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老婆婆的父亲面色冷峻,毅然决然地带领着一众玩蛊的小弟,带上各自的家伙事,浩浩荡荡地赶赴深山。
至于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无人能够知晓。
一些贪玩的村民,看见了远方深山之中,天空之上,一团如墨般浓稠的黑雾迅速弥漫开来。
与此同时,那百年一遇的瘴气也如汹涌的潮水般在整个山间蔓延开来。
动物们惊恐的哀嚎声、仓惶逃跑的声响彻天际,充满了绝望与恐惧,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足足过了七天七夜,那恐怖的瘴气才渐渐散去。
一些胆大的村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小心翼翼地走进山中一探究竟。
入目之处,白骨累累,根本分不清是什么物种的遗骸。
越是往深处走去,周围依旧弥漫着丝丝缕缕的瘴气,那尸骨也便越发密集,就连百草也被腐朽殆尽,只留下一片荒芜与死寂。
再往前去,瘴气的浓度突然高了些,浓郁得仿佛化不开的墨汁,心中的恐惧愈发强烈,生怕被那未知的恐怖所吞噬,于是,折返了回去。
不过,有几位格外细心的村民在努力张望那片被瘴气笼罩的区域时,似乎隐隐约约看到了些许模糊的影子。
但那瘴气实在是太过浓厚,任何试图看清的努力都是徒劳。
老婆婆说到这里,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我的父亲。”
“从那以后,村里落洞的女子也少了些。”
“我身体好了之后也去往了深山一趟,只找到了我父亲身上的一件手链。”
老婆婆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一个手链,楚风一看,呆了。
这是用脊骨打磨而成的手链,而且被盘的发亮。
楚风压低了声音问道:“老奶奶,那瘴气之中的人影是什么?有没有可能是...”
老婆婆略微摇了摇头。
“我也不确定,那瘴气绝不是我能进入的,人畜触之必死,我站在瘴气外大喊了半天,可没有任何人的回应。”
当时的科技并不发达,估计这深山里面,连有防化服的存在都不知。
楚风深表同情,整个室内鸦雀无声,陷入一种莫名的尴尬中。
老婆婆好像在追忆过去,眼神空洞的望着远方,直至过了良久,楚风率先打破沉寂。
“老奶奶,这洞神究竟是什么?”
“魑魅魍魉,山里成精的野怪,看见那家标准的女子,便将其魂勾了去当做自己的新娘。”
老婆婆的神色突变,又夹杂着一丝惋惜之情,缓缓开口:“说到底,还是一堆奸淫之辈,自古美女多薄命。”
接着,老婆婆摇头苦笑了一声。
“想要被洞神相中,除了长相标准之外,还必须是处女,否则,洞神都嫌弃这个女人肮脏。”
“以前,寨子里,有不少女子都香消玉殒,后来大人们一看不行,既然洞神想要处女,那就偏不让他得成。”
“于是,就设立一个“躲洞神”这个习俗。”
“苗寨里那些适龄且未婚的美丽女子会集中某一天,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被家人赶出门外。”
“说是躲,其实也就是让这些女子私下里和相中的情郎,趁着美好夜色完成周公之礼。”
“没了初夜的女子,洞神自然是瞧不上。”
“那些苗女日后也便可以过安生日子,嫁夫生子。”
说到这,老婆婆不屑的冷喝一声。
楚风听得入神了,好奇的问了一句,“老婆婆,那你当年岂不是也...”
还没说完,剩下的话立即被咽了回去。
楚风心里实在是太多疑问,洞神是怎么知道一个女子是不是处女的?
男女树下完成周公之礼,这怎么那么像中世纪的欧洲,教皇剥夺女子初夜的流氓强盗行为。
难不成,这洞神也是某些淫贼人士,为了奸淫女人,搞出来的噱头?
可这么一想,这个假设又完全站不住脚。
这些问题充斥着楚风的脑海,迫切想知道答案,但又忌惮老婆婆的身份。
老婆婆沉默了片刻,释然一笑,“我二十岁那年,寨里来了些考察队。”
“他们要去深山,需要一个向导,我也想去深山祭拜一下我的父亲、阿哥、阿姐们,便索性做了他们的向导。”
“考察队中有一个学生叫秦明,这一路来,我们慢慢的产生了情愫。”
“我交付了我的一切,本以为他会带我离开,去往城里生活。
可后来,他知道我是个药婆子,便对我有了忌惮之情,慢慢的有意的疏远。”
“直到走后,也只是口头上答应要娶我,可这一走,便是一辈子。”
“我在这也待了一辈子。”
楚风看着老婆婆黯然的神色,深表同感,爱情中的山盟海誓都只是当初想占有你的一种借口罢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去找他。说不定,是他发生了什么意外?”
老婆婆只是笑着说,“过了中秋,再圆的月亮也没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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