我又怎会在这乞讨呢?”
“可这活计也不麻烦……”
“不麻烦也不干!”
看得小师妹气得咬牙,狠狠的跺了跺脚,朝着乞儿伸手:
“你不干就把本姑娘的银子还回来!”
“嘿……你那是施舍我的,还能有拿回去的道理?”
瞧着对方油盐不进的模样,小师妹有些急了,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连忙看向许小黑,后者却淡淡开口:“小师妹,要自己来决定主次。”
此话一开口,李嫣然立马便回忆起了小师兄前些天与状师的对话。
只是一瞬,小女娃娃的心思便立马清明了。
她忽而摸向自己的腰间,竟是从束腰里扯出一柄细长软剑,直直对准了那乞儿的喉咙。
“诶?”
那乞儿先是被李嫣然这阵仗吓了一跳,但小师妹模样矮小,不像什么狠角色,倒是叫他很快就嗤笑出了声。
他伸手就想要将那细剑拨开,但小师妹却是眉头一拧,直将他的手指都切断了:“放肆。”
都说十指连心,那手指被切断之后,钻心般的疼痛立马便占据了乞儿的脑海。
可这乞儿也并非是那种被受人指使的童丐,而是堂堂正正的游子。
他连忙忍住了痛楚,身子一翻,那身形竟是扭成了诡异模样,足尖踢向小师妹的脑袋。
可李嫣然日日习武,如今已不是当初那个刚上云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娃娃了。
她只是朝后迈出了一步,看似简单却险之又险的避开了乞丐的“地游蛇”。
随后眼神一狠,手中的细剑往回一收,便斩下了那乞儿的双腿!
可没等那乞儿痛叫出声,小师妹的眼神便一寒:“你既是不能走动,那对我已是无用,纳命来!”
说罢,剑光一闪一暗,那乞儿甚至来不及变招,便被李嫣然刺穿了胸膛、拨下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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