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带着皇后的赏赐回到长春宫,天已大亮。
宝鹃连忙迎上来,兴奋的指着室内桌上的东西:“小主,刚刚皇上身边的苏公公来过了,皇上赏赐了很多东西给小主呢。”
只见桌上,堆着六七匹各色锦缎。匣子里躺着一对景泰蓝手镯,几只雕花簪子。旁边还有两盒时兴的宫花。
宝鹃看见芷若身后的宫女宝鹊也端着赏赐,继续说道:“小主侍寝之后头一次去请安,皇后娘娘就给了这么多赏赐,当真是慈爱呢。”
芷若在一旁看的也是目不暇接。兴奋的跟安陵容说。
“小主这快到晌午了,依奴婢之见,皇上说不定还会叫小主伴驾呢,不如早些准备。”
安陵容静静的回道:“不急,还早着呢。”
心里却想着,估计这阵子皇上不会召见自己的。
安陵容目光在这些赏赐上扫过。心中却另有计较。
皇上刚登基没多久,又生性多疑。对自己这个声音、动作、神态都与他故去的发妻相似的女子,定然会心存疑虑。
在皇上彻底查清自己的底细之前,恐怕不会再轻易让自己近身侍奉。
自己也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让皇上了解自己的底细。
家世低微,父亲虽在,却没有能力只能捐个县丞,母亲虽善,却软弱可欺。
这样的身世,若是由皇上亲自查出,相较自己主动提及,无疑能更触动皇上的恻隐之心。
安陵容心中也不免挂念家中。
估算着时间,哥哥和芸香应该到了家中,不知可安排妥帖了。自己得抽空再写封信回去了。
“芷若,今日的确值得庆祝。你且去准备点银子,给伺候的宫女太监们都分分,大家都沾沾喜气。”
果真如安陵容所料,自那次侍寝之后,皇上虽偶有赏赐,却再未召她侍寝。
安陵容想着此时华妃势头正盛,自己避一避也好。
不过安陵容虽然见不到皇上,但每日向皇后请安时,目睹妃嫔们暗藏机锋的言语交锋,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长春宫正殿,齐妃得知安陵容初承雨露,心中难免泛起酸楚。
翠果在身边劝慰:“娘娘你且放宽心,安常在承宠,对长春宫来说是好事,若她以后得宠了,皇上想必也会多来长春宫的。
退一步来说,就算安常在运气好有了皇嗣,还能安稳生下来。
依着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也该是先给娘娘养着。”
齐妃听过,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再加上安陵容为表亲近。用皇上赏赐的织花锦缝了个憨态可掬的老虎香囊。
齐妃送给三阿哥之后,三阿哥爱不释手,爱屋及乌,齐妃便也顺其自然了。
这日,秋高气爽,富察贵人来长春宫拜访齐妃娘娘。
富察贵人家中与齐妃家中有旧。此番拜访,也只为叙话家常。
闲聊间,话题自然转移到了宫中的消遣之事上。提及打牌取乐,二人相视一笑,遂叫上安陵容一起玩。
牌局未开,富察贵人就打开了话匣子。
“我那延禧宫啊,近来可热闹了,却也让人头疼。
东偏殿的夏常在言语无状,被华妃罚了之后。皇后娘娘知道了,特意派了教引嬷嬷拘着学规矩。学的是日日不得安宁。
西偏殿本是空着的,但碎玉轩的菀常在病了,淳常因避疾又搬过来。
小孩子家的,虽然活泼可爱,但有些话还是只能跟你们这种过来人聊。
相比之下,还是齐妃娘娘有福,这长春宫又雅致又吉利,妹妹我以后可要常来走动,齐妃娘娘莫要嫌弃妹妹叨扰才是。”
齐妃连忙应道:“妹妹哪里的话,你能来我这里,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况且安妹妹也是极个会找乐子的人,我们定能玩的尽兴。”
三人玩的正欢之际,齐妃的猫松子突然从一旁窜出来。
富察贵人不由惊呼了一声,轻轻抚着胸口,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我最怕猫了。”
安陵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富察贵人的肚子上。
上辈子富察贵人承宠虽不多,但很快就有了身孕。
这份福气令后宫很多人羡慕嫉妒。尤其是皇后。
这辈子自己不再插手,但愿她也能有个孩子傍身吧。
一来二去,富察贵人与安陵容之间的交往渐渐增多,两人便熟悉起来了。
许是这辈子安陵容这辈子没有唯唯诺诺。又或许是她们并未同住一宫挤占资源。
富察贵人说话也不藏着掖着,安陵容相处期间感到难得的轻松。两人的关系也渐渐的变得好了起来。
转眼间,秋风渐凉。即将入冬了。
富察贵人拿着几只风筝来到了长春宫,兴高采烈的邀请齐妃娘娘和安陵容一起放风筝。
“今日天气好,最适合放风筝了。我特意向内务府寻了几只风筝,我们放风筝去可好?”
齐妃年纪大了不喜欢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便推脱。
“富察妹妹真是有心了,但我这身子骨一到换季便不舒服,况且我跟三阿哥约好了今天要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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