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渐渐深沉，月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斑驳地洒在餐厅内，给这静谧的空间添上一抹清冷。
沈书宸坐在餐桌旁，时不时朝窗外看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桌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面，跟几道精致的炒菜。
他小口小口地咀嚼着，神色凝重，仿佛心中藏着千斤重担。
对面，沈清身姿高挑，一双幽邃的凤眸紧紧锁定着他，眼神中透露出审视与质问。
她轻轻敲了敲桌面，沉声问道：“沈书宸，你跟衫衫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书宸轻轻抿了一口果汁，动作优雅却显得心不在焉。
他淡淡地回应道：“没什么情况。”
沈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怀疑：“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吗？”
她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在静谧的餐厅内回荡，带着不容忽视的凛冽之气，“你是不是睡过她？”
在沈清看来，颜衫跟沈书宸之间肯定有事。
不然颜衫不用这一年多都不来沈家。
而且今天这两个人的表现，都很不正常。
特别是沈书宸，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男人的眉头不着痕迹地蹙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微微垂下眼帘，语气依旧淡然：“你觉得呢？”
沈清见状，心中的怒火更甚。
她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眼神中满是愤怒与失望：“我觉得是！”
“沈书宸，你还是不是个人？”
“小衫就像我们的妹妹一样，我们看着她长大。”
“她多大多单纯的一个女孩子，你为什么非要去祸害她？”
她顿了顿又道：“凤姨对我们那么好，你这么做对得起她吗？”
“你让我怎么跟她交代？”
女人的声音在餐厅内回荡，带着一丝颤抖。
沈书宸抬头看向自家妹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件事，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对。
而且，他在出事的第二天就后悔了。
但又能怎么办？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他也很恨自己，干嘛非得做出那种糊涂事？
但颜衫希望这件事，不被任何人知道。
他也如此。
所以，他只能违背良心说假话：“清儿，你都在想些什么？”
“我有必要吃窝边草么？”
“这么些年，不该碰的女人，你见我碰过一个么？”
餐厅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而紧张。窗外的月光似乎也感受到了室内的氛围，
变得黯淡而朦胧。
沈清的情绪在胸中翻涌，她当然不怎么信沈书宸的话。
她相信自己的自觉，绝对不会有错。
但她这个哥哥，其实也真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
他确实没吃过窝边草。
别说颜衫算半个沈家的人，就连海城跟沈家有生意往来，或者跟沈家有交集的人他都不碰。
一是怕负责。
二是怕玩出问题。
他一般都找小模特，小明星，或者像玉美人那种类型的女人玩。
一开始就讲好条件，也不涉及到麻烦。
所以到现在，她也说不好沈书宸跟颜衫是什么情况。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再次质问道：“好，你说你没睡过小衫。”
“那她为什么一年半前，突然从沈家搬走。”
“而且这一年多，她很明显就在刻意疏远我们。”
“如果不是你干了什么糊涂事，我想不出别的原因。”
沈书宸表情很淡，他已经吃了半碗鸡汤面，有点吃不下了。
因为颜衫的事情，他也没什么胃口。
他放下筷子，语调平缓道：“小衫搬出沈家，是因为她长大了。”
“她想有自己的生活，这不是很正常么？”
“况且，她去上大学没多久，凤姨就跟你来了京城。”
“她妈都不在海城，她回海城干嘛？”
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不过，又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沈清又问：“好，她搬走的事情暂且不说。”
“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巧，跟她一起过来？”
“而且她当时说的好好的，跟我们一起吃晚餐，可是看见你后，她就不吃了。”
“这是什么原因？”
说着，她又眯起眼睛，恶狠狠盯着自家哥哥，咬牙问：“还有，你在看见小衫前明明说你要走，不留下吃饭。”
“为什么看见她，你又要留下来吃饭了？”
“最后一点，你早在半个多小时就说走了。”
“为什么半个小时后，你会出现在后院，而且把小衫送去医院？”
“这根本就解释不通。”
疑点太多了，这让沈清不得不怀疑。
沈书宸四两拨千斤，点燃一支烟，悠闲地抽着烟，缓缓道：“小衫突然说不吃饭，不是因为看见我。”
“而是因为肠胃不舒服，她胃都快疼死了，哪有心思跟你一起吃饭？”
他弹了弹烟灰：“至于我为什么发现小衫不舒服，是因为我根本就没走。”
“我在后院打电话，打的时间比较长。”
“后来我听见小荷大喊大叫，才上楼带颜衫去医院的。”
“你别装福尔摩斯上线了，很无聊。”
沈清怒目圆睁：“我才没有。”
“我就是觉得不对劲。”
沈书宸心态特别好，他面不改色心不跳：“你要是觉得不对劲，那你就去问颜衫。”
“她总不会骗你，也没必要骗你。”
“行了，别无厘头的乱猜测了。”
他勾了勾唇，话锋一转：“我还有事要问你，你跟南泽言怎么回事？”
“你把他带家里住什么玩意儿？”
“嫌咱爸活的长？”
女人神色微敛：“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跟小衫真没事？”
“我警告你，我明天肯定会去问她，如果我知道你骗我，你就死定了。”
“你要是敢欺负小衫，我一定告诉老妈，让她给小衫做主。”
沈书宸微微颔首：“我跟她真没事，你不信明天去问她。”
“你最好别骗我，不然我让你……” 她瞪着眼睛，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