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君柔的大脑一片空白,眼一闭昏了过去。
醒得时候痛哭出声,孩子是她最大的依仗。
没了孩子,世子又不来看她,她以后怎么办?
她求李沅为她找更好的大夫。
“这已经是平遥城最好的大夫了。”李沅实在不忍心,想了又想:“还有一个,寺里的一位师父,为圣上看过病,你稍等啊,本宫马上派人去请。”
郭君柔不敢说话,寺里的师父不就是为圣上解毒的人吗?
李沅拿出陵王的信物交到护卫手上命其去请师父。
郭君柔千恩万谢的,心里却是更恨了。
若非被世子退亲,她哪可能受这么多的罪?
还得躲着那位师父。
师父到了王府隔着帘子把脉后,又是施针又是配药,一副汤药灌下去,郭君柔身上不适合感很快消失。
师父听其描述,再次诊脉:“应该无碍了。”
他说了注意事项要走。
李沅送师父行至另一外一个院子,请他为自己诊脉。
师父摸了两次终于摸到喜脉,道了句恭喜。
李沅激动了:“真的有了啊?如果是三胞胎会怎样?”
“不是好事。”
李沅命人拿出自己的坐胎药方。
师父检查后确定无误:“还须按此方喝上两个月。届时贫僧会再来一趟,检查您腹中是否是三胞胎,若属实,还须换方子继续调养,方可挨到足月。”
李沅感激不已。
幸好郭君柔来了,幸好她想到了师父。
“敢问王妃,王爷在府内吗?”师父道。
“他去了西郊的卫所,师父有交待的我可以转达。”李沅尊敬他,不用自称。
师父欲言又止的,最后留下信件离去。
李沅命管家护送,并安排护卫前往寺内捐了一笔香油钱,当是为她的三个小宝贝儿祈福。
做完这一切,李沅一脸喜色的回到安置郭君柔的院子:“郭小姐,本宫安排人送你回去罢。”
郭君柔低眉顺眼道谢,上了马车后,抚摸车内富丽堂皇物件,又痛又恨。
她原本的生活比李沅还要贵气,现今却连好大夫都请不起。
若非因为李沅导致她被退亲,她能沦落至此吗?
她不会如李沅意的。
........
郦令修忙完卫所的事情回府,从管家口中得知李沅为常来王府的郭小姐前往寺庙请大夫,还捐了一笔香油钱。
尤感奇怪。
他到了住处,正要问。
李沅拉着他,迫不及待告之她有孕的事。
郦令修一把抱住她:“看来我很厉害,才几次就有了。”
李沅:“.......”这也能夸?
“所以你请大夫是为自己?”他问道。
“初衷不是,郭小姐摔了一跤,动胎气。找我帮她请大夫.......”李沅复述了一遍,又拿出师父留下的信件。
上面交待他三月内禁同房。
李沅好奇道:“写了什么啊?”看完整个脸色都不好了。
“你没看?”郦令修不太信。
李沅:“给你的留言我为什么要看啊?”
郦令修笑了一下:“只是交待我顾忌一下孩子。”别说禁三个月,就是三年,他也会同意。他再次抱住她:“要是生儿子,但愿是像我,生女儿像你一样。”温软又贤惠。
........
郭君柔动了胎气后,再不敢随意出门。
但她一个人孤身在外,又觉得孤单,时常往京都写信,得到的回复只有简短的几句安慰。
慢慢地,她又开始怨恨起李沅来。
每晚扎布人泄愤。
李沅担心自己不好生,按照大夫的要求每日做一些锻炼。
余下的时间,不是刺绣就是检查孩子们的学习情况。
于勤有几分练武的天赋,学了一个月,拿着兵器练的时候有模有样的,薛归荑要差些,但也比一开始进步明显,并且习惯了每天的训练。
这一天天气好。
李沅坐院子里看孩子练武。
于思跑到她跟前为她捏腿。
李沅笑眯眯的:“不用你捏。”
于思:“奴婢想报答您。”
李沅哭笑不得:“行罢,那你报答。”
于思捏了一会儿,李沅担心她累着:“好了,听嬷嬷说你刺绣学的不错,拿来本宫瞧瞧。”
于思屁颠的跑了,过了一会儿拿来一个荷包。一个绣棚,上面的荷花绣了一半。
李沅看着荷包,绣的燕子和柳枝,有模有样的,荷花也能看出形。鼓励了两句。
于思高兴的蹦蹦跳跳,指着李沅的肚子:“听小姐说,您的肚子里装了小孩,一点也看不出来。”
李沅忍俊不禁:“太小了所以看不出来。”
正聊着,薛归荑大汗淋漓的过来了。
李沅又是递水又是擦汗。“这么多汗啊,歇会吧。于勤啊,你也休息休息。”
“是。”
于勤是大孩子,站在李沅旁边高出坐下的她许多,她眼尖瞥到他手有血迹,呀了一声:“于勤啊,你的手留血了,伤着哪里了,回去包扎一下。”
于勤摊开手掌,是靠近指根处的手掌破皮了,他说:“不碍事,等结痂成茧子就不怕了。”
李沅诧异:“你竟然是断掌,老人家说男人断掌掌朝纲,兴许你以后能位极人臣呢。”
“不敢。”于勤谦虚道。
李沅觉得他很稳重,不骄不躁的:“听管事的说你很刻苦,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考不上秀才也没关系,到时候本宫和王爷说,安排你进西郊的卫所训练。”
于勤心里头暖暖的,垂着眸子,规规矩矩的道谢。
李沅笑了笑:“下去歇息吧。”她牵着薛归荑前往花园喂鱼。
坐长椅上,薛归荑将脸贴到李沅肚子上:“娘亲,我听见里头有打架的声音,是不是弟弟妹妹作祟?”
李沅笑死:“哪可能啊。”她正视小孩:“怕不怕弟弟妹妹抢了你的宠爱?”
薛归荑摇头:“不怕,我跟你一起疼他们。”
李沅摸了摸小孩的头,听了孩子的话,她放心得多。
小归荑虽然不是她生的,但她真的很喜欢,不愿意孩子因此惶恐不安。母女俩在花园待了好一会儿才回各自院子。
李沅准备睡觉的时候,郦令修推门进来。
告诉她桃花庄的案子破了。
凶手不是卖油郎,而是城内还算有名的富户刘公子。幽兰娘子上门陪他,偶然撞见刘老爷和家中守卫一起,刘公子担心事情传出去影响门楣,是以下了黑手。
李沅像听到了惊天秘闻:“就算传出去也没人信吧,何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