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城历史悠久,京畿的南大门,五风十雨,也没有太大的灾祸,而如今鞑子来犯,仿佛被野兽盯住,不免瑟瑟发抖。
王铁军笑着对王朴说道:“王总兵,你曾席间提到要与我合作,不若我们就出城宰了这饶余贝勒,你看如何?”
王朴才刚刚稳住身形,听了这话,他差点再次摔倒,心里破口大骂,他娘的,这是老寿星上吊。
王朴脸色尴尬,谁他娘的想到,他来这里做这生意的……此事绝口不敢提。
王铁军看得心里摇头,又看了看下面的鞑子,道:“兄弟要去休息,这里就交给王兄了,等兄弟养精蓄锐,回头收拾这个阿巴泰!”说罢,转身就走。
王朴张大嘴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边军看到王铁军都不由自主的闪开一条路,这才是真狠人啊,连鞑子贝子都给弄死了。
“他娘的,谁说这个就是上门女婿的,下次谁敢在老子面前提,大嘴巴抽死他!”
“真是狠人啊。”
这鞑子暴戾恣睢,谁敢攖锋?瞧瞧这位爷,风轻云淡不说,还扬言要收拾这个饶余贝勒呢。
军队就是最简单的,以武力称王,以实力为尊,谁的拳头硬,谁就是爷,这位那是拳头啊,简直就是红衣大炮!
哪怕不是这位的手下,但也给明军长脸,这些边军看王铁军的眼神都充满了尊敬。
阿巴泰可就不淡定了,面对坚城高墙,他咽不下这口气来,这一仗他硬着头皮都得打,不然自己这饶余贝勒就算当到头了。
“王朴!识相的,给我开门受降,不然我踏平这里!不留一个活口!”阿巴泰在城下大叫着。
王朴在城墙上听得仔细,顿时吓得面无血色,明明是鞑子撤退在即,他要建功立业的好时机,结果这个丧门星来了,自己都被连累,此刻嘴里真是比吃了黄莲都苦。
边军上下惶惶,盯着下面看,这鞑子还真的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要对付这里啊,所有人的目光再次的对准了军营里,这位爷可真的是把大家害惨了。
偌大的宅子里,众人都是心中惶恐,鞑子兵临城下,明日可是要有一番劫难。
“王军门……这可如何是好?你快些给个章程不是?”当地的知州早就上门来,鞑子扬言屠城,谁人不怕,大祸临头,这位养尊处优的知州早就麻爪。
王朴心里更憋屈呢,此刻他比谁的心里都难受,前功尽弃啊……
“不若我们将这丧门星送走吧,只要把灾星送出,鞑子定然消气……”知州一不做二不休,他全家老小可都在这城中呢。
他就差说出,把这灾星绑了送给鞑子去了,那样才能换来平安。
王朴蔑视他,吓得他急忙缩着脖子,王朴心里倒是想这么做,可他敢吗?
一夜这雄城都是在惶恐中度过,简直度日如年,当黎明到来,都是脸色惨白,不知今日会迎来什么样的灾祸。
只有一处军营里最平静,鼾声如雷,骑兵营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直到被饿醒。
王铁军松快的伸着懒腰,浑身骨头都响的不停,这近一个月来,还就这一夜睡得舒服。
“将军,你醒了。”
“太好了。”
四周好几个人都凑上来。
王铁军挨个踢了一脚,破口大骂道:“你们都什么口气?我不醒,难道还睡死不成?”
其他人都哈哈大笑,不过很快就脸色不好的说着外面的事情。
“岂有此理!他王朴太过分了,真当咱们好惹的不成!”王铁军的眼睛顿时就立了起来。
他们从昨天下午就睡去,又整整一夜,醒来饿得前胸贴后背,结果这狗娘养的边军,竟然没有给他们准备吃食,去寻找,也没有个说法。
被饿肚子,大家心里都是不痛快,不难想到,若不是王朴的意思,谁敢这么大的胆子不是?
&nb
sp;他们骑兵营什么时候吃过亏?在民军中都是趾高气昂,如今在这里受了一肚子窝囊气,早就摩拳擦掌了,正好养足精神,就要活动筋骨,只要王将军一句话,敢把这雄城闹个天翻地覆。
“瞧瞧你们这些出息,走去酒楼吃饭去!”王铁军心情不愉,直接带着众人去外面吃饭。
但出来之后,发现这边军也是打量着他们,眸光幽怨,就是这群人给他们带来了无妄之灾。
边军是敢怒不敢言,外面的百姓却是聚集起来,这王铁军刚刚走出军营,结果就看到黑压压的百姓。
扑通一声,一个花甲老人就跪下了,哭道:“将军,你可要救救咱们雄城啊,全城百姓都在这里给您磕头了。”
后面直接就跪了一地,王铁军急忙扶住,“大家放心,有我王铁军在,绝不让鞑子好过!”
“鞑子就要屠城,都是你们带来的灾祸。”突然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来,但人太多了,不知道是谁说的。
百姓都吓得不敢说话,只是畏畏缩缩的跪在这里,生怕下一刻就惹恼了这位将军。
王铁军顿时眸子锋利如刀,目光所到之处,都是胆战心惊。
王铁军冷笑,大声道:“藏头露尾的小人!听好了!爷爷不吃你这一套,惹急了我,转身就走,看看鞑子是不是照样攻城,识相的,就去酒楼求我,我自然能对付鞑子!”
这城里就这么几个人,就别藏着了。
这边还不等吃过饭,城内的商户们就来了,鸡雏般的走进来,王铁军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就你们?给我滚!让你们主子来见我。”
王铁军如利剑出鞘,骑兵营更是杀气腾腾,这群商户手软脚软的跑出去。
知州擦汗上门,同时也拉上了王朴,鞑子兵临城下,这个节骨眼儿,他们也不敢耽搁,赶着来见王铁军。
“王兄,兄弟在军营饿着肚子,只怕都是王总兵吩咐的吧?”王铁军俯视这个王朴,直接质问。
王朴赔笑道:“定是下面搞的鬼,待我查明,定然给兄弟一个满意答复。”
王铁军一拍桌子,冷淡看着他,冷笑说道:“不用了,直接说你们来意吧。”
“这个……”王朴准备了说辞,但被王铁军当面撕破脸皮,他老脸一红说不出来。
王铁军又扫了这位知州,这父母官也是冷汗直流。
“将军莫怪,我这也是为了城中二十万百姓安危着想,将军爱民如子,还望体谅则个,若是将军能够离去,雄城定当厚礼相送……”这知州心一横,就说了出来。
简直大言不惭,这雄城被他说成了二十万的大城了。
王铁军哈哈大笑,笑得人心寒。
“贤弟……”
“好,那就让你们花银子买个平安,我也不多要,一人一两银子,拿出来,我就走。”王铁军阻止王朴开口。
知州差点就要抽自己嘴巴,他怎么说这么多,雄城不过几万人口,他那说辞都是给王铁军听的……
“怎么?”王铁军的目光如刀。
“好,我这就去筹备。”知州打碎牙齿咽下去了,谁让他自己说出来的。
只是片刻,他就带来了一箱的银票,足足二十万,如今哪里敢刁难,看得王朴都是眼热不已,恨不得抢下来,自己守城都足够了。
王铁军收了银票,也并没有食言,同时也盯着他们看去,冷声说道:“好,既然你这样痛快,我也不追究了,记住民军鞑子惹不起,你们更惹不起!”
王朴的脸色一变,若不是鞑子兵临城下,他定要好好炮制这大言不惭的家伙。
“是,是……”知州只想快快送走这灾星,至于其他都不放在心上,而且他收了银子,这事也不会宣扬出去。
“你们这份心我收了,那我也送佛送到西,我这就登城。”王铁军也不耽搁了,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