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听了这温和的言语,当下便朝叶沅挨了过来。
叶沅慌忙躲开,周解一只手从撑着老鸨,笑着提醒道:“姐姐,站稳了。”
老鸨原本挺生气,但是听周解这么唤,顿时心中的怒火消散,还喜得心花怒放,将烦心事都暂且抛掷脑后了。
“诶哟,上次你来,也没怎么看你,没想到竟是这么俊俏的小年轻。”
叶沅:……
她从未想过周解居然如此能屈能伸。
但,老鸨确实被周解稳住了。
老鸨哭着一手绢一手绢的哭说完了事情经过。
“可怜我十四岁被卖入青楼,在欢场上摸爬打滚了十多年,好不容易开了一家风月楼,我这辈子就指望着风月楼过活了啊,一把火给我烧了,我可怎么活啊!”
“要不……”
叶沅试探着道:“趁此机会,把风月楼关了,妈妈你带着家产回乡安享晚年?”
“啊?”
老鸨没想到叶沅会这么说,愣在了当场。
“姐姐,这……”
“啊……”
老鸨又哭起来,“老爷你这是要奴认命了啊……”
老鸨又哭起来了。
周解一抚额头道:“老爷,你先进去看看,这里交给我。”
闻言叶沅和顾寒衣毫不犹豫进入风月楼,去看被抬出来的烧焦的尸体去了。
身后老鸨哭哭啼啼同周解诉苦。
叶沅听得心烦,加快步子离开。
壮汉的尸体已经被烧成了焦炭,躯体又瘦又小。
叶沅是见过他的尸体的,因此简单看了下尸体便命人送去衙门。
龟公们不想抬尸体。
财大气粗叶老爷摸出银子道:“送去衙门,一人给你们一个红封。”
原本退避三舍的龟公立刻争先恐后上前争抢这活计。
“老爷碰见他们杀人,可看清楚了是用的什么方式?”
顾寒衣已经听叶沅说了昨晚的事情。
“尸体上并没有伤口。”
顾寒衣说着,叶沅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点。
死因。
她进入房间的时候正好看到九娘和雪仙人在摆弄尸体。
尸体的手脚姿势可以摆弄,但,脸上的笑容是摆弄不出来的。
死者为什么临死之前,会带笑?
“尸体得重新好好验一下。”
叶沅沉眉道。
叶沅和顾寒衣离开时,周解还在听老鸨同他说,她之前过得多不容易。
顾寒衣和叶沅对周解投去了同情的眼神。
周解:……
他这么牺牲自己,是为了谁?啊?为了谁啊?
叶沅与顾寒衣离开后,周解也很快脱身。
三人在衙门汇合,还没说上一句话周掌柜的兄弟姐妹们便来了。
在门口说着求见叶沅,让叶沅帮他们主持公道,抓住凶手,再不然就是先把周掌柜剩下的钱财给他们分了云云。
“他们主要是为了财产来的。”
周解一语中的。
“老零头,告诉他们,案子在查,叫他们该办丧事办丧事,等案子结了,再分钱财。”
叶沅觉得自己将周掌柜剩下财产带走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不然现在周掌柜一家子得自己挖坑葬了。
“素来财帛动人心,若非有钱财在,他们想必也不会给周掌柜守灵。”
顾寒衣感慨。
财帛动人心……
一旁的周解忽然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人在心虚理亏的时候,总会做点儿其他事来掩饰。
“老爷,现在我们怎么办?”
“找梵净天的圣子,圣女,九娘,以及她的同伙。”
叶沅道:“我有预感,他们还会有所动作。”
说话间,老零头回来,满目焦急道:“老爷,不好了,又出事了。”
“又有人自焚了?”
“衙门口围聚了许多百姓,叫嚣着让大人离开溪山县……”
“我离开溪山县?”
叶沅觉得甚是讽刺,“那县衙谁来坐镇?他们?”
“梵净天的圣子,圣女……”
叶沅:“……”
“真是疯了!”
叶沅抬脚便要往前堂去。
路却被挡住了。
顾寒衣和周解,都伸手阻止叶沅。
“老爷,不可。”
顾寒衣道。
“现在出去,群情激愤,他们说不定会对老爷不敬。”
稍顿,周解接着说,“大人虽然武功高强,但面对手无寸铁的百姓,想来也不会下重手,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老爷?”
叶沅觉得周解说得不错。
她是父母官,自然不可能对百姓出手。
“围困衙门说不定也是梵净天的诡计。”
叶沅道:“但如此一来,九娘可能就会浮出水面。”
“我与寒衣出去一趟,老零头你带着黑虎在门口守着,若是他们胆敢硬闯,你便动手。”
“周解,你好生修养,别跟着四处跑了。”
周解受了伤还要每天割血喂幻蝶,她看了都觉得周解快要把自己折腾死了。
周解确实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便也没坚持跟着去。
叶沅和顾寒衣原本想从后门出去,可没想到后门也堵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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