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被军队的人带到沧阳县衙大堂上的时候,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叫。
饭点早已经过了,送饭的人没来。
传唤他的军官先到了!
想象中的三菜一汤没有出现!
一夜无眠,大半天没饭吃,陆远的脚有些发软了!
按照朝廷的规矩,临死前也会给口饱饭吃。
所以,陆远不担心,被传唤出去,是被斩首示众。
再说了,现在沧阳县衙最大的官也就是正七品的南城知府吕恒。
昨天晚上,陆远才跟这个吕恒见过,也顺便知道了一点关于吕恒与三十万两官银的小秘密。
但是的吕知府可是怂成了一条狗!
知道了这个秘密,吕恒总要对陆远讲些情面吧?
至少不会吃苦头!
陆远心中还在打着小算盘,进了沧阳县衙大堂后,就发现不对劲了。
里面全部是军队,一个公差也没有,熟人也是看不到一个。
进了县衙大堂,里面那叫一个黑啊。
光线太暗了,大白天里面都很黑。
奇怪的是,陆远对沧阳县衙大堂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他在这里工作了将近九年的时间。
为什么在过去的九年,他从来没有这个地方如此黑暗呢?
陆远心中一阵感慨,进了大堂,有人传令,高喊:“犯人陆远到!”
陆远不能往高堂上看,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听审。
陆远看过无数人跪在这个地方听审,今天终于也轮到他自己了。
地面是如此的坚硬,冰冷。咯的膝盖一阵生疼!
跪在上面的滋味是真不好受。
当然,陆远也是有些不甘心。
要是真犯了罪也就罢了,现在这个算是怎么回事嘛!
等陆远跪下去就觉得不对劲了。
在距离他不远处也跪着一个人。
“还有谁听审?韩元吗?”
能和他一起听审的,大小也应该是个官!
陆远微微侧着头看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也微微侧着头看陆远。
两人对视了一眼,那人没有任何表情,陆远却吃了一惊。
陆远认出了跪着的人!
竟然是吕恒!
南城知府吕恒!
正七品大员!
可以称得上是一方诸侯的实权大人物!
他怎么跪在了这里?
他跪在这里,那么上面坐着的人又是谁?
陆远充满了惊愕!
同时也有巨大的好奇心。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陆远几乎是下意识就要抬头往高堂之上看去。
“大胆的罪犯!”
伴随着一声底气十足的怒吼声,随即就有一根棍子压在了陆远的头上。
囚犯也不允许抬头去看坐在高堂之上的大人!
这是官府规矩!
单单就凭陆远这一个举动,上面的大人就可以拿出令牌,狠狠扔到地上,让行刑公差给陆远二十板子。
让陆远长长记性!
这二十板子也是可轻可重。
轻了打,屁股开花。疼得要死!
重了打,可以直接将人打死!
杀威棒,又是夺命棒!
一根坚硬冰冷的军棍,重重地压在了陆远的头上。
只能上方下令!
“无妨!”
这个时候就听见上面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嗯?”
“这个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具体是哪里?
陆远有点想不起来。
头上的棍子也在这个时候被拿掉了。
顿时就是一阵轻松!
“陆大人,起来说话!”
那个声音再度传了过来。语气中似乎还带着客气!
非常熟悉!
“应该是熟人!”
陆远可以确定。
熟人就好,官场上熟人好办事!
他微微抬起头来,身体也慢慢跟着起来。
高堂上的确很暗,暗到只能看到一个简单的轮廓。
以前陆远都是站在高堂一侧,从高处往下面看,倒是看得清楚!
“陆大人,沧阳大案基本脉络本官已经清楚,但还有些细节需要你来补充!”
高堂之上的声音再度传来。
这一下子陆远猛然想起了此人是谁!
那是在前一晚还在劝陆远要回到牢房中,会还他清白,让他继续为官的易先生!
此时的易先生是什么身份和职位,陆远并不清楚。
但陆远能够知道,一定要比正七品高。
而在易先生身旁站着那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不必问了,那一定是阿勇了。
阿勇是什么职务,陆远也不知道,但阿勇一身戎装。
是个军人!
这一下陆远放下了心了。
“大人,卑职愿意效劳!”陆远行了官礼。
“想从官银消失说起!”易正说。
陆远便从当初库房取银子,如何发现官银失窃,再到韩元与崔烈如何草菅人命说起。
陆远将所知道的细节全部说了出来……直到昨晚韩元逼问吕恒官银下落。
“陆大人,你蒙冤入狱,昨日又受歹徒韩元挟持……等情况本官尽数知道,如今本官让你官复原职,代行县令之职,彻查沧阳防洪堤坝工程被毁之事,同时尽全力追捕在逃犯人韩元!”
易正在公堂上大声宣布。
如此一来,也就意味着陆远身上的官司彻底被抹去了。
非但被抹去,还有官复原职,甚至更上一层楼成为沧阳县令的可能!
“卑职叩谢大人!”
陆远内心激动附身下拜。
混在平民之中,在沧阳城门洞开之际,便准备迅速溜之大吉的沈勇,刚出城就被两名陌生的男子围住。
“请问阁下是不是沈勇?”
其中一名汉子一起冰冷地问。
“你们是什么人?”
沈勇警觉地问。
“废什么话!跟我们走一趟!”
说话之间,那人伸手过来一把就抓住了沈勇的手腕。
刹那之间,沈勇的手腕如同被一团火炭烫伤一般。
那人的力量大得出奇!
沈勇想大声求救,但一把刀已经抵在小腹上。
沈勇落入神秘大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