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扎!你可出来了。”代善目光炯炯的盯着这个巴扎,如今在这里,他颜面尽失,竟然被关在大堂里,席地而睡不说,更是饿了两天肚子,这个仇可算是结下了。
代善丢下食物,已经没有了食欲,直接就奔着巴扎来了,他不是要兴师问罪,而是要打算用铁蹄践踏这里。
巴扎早就看到代善,这位可是大清的亲王,现如今衣衫不整,一脸土色,犹如丧家之犬,这个武大郎,可真是无法无天了。
“亲王,此言差矣,此事与我无关。”巴扎也只能实话实说,但代善又怎会相信。
“你好,你很好,我就看你如何收场!”代善可是四大贝勒之一,戎马一生,不想晚年遭辱,他的口气没有一丝怜悯,看待巴扎也如同死人一般。
大清当然有这个底气,林丹汗如何?比当今草原强大多了,还不是被大清铁蹄给践踏,落得客死他乡,妻女都被大家收了的下场,真不知道巴扎哪来的勇气,竟然敢践踏大清的威严。
但下场肯定不会好,哪怕代善放过,大清也不会放过他的。
代善发怒,巴扎缩了缩脖子,这位了不是好相以的,同时,他也是心里嘀咕,怎么武大郎没有宰了他,如今还让他在此狂吠,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勾当?
“代善亲王,你听我说,这里可不是我做主的地方,不然你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如此。”巴扎苦着脸解释,放眼天下,只怕就武大郎又这胆量,不把清朝的亲王当王爷。
冤有头债有主,如今其他人都丢下食物,摩拳擦掌的走上来,特别巢丕昌,他的胸口都要炸开了,在大明都无人敢打他的脸,如今更是咄咄逼人的说道:“你还狡辩,这里是你的地盘,你的话说出去谁信啊?还不把这些家伙抓起来宰了,你是想家破人亡不成?”
巢丕昌指着吴虎等人,厉声诘问,不把他们千刀万剐,都不能平息心中怒火。
在场的这些满清人员都是义愤填膺,用着代善的大帽子压着这些蒙古头领,让他们动手先把这群狗奴才给宰了。
“你们若不动手,就别怪日后我出手无情,哼!”代善如今亲王架子可是端起来了,只有不知死活的奴才才敢如此对他。
巴扎本来赔笑的,如今他腰杆也直了起来,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冷眼看着代善他们,其他的头领都是如此。
“代善亲王,我奉劝你一句,这里的美酒佳肴都不错,都是汉人的厨师所做,喜欢什么,就多吃一些。”巴扎揶揄的说着。
“放肆!巴扎,看来你真的心怀不轨,莫不是你还敢对付我不成?”代善眼睛眯起,俯视这里的头领,当年他虽然没有亲征草原这里,但正红旗可是征西主力,所过之处流血漂橹,如今巴扎竟然敢对他如此说话,看来是真的对大清没有畏惧之心了,代善还不相信,他们敢动手杀他这个大清的亲王。
“你……”巴扎眼珠乱转,因为他不知道这武大郎到底什么心思。
“这武大郎该不会与他达成什么勾当了吧?怎么可能?萨哈璘都被他弄死了?”满都拉用粗壮的大手,抓着油腻的头发,武大郎没有出面,他们也只能猜测着。
吴虎也不言语,就在一旁看着。
“抱歉,来晚了。”
正主来了,武义刚收到宁武府的通报,竟然是朝廷的命令,乱民肆虐,荼毒几省,如今又横扫江南一带,这次朝廷可是发狠,让九边一齐出兵,剿灭乱民。
宁武府这边也收到消息,如今宁武府都是他的一言堂,周遇吉虽然是总兵,但只管辖自己的京营,他不能动,把守宁武关,出兵的事情就落在了武义这里,武义心里也有了计划。
安排好此事后,武义这才出现。
“你们还等什么?把这个狗奴才的头给我砍了,竟然敢对我不敬。”代善看到武义就两眼通红,因为所有命令都是这人下的,他才是这里的正主。
巴扎憋不住了,噗嗤笑出来,捂着肚皮,因为眼前这一幕,竟然如此诡异。
“代善,你真不知道他是谁?”巴扎受不了,揶揄的问着。
代善火气爆发,指着武义道:“我管他是谁,敢触犯大清威严,就是神仙,也得死!”
当今的大清如日中天,四海臣服,过不了多久,就是朝鲜都要挂上他们的龙旗,大明都只能躲避锋芒,漠北漠南草原早就是大清的囊中之物,他还有什么忌讳。
“大言不惭,我如今都活得好好的,你们不是也没把我怎么样。”武义笑了,这个鞑子除了说大话外,一无是处。
“休要张狂,这次你触犯了亲王的威严,就是神仙来了也保不住你!”巢丕昌直接跳起来骂道。
“我呸,我们武教头宰了萨哈璘,这不就是他老子,最多就是在这里叫骂的份。”李二斗也哈哈大笑起来,如今这群鞑子如同跳梁小丑,引人发笑。
“你说什么?”代善眼神杀气发出,这位也是经历血雨腥风的悍将,他双目圆瞪,虬髯大张,一副狂狮模样。
李二斗更不惧怕他,笑着说道:“我说,我们宰了你的儿子萨哈璘,不是还好好的,难道他不是你亲生的?”
“听说鞑子乱的很,交**女亵玩都是平常,只怕是真的……”
“是你杀我孩儿!”代善大叫一声,没想到这老棺材瓤子竟然还有这么大嗓门,震得耳膜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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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义懒得与他说话,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巴扎他们身上,这里他们才是主角。
“代善,你还不明白吗?如今他可不是杀萨哈璘了,还有你。”巴扎捧腹大笑,这代善简直愚蠢至极,竟然一头就扎进武大郎手里,还敢对他们大言不惭。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代善如今暴起,但他终究是老了,一个秃了爪牙的狮子,被李二斗一拳头就砸翻地上,一脚踩在脸上,任他挣扎。
巢丕昌还保持着指着武义的动作,但嘴巴张的大大,口中断齿清晰可见,两只眼睛快要突出来。
武义哈哈大笑,对着四周说道:“满清还真的自大,竟然送了一位亲王过来,众位头领,你们说该怎么处理?”
巴扎心里暗骂,还怎么处理,我们说放了,你会放人吗?巴扎如今宰了土默特左右两旗的都统,已经跟满清翻脸,也不在乎多一个亲王了。
“太目中无人了,真的以为一个亲王来,就能震慑草原?宰了他。”满都拉心一横,直接说出来。
“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大清的铁蹄定会把这里践踏成不毛之地!”代善恨恨的咒骂。
李二斗加大力气,直接把这位老亲王的头给按在土里。
武义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指挥刀抽出了,笑道:“众位说得不错,鞑子欺人太甚,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别人怕他们,但咱们不怕,谁敢动手取他狗头?”
这真是要捅破天了,大张旗鼓的要砍满清亲王脑袋。
民军都没有动,玩味的看着草原部落头领。
“你们不敢,那就我来!”
嘎哈推开犹豫不决的几个人,他从武义手里接过了刀子,刀光冰冷。
代善如今哪有亲王的架子,人头即将不保,他焦急大叫:“蒙古部落,你们就不怕我大清的愤怒?只要我无事,我包管你们部落无恙。”
事到如今,他终于说软话了,但嘎哈可不会一丝同情,一把就踹翻他,一手抓着金钱鼠尾,刀光一闪,鞑子狗头就抓在手里,果然果敢利落。
“就没见过这样活的不耐烦的,代善咎由自取。”巴扎铁青着脸,无奈说道,如今他们算是上了武大郎的贼船。
扑通一声。
巢丕昌跪倒在地。
啪的一声。
一个响亮的嘴巴。
原本就有旧伤,如今更是口鼻窜血,但巢丕昌仿佛打的不是自己的脸,又是一巴掌下去,这才开口道:“大人,我都是被鞑子迫害的,之前才敢冒犯,求大人放过我吧。”
天塌了,巢丕昌狂妄那是因为背后有代善,如今代善如狗一样的被宰了,他哪里还敢嚣张,只求活命。
“呸,汉人怎么就出了你这也个软骨头。”李二斗破口大骂。
巢丕昌点头道:“是,将军骂的是,我就是软骨头,杀我,只会脏了大人的手。”
巢丕昌本来就没有骨气,能够做到总兵的位子,都是他钻营结果,否则也不会卖国求荣,不等出大明的边境,就已经向阿济格俯首称臣了。
“你真想活命?”武义冷笑道。
“是,是,只要放我一马,我愿为大人当牛做马。”巢丕昌磕头说道。
“也罢,就暂且留你一条狗命,这代善死了,你怎么跟满清交代?”武义笑着问道。
“代善是不幸坠马而亡……”巢丕昌睁着眼睛,不假思索的说着。
武义都不得不佩服他说瞎话的本事,如今这节骨眼,都能张口就来。
不过这样最好,他又道:“满清让你们试探草原,你们发现什么?”
巢丕昌如今明白了武义的用意,道:“白灾肆虐,草原民不聊生,莫说造反了,都只一心求着活命呢……”
“放屁!”巴扎骂道。
巢丕昌脸色惨白,看着武义的脸色,如今他们不是不想引来血光之灾,怎么还说错了不成?
“还不够惨,最好让鞑子放心,忘记这里,你可有办法?”武义阻止了巴扎。
“上折子,就说这里百年不遇大灾,牧民水深火热,恳请朝廷赈灾,朝廷,不,清庭自然就不会作为,置之不理。”巢丕昌颤颤巍巍的说着,果然深谙官场。
武义笑道:“就这样说,你可有把握糊弄过去?”这个巢丕昌但是没有问题,但就怕他无法能够说服鞑子,如今代善死了,只怕会让满清忌惮,指不定就会再次派人甚至大军来试探。
“大人放心,清庭就是一个伪朝而已,所有制度都效仿大明,就是他们不信,范汉奸他们也会信的,糊弄清庭,并糊弄大明容易的多。”巢丕昌轻松的说着,如今他没有性命之忧,也毫无保留的说出来。
在巢丕昌千分保证下,武义也安心了,不得不说,这个家伙还真的是一个官场老油子,有他在这里应付满清,还真能糊弄一阵,他也好去准备其他事情。
白城又突然恢复了平静,满清来的那群人都被带走了,至于代善的事情,自然就有巢丕昌来处理。
武义也准备离开白城,大明征召边军,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大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