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插手(下)

走到老者面前，郭十二强作镇定。他发现这老人非常厉害，一眼看过来，就像是可以透视自己一般，什么秘密都保不住。

老人问道：“古灵魂祭坛就在这里？”

郭十二说道：“是！”他慢慢地镇定下来。

那个老者心里很是惊讶，他发现眼前的小家伙似乎很平静，眼里闪过一丝欣赏之色，说道：“不错……小家伙，这次你的功劳很大。”

郭十二听得一头雾水，心道：“你谁啊……什么功劳很大？我都不认识你！”可是他不敢乱说话，只能悄悄地在心里腹诽。

老者笑道：“不要觉得莫名其妙……”说着伸手在空中一指，仿佛点在水面上一般，空气一圈圈波动起来。只见一个人一步跨出，笑道：“俦摩老弟，又在说我什么坏话。”

郭十二惊喜交集地大叫道：“李然大哥！”

李然笑眯眯地走了出来，说道：“十二，好久沒见了……咦，初级圣师？”他稍稍有点惊讶。

郭十二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找到古灵魂祭坛？”他实在想不通这个道理。

李然笑道：“很惊讶吗？说了你也许不信，我是算出来的！哈哈！”

郭十二根本不信，他说道：“你哄小孩玩啊，这怎么算？”由于小时候见过李然，所以说话就少了很多顾忌。从第一次见到李然，他就有一种亲切感，否则他也不敢贸然进入血腥之地。

李然哈哈大笑道：“现在不是得到证实了吗？”

郭十二苦笑道：“不明白，算了，我也不想明白……能活着出去就算命大了！”其实他心里还是很开心的，要知道进来的时候是高级大符咒师，出去的时候已经达到初级圣师，还得到了古灵魂祭坛的传承，不论怎么算都是大赚特赚。

俦摩很是郁闷地站在一边，半晌才说道：“我说李兄，这孩子就是你布置在这里的钉子？”

李然说道：“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钉子不钉子的，我还锤子呢……我让十二来，是为了让他在这里修行历练的，你看……效果多好。”

俦摩失笑道：“不管什么话……到了你的嘴里，就变得富丽堂皇……听着让人别扭！”

李然说道：“懒得和你争论，十二，过来见过你俦摩大叔！”

俦摩顿时黑了脸，说道：“喂，老李！我都可以做他祖爷爷了，还大叔……我弟子都可以……”没等他说完，李然打断他的话头，说道：“狗屁！他叫我大哥，叫你祖爷爷，那我该叫你什么？想占我的便宜吗？”

郭十二和鹰魔晕头转向地看着两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两人谁也不敢说话，包括俦摩的两个弟子，也是一句话不敢说。

李然接着道：“我已经让十二叫你大叔了，还不满足？好，十二，你叫他一声老不死爷爷，他就爽了……”

俦摩被李然噼里啪啦一通说，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的两个弟子捂着嘴偷笑。半晌，他说道：“算了，咱不和你一般见识，十二，以后叫我一声大叔就行了。”

郭十二上前行礼道：“俦摩大叔好。”

李然说道：“辈分还是要的……十二，你以后叫我爷爷就行了！”

俦摩气得大叫道：“啊？你诚心气我是不是？”

李然笑嘻嘻道：“说那么多废话干嘛，还不去收了古灵魂祭坛？”

俦摩一挥手，他的两个弟子率领手下，立即飞向启口角的悬崖边。郭十二惊讶地问道：“你们不进去？”

李然说道：“不用进去就可以收，这是我们收集到的第七座古灵魂祭坛，而且是唯一一座完整的祭坛，价值不小。”

郭十二叹道：“你们这是抢别人的……”

李然哈哈大笑道：“可不是我抢……是他抢！哈哈，我只是卖给他消息，收获一点利息而已，我是商人嘛。”

郭十二无语地看着这个无良的家伙，半晌，说道：“可是……没我什么好处！”

李然笑道：“当然有你的好处！”

郭十二顿时开心起来，只要有好处就行。至于自己获取这个古灵魂祭坛，他根本就没有想过，那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鹰魔紧随着郭十二，他不认识李然，但是知道眼前这几人是比朱家茂还要强大的高手，所以他不敢有任何举动，只是默默地看着。

俦摩的两个弟子带领一群高手，迅速布置起一座巨大的符阵，每个人都悬停在空中，无数虚符环绕身周，虚符之间相互连接，发出耀眼的光芒。俦摩说道：“李兄，你且等着……等我破开古灵魂祭坛上空的防御古符阵。”

李然点点头，说道：“小心一点。”

俦摩嘿嘿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只是一个中级古灵魂祭坛，如果是更高一级……也许是要小心一点。”

两个弟子和百位大圣师形成了圆形符阵，俦摩直接挪移到符阵中央，带着整个符阵向启口角中心地带飞去。

李然解释道：“下面的古符阵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如果他们不布阵进入，就会被下面的古符阵撕成碎片，精魂被拘，血肉化作细雨，滋润下面的土地……所以必须以符阵对符阵，才有效果。”

郭十二猛然想起刚进入里面的时候，天空中曾经飘洒过一阵血雨。他这才明白过来，那可能是某只误入启口角上空的变异符兽，被古符阵撕碎，血肉化成血雨，灌溉了地面上的贮棂木树林。他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一阵恶寒。

郭十二不解道：“李大爷……”

李然嘴角一咧，说道：“你大爷的……以后不许叫大爷，叫我李大哥就行！”

郭十二一愣，忍不住哈哈大笑。在前一世，这句“你大爷的”，可是骂人话。

“李大哥，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李然说道：“我接触过不少古灵魂祭坛，尤其是对中级古灵魂祭坛了解最多，其实质大同小异，没有什么神秘的。”

郭十二问道：“李大哥……你达到了什么职业高度？大圣师上……是不是还有更高的职业体系？”

李然淡淡地说道：“我就是一个商人，什么职业体系……对我而言都是空的，我也不在乎这里的职业者。”

郭十二没办法，李然不肯说，他也不能强迫，再说也不敢强迫，他估计李然用一根手指就能碾死自己。

李然说道：“别说话，你看他们破阵！”

俦摩一声令下，一百个大圣师同时向四面八方飞去，身后拖曳着无数符文。他的两个弟子则从符阵的中心开始一圈圈环绕，一圈比一圈大，就像螺纹一样，将一百条虚符形成的线串联起来。

郭十二惊叹道：“好像是蜘蛛织网！”

足足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整个大符阵才算完成。俦摩就像一只正在狩猎的老蜘蛛，悬停在蜘蛛网的中央。

郭十二问道：“这是在干什么？”他对符阵的认识几乎为零。这次从古灵魂祭坛得到的传承他还沒有消化吸收，里面有大量的古符阵的记载，但他现在什么也不知道。

李然说道：“你有的时候很聪明，有的时候感觉有点傻，这也要问吗？”

郭十二不服气道：“我知道是在破阵，但是我不知道如何破阵！”

李然微微一笑，很气人地说道：“废话，即使我现在给你解说……你也听不懂！看着就行了，问那么多干嘛？”

呃！

郭十二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鹰魔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两人就像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说话虽然是针锋相对，但是却有着说不出的契合。

俦摩猛然发作起来。他布置的符阵就在原先光柱的位置上，尽管他根本沒有看到过，但是却能准确地找到那个关键地方。

他的头顶上突然出现一座半透明的小祭坛。郭十二看得明明白白，不由得吓了一跳，指着俦摩怪声叫道：“那……那也是……是一个祭坛！”

李然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大圣师晋级以后，都要架构自己的祭坛……他有灵魂祭坛很正常。”

啊？

郭十二傻眼了，问道：“你是说……本命符书最后的形态是祭坛？”

李然摇头道：“本命符书可承受不了如此庞大的灵魂力量，必须要用灵魂祭坛，呵呵，你以后应该可以架构自己的灵魂祭坛，你的灵魂足够强大，也够纯净……”他看了鹰魔一眼，说道：“你这个朋友就比较难了。”

鹰魔不禁笑了，他说道：“前辈，我曾经的梦想是达到高级大符武师，而现在……我已经晋级到了初级圣师，得到了古灵魂祭坛的传承，还得到了三件本命符器，我已经非常满意了，作为十二的追随者，我觉得沒有什么可以遗憾的。”

李然释然道：“原来如此，你的运气不错，能够进到血腥之地来……这个秘境因为有古灵魂祭坛，囤积了大量的灵魂力量，所以无形中提升了你的灵魂，晋级也很正常，可惜……这个古灵魂祭坛被收取后，此地就成了一个荒漠，这个秘境也就彻底废掉了。”

轰！

郭十二猛地回头看去，一道刺目的光华闪过，他不由得眯起眼睛。

刺啦啦！就像是撕开一块布的声音。只见俦摩身后出现一个巨人的虚影，弯腰两手虚扯，硬生生地撕开了防护古符阵。

吼！吼！

郭十二脸色一变，他忽然想起来，急忙叫道：“对了，下面有两条异化精魂龙！”

李然惊讶道：“什么？异化精魂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