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卫也算平静下来,这盘踞多年的土匪过山虎被剿了,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只是县令郭铨脸色难看,主簿孙琦才同样上火了,嘴上多了几个泡,出血了,怎么能不心疼,还好出的不多,加上沉粮,大家凑了三十多石而已,他分出去了六石,但这也是割肉。
武义感觉自己又梦魇了,找不到真正的路,许久才算是在筋疲力尽的时候,见到了白光,还软软的,而且奶香味儿的……对他简直是太诱惑了,就如同即将失水的人贪婪的吸着。
“哎哟,轻点,你这冤家,你给我老幺儿留点,来吸这边。”刘黄氏埋怨的说着,接着也侧了侧身子,把另一边凑过来。
武义脸上发烧,他刚才真的是无意识,完全是本能,现在就是心里抗拒,这刘黄氏也不由分说的就把另一边塞过来,下垂的厉害,只是一低头,就贴在武义的脸上,武义艰难的侧过脸躲避,身体虚的很,全身都是酸的,不听使唤。
刘黄氏把他搬过来,接着就把**送进来,也是习惯了,还当摆弄他的小幺儿。
“别……”武义只发出一个字,嗓子跟砂纸一样,又干又硬,好不容易出声。
“你还害羞了,哪个男人不吸这个,等你知道滋味儿,就恨不得天天吸了。”刘黄氏取笑他,但脸上却是无法消散的愁容,见他坚持,也就不说话了,接着也直起腰,拉着衣襟。
“你咋不给了,那可不行。”王怜儿抱着孩子,正好看到,急忙阻止刘黄氏动作,这武义就靠着这点奶水吊着,可是二伢子用兔子换来的。
“不是我,是你这男人臊了,他不要。”刘黄氏笑着说着,也抱过来自己的孩子,也不多说就走了,人醒了,就好办,她的奶水正好留给孩子,两个人嚼馃,她这两天都感觉眼前发黑了,也趁机离开。
“你真的醒了,太好了。”王怜儿的小脸贴近的看着,生怕武义不是真的醒来,天终于亮了。
武义眨了眨眼,太虚了,也开始感觉自己身体,他背部受创,还有内伤,这五脏六腑跟烧的一样,而且比他想的还要严重,下身没有多少知觉,不会是瘫了吧?
还好肌肉还能控制,但脊骨疼痛钻心,只怕骨头错位压制了神经,这可不行,没人给正骨,万一时间久了,他就是不瘫,也得留下后遗症。
“我躺了多久?”武义感觉应该时间不长。
“整整四天时间,可是吓坏我和姐姐了,对了,姐姐出去挖野菜去了,她要知道,肯定高兴坏了,你躺着别动啊。”王怜儿见到他就要起来,急忙说着。
武义试了几次没成功,头上都是汗水,王怜儿吓得花容失色,劝他也不听,家里就她在,这个时候有些慌神,眼泪无声流着。
脊骨要矫正,时间这么久,武义也害怕长歪了,但现在起身都不能。
武义想用最粗糙的物理暴力手段正骨,现在也只能这样。
“把铺盖撤了,我躺在炕上。”武义嗓子好多了,开始指挥王怜儿。
结果发现自己是光溜溜的,王怜儿没有在意,这几天她照顾他,可是该看不该看的都看了,此刻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武义的手臂也恢复些力量,但他不敢用暴力了,自己的内伤也非常严重,痛的他喘不过气来。
武义让王怜儿坐在自己的腹部,然后拉着他慢慢的直起上半身,这骨头就跟废铁一样的乱响,效果也是非常不错,比之前松快了许多,不再像被绳子捆着一样。
王怜儿闭着眼睛不敢看,她也算是大胆的女子,但能够感觉到这男人承受什么样的痛苦,换成自己只怕早就哭出来,武义就慢慢的做着恢复动作,全身都如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但舒坦了许多,咯嘣一声,武义差点呻吟出声,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奶奶的,真疼啊,还好这脊梁算是正了点,他也累得无法动弹了。
王怜儿也要累晕了,这几天她只是吃了点菜饼子,哪里经得住这样折腾,也是无力的躺着,还不忘武义,给他盖上薄被,可别受凉,两人现在的样子狼狈,汗水淋淋,武义又沉沉的睡下去了。
等武义再醒来的时候,身体轻松多了,而且多了一只手在给他擦拭身子,王怜儿见到他睁开眼睛,也僵硬了,但这就是自己男人,也就不多想,硬着头皮的要继续,接着又是恢复动作,这次好多了,至少武义自己能用一部分力,他试了试,应该能下地,也不得不下地,连他这病号都只有不知名的菜粥,别人只怕更苦。
王怜儿见到他起来,兴奋的又要哭出来,她这几天的眼泪比她几年都多,武义扶着墙慢
慢的移动着,内伤怎么办?
“去给我拿个水瓢。”武义想到了那个传说,死马当活马医。
但他的尿水里血丝很多,他放弃了,让王怜儿来。
王怜儿羞红着脸,也认命了,端着水瓢回来,又听他找来那最苦的草。
“啊!”王怜儿捂着嘴,恐惧的看着武义,他竟然真的要……喝。
这东西别管谁的都不好喝,还好武义早就想到,大把的把苦草塞进嘴巴里,很快就只有苦味。
“武大哥,你醒了。”吴虎进来高兴的看着他,不知道还说什么好。
他是来看马的,真心的喜欢这匹白马,不仅是好马,还是母马,这就意味着可以下马驹,只是这边没人会养马,看着白马瘦下去,他心疼,不时过来送点牧草。
武义干脆让他领回去,反正他也不懂马。
“恩,武大哥,我包管养的壮壮的,不过这是战马,要遛腿的,我能不能骑?”吴虎眼睛亮了,现在更想试试这战马的感觉。
“出息,去吧,不过先别配种。”武义笑骂,这匹马他还有打算。
吴虎兴奋的牵着马走了,武义也拄着拐棍走出来,结果发现这村子变了,很多人都麻木起来,一个个都是菜色,对周围也漠不关心。
“夏瘸子太过分了!之前还说好的一天两个饼子,现在只给一个了。”二伢子愤愤的骂着,现在一个饼子可怎么够啊,武义要吃,他也得吃,不然没力气,下了矿坑走不出来啊。
“那明天我也去。”王怜儿咬了咬牙,也打算下矿坑。
“别。”武义和二伢子都阻止她,二伢子怕她被那些泼皮欺负,武义怕她受苦,原始矿坑,可不仅仅累那么简单,说不准就出事了。
“那也不能等着挨饿啊。”王怜儿犯倔,不理他俩,自己出去,去看三伢子,两天不见人影。
武义也准备取粮,不知道还在不在,他本来打算等自己好些的,但现在看,等不了,正好可以带着二伢子去。
“三伢子,你这咋了,可别吓姐!”王怜儿尖叫着,两人也急忙去看。
三伢子萎靡不振,挺着一个大肚子,王怜儿心疼的抱着他,武义想到的是非洲饥民,小孩子都有着一个大肚子,不对,这才几天时间,并不是长期饥饿造成的,有别的事情。
“就是喝水喝多了,快点起来跑几圈。”二伢子不以为意,现在大家都是水饱,满肚子都是水,走路都咣当响。
“三伢子,你是不是吃什么东西了?”武义并没有粗心大意,这孩子情况不太对,他也问着。
三伢子对武义好感不错,只是有点怕他,但他编的蚂蚱好看,也小声说:“我们吃了泥巴。”
随后也知道,原来这些孩子都因为饥饿,吃了有着一丝香味的粘土,这下可让大家都急坏了,饥荒的气候,有不少人就是挨不过去,最后吃了这粘土死了,粘土有些土腥味道,孩子还以为能吃呢。
三伢子像是要昏睡过去,大家都手忙脚乱,二伢子不让他睡,王棉花也是骂天骂地的,武义拉着二伢子。
“哪里有蜂窝?还有怜儿,你去找韭菜,多找一些。”武义也只能想土办法,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只能用着试试。
“我知道。”二伢子点头说着。
“带上火镰,我们走。”武义不敢耽搁,小孩子体质差。
“你快去把吃粘土的孩子都找来,快点。”武义还不忘交代王棉花,只怕这些孩子都有生命危险。
王棉花张了张嘴,看见武义真的动怒,也是点头,又重重的点头,这老头也快步跑了几步,嗓门也不小。
但有人嘲笑,小孩子皮实,那用这样上心,王棉花解释着,这次他没有半途而废,后来干脆就抱着孩子走了。
“这王棉花现在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了,呸。”他抱走还有人嫌他多管闲事呢。
武义后悔没有骑马,这小子说的地方,在北面的林带里呢,要是平时,这点路程不算什么,但现在他已经累的不行了,但还是咬牙坚持。
让他想起了刚进入尖刀连的时候,他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家里就是条件不好,但也不会缺了他的,上网打游戏、打架,喝酒他都会,但自己还是咬牙挺过来了,现在他更不会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