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绿皮的到来,拖行埃斯基抵达议会的计划虽然仍在进行,但纳加什本人已经先行离开,留在这里的,是一个几乎已经感受不到生命的气息的活物。
埃斯基被纳垢的疾病侵染的眼睛视力极具下降,仿佛笼罩了一层白雾,原本尚且可以看清百米远的双眼,已经无法看清仅仅数米远的东西。
但从身形上倒是可以看出来眼前的东西是个人形生物,想来是纳加什用混沌人类改造过来的那群奴仆。
那奴仆越发走进了埃斯基,用鼠人语嘲讽地说到。
“如果不是你让主人生气,主人尚且可以宽宏大量地让你选个死法。”
埃斯基庆幸于尚且能听见这句嘲讽,他的听力虽然也被疫病削弱了,但所幸,鼠人的听觉本就比人类更灵敏,现在也就是下降到了和人类差不多的水平。
抬眼看向那人影,却仍然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那丑恶的嘴脸运动着的模样。
反倒是一条蛆虫从眼前爬了过去,带来刺骨的疼痛,让他不得不闭上眼睛,然后带来了更加剧烈的痛苦。
“啊,眼睛里都是这种玩意儿,这种模样,扔进垃圾堆里都没办法掩盖你的臭味。”
纳垢瘟疫的痛苦,是在迫使他在痛苦中向纳垢祷告。
只要他的祷告得到那位“慈父”的接纳,那么他就会以这种痛苦为食,为源泉,与病毒,细菌,霉菌,蛆虫,诸如此类的东西和睦共处,从此只剩下单纯的快乐。
而只要不愿意臣服于纳垢,就意味着他会在这种痛苦中继续被折磨下去。
相比于疫病的痛苦,被穿骨,被拖行的痛苦反倒是不算是什么了。
背部被磨损到几乎仅仅剩下了骨头,同时又有更多的烂肉,以及活化的蛆虫,细菌,粘液,以及埃斯基叫不上名字的各种组织在伤口处不断修复着。
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勉强忍住痛苦,埃斯基才得以将意识沉入魔法之中。
法力池被次元石枷锁上符文的效果死死的禁锢在了内部,从前作为最大依仗数量庞大的混沌魔力已经没有办法使用,一丁点的混沌魔力都无法调动了。
“还在想着逃脱。”
看到绿色的电光在烂肉之间微微跳动,纳加什的奴仆一鞭子抽打在了埃斯基的身上,溅出一大团的脓浆。
似乎是因为差点溅到他的身上,埃斯基又被狠狠补上了几鞭。
“都结束了,老鼠,你的命运已经注定。”
埃斯基怨毒地睁开双眼,看向什么都看不到的,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现在甚至已经无法看清魔法之风的模样,只剩下最后的如触觉一般的魔法知觉。
“绿皮会让你主人的脑袋碎成渣滓。”
恶毒的诅咒在交织的痛苦之中脱口而出,却只是换来了更多的痛苦。
“嘴硬在这里没有任何作用,我有的是时间,而你也是。”….锋锐的东西钻开了埃斯基的胸腔,这让他的肺逐渐缩成了一团,埃斯基瞪直了双眼看向了重心告知他的天花板的方向上。
来个铁皮,砍掉该死的大骨佬的脑袋。
虽然知道现在的绿皮尚且不可能成长到那个地步,但是埃斯基仍然在心中恶毒地祈愿道。
折磨又持续了一段时间,微弱的震动从背部的伤口处传来。
“气味!该死的库嘎斯!”
溃烂的鼻子只能问到那些恶心分泌物的臭味,什么都闻不到,但埃斯基的脑袋还是朝向了声音传来的左后方,却仍然什么都看不到。
但这轻微的震动声,埃斯基希望来的是斯卡文。
按照他的推测,纳加什离开的当下,只要有三个领主级战力,再加上一千多鼠辈就能把他救下来。
“我是战争议会第一议员!史库里氏族的工程术士!快把我救下来!”
他忍住疼痛,试探着喊道。
很快,尾巴的敲打声以及零星的鼠人的叫声也传了过来,这让他越发能够看到希望,将刚才的话语再次重复了数次。
“真的吗?也就是说,议会的席位会空出一个了?”
兴奋的鼠人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与此同时,许多鼠人的密集脚步声分不到了两侧,直到最后只剩下了零星的鼠鸣以及尾巴的响动。
埃斯基推测,他们大约是已经结成了密集方阵。
他妈的!有密集方阵,还有想成议员的领主,居然见死不救!
“你这混蛋!我是第一议员,前线最高级的工程术士!你知道让我被你的决断害死是什么后果吗!”
埃斯基怒吼道,这让他的口中吐出一口带着恶心粘液的血液,那是气管破裂导致的。
“这谁啊?你们有看到什么人吗?”
那鼠辈装模做样得地问到,大概是在跟身边的鼠人问到,却没有人搭话。
尴尬地沉默了片刻,那鼠辈便转换了一副严肃的语调,用如同命令一般的语气道。
“他们看起来没有与我们战斗的意思,我们一定要服从总参谋部的命令,将迟滞作战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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