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易想不明白,也没时间给他想明白。
不过现在他工具人的任务办成,他自然是哪来的到哪儿去。
是以,到夜里还没看到傻小子的姜梨,直接冲到了宋云檀跟前。
“我的人呢!”
此刻天色已晚,宋云檀刚和自己人商谈完事,这副样子,看起来竟像是已然忘记了姜梨的存在。
他抬头瞥去气冲冲来到自己跟前的姜梨,神色漠然如初,语气冷淡没有感情:“一个乞丐而已,值得你这么着急。”
这话听着冷,又好像带着些深意。
姜梨懒得去深思,直接道:“宋云檀,我没时间和你废话,把人给我交出来!”
“先前我就告诉过你了,他若出事,我必定会找你算账的。”
宋云檀打量她一眼,嘲讽道:“你找我算账?”
他指的是姜梨此刻一穷二白,还欠了他银子,该去算账的人也应该是他。
可这话落入姜梨耳中,却像是他在嘲讽自己如今已不是公府的世子妃,根本没有资格再同他说这些。
特别是他那看似悲悯世人,实则又冷漠至极的眼神,仿佛也比往日时更薄情了。
姜梨早已习惯他的高姿态,但可能是他此刻太为高高在上,又或是其他原因,她心头再次发堵,小脸也微微苍白。
不过她的异样很快恢复,冷笑道!
“是啊,对你来说,一个乞丐的性命如同草芥,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于旁人来说,有些人和有些东西,却是比明珠还要重要!”
这句话好熟悉,好像前不久刚有人对他说过。
宋云檀呼吸一重,脸色突然间有点难看,周身气息也比方才更冷了!
他忽地侧转过身,一点点逼近姜梨,衣襟上的珍珠扣子映着外面的夜色,暗冷又带着寒霜!
“明珠?”
宋云檀扯唇,眼中讥讽幽光更甚了。
“他不仅仅是个乞丐,而且还是伺候过先太子的人!这话你对我说说也就罢了,若是被旁人听了去,你不想要你的小命,我没意见。”
这一次,姜梨没有躲开,冷静抬头直视他薄情冷眼!
声音果决,又坚毅!
“伺候过又如何?他一个奴才,什么也没做过,凭什么要遭受连坐之苦?”
宋云檀低头俯视着她,看着她眼中的愤怒,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在单纯说着旁人的旧事:“不是他,也会是别人,谁让他是前朝东宫的人呢。”
“这就是天命,主子做了错事,即便是旧奴,也难辞其咎。”
天命吗?姜梨冷嗤一声,对此一脸不屑!
前世她就是太信命了,觉得嫁给了李长倾,就该半辈子都围着他转!
宋云檀冷冷挑眉,完全就是个事外人的姿态,高高在上,清冷高傲,话语随意还带着几许讥嘲:“怎么,你觉得我说错了?先太子做了错事,难道不该死吗?他的人又难道不该受罚?”
他高高在上惯了,对于他说起先太子时的嘲讽又调侃的姿态,姜梨一点也不意外。
“先太子做没有做错事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眼见的都不一定是真,更别说是道听途说。”
姜梨冷哼一声,不再看他,自然没注意到自己说完后,他冷眸里的微妙变化。
“你不交人就算了,我自己去找!不过若被我翻出你在这的什么秘密,那就别怪我了。”
她转身,提着裙摆小跑开,三两下消失在了屋外的黑夜里!
屋子一静,盛崇从旁边缓步走出,看着姜梨消失在暗夜的背影,轻扬眉走到宋云檀身侧,拍了拍他的肩头。
“怎么,不过是几句话,就让你连眼神都舍不得收回来了?”
宋云檀挥开他的手:“你怎么也和贺锦安一样烦人了。还有,我只是在想事情,没有舍不得。”
他已经背过身去,走到桌案边。
“你说是就是吧。”盛崇笑意深深。
宋云檀懒得理他,拿了个卷轴丢给他,说起正事:“承宣王要来京了吧。”
“是啊,已经在路上了。”
承宣王是北晋唯一的一个封狼居胥的异姓王,曾经陪着先帝打下大半个北晋江山,连如今的晋帝也得尊崇的叫他一句王叔。
晋帝登位后,他便奉还了兵符,一直在番地。每隔三五年回一次京城祭拜先帝。
盛崇道:“眼瞅着先帝冥诞要到了,承宣王隔几年就要来一次,这没什么奇怪的吧。”
宋云檀望着窗外黑夜。
“但愿如此。”
“对了,这次的三甲,你有没有看中谁,我觉得那个凌知元不错,或许可以将他收为……”
宋云檀打断,冷冷皱眉:“是北晋没人了吗?”
盛崇耸肩,不意外他这反应,他又笑道:“其实这次参加科考的人,除了凌知元外,我还看中那个李长倾。”
宋云檀:“……”
“此人虽心思不太正,但足够聪明,对于我们来说,在合适的时候他还是能派上用场的。”盛崇叹气,“可惜,你从一开始就瞧不上他,连这次的殿试也提前把他排除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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