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义无奈的看着手里的半截竹刀,本来想无声无息解决这个中年衙役的,不想竹刀被血水侵过后,刚刺进肋骨就断了,这衙役也挣扎中叫出来,失败啊。
右手一锁抓牢他的下巴,膝盖顶住脊梁,武义身子一沉,硬生生的掰断脖子,武义也没有看死人脸上的惨状,那逐渐失去光芒的瞳孔放大,仿佛要把凶手身影刻下,但都是徒劳,黄土很快就会粘上来。
没有人上去,他们围成个圈,李头站在车上指挥着,但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也让大家心里慌乱,到底是谁?
“出来!有种出来!”有人惊慌了,对着空旷的原野喊着,他们还是怕了,怀疑这无声的凶手是人还是鬼。
武义这个时候,就在不远的土坡趴着,心中冷笑,他们还怕鬼,真是大大的讽刺。
“老三,你去看看。”李头不敢耽搁,现在天色已晚,真要入夜就麻烦大了,干脆派人查看。
同时他也后悔,这次出来怎么没有带弓箭,他还有一手好箭术,手里紧了紧腰刀手柄,这次还真遇到对手了。
“啊……李头,饶命啊,我……不敢……”叫老三的汉子眼泪都出来了,他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哪有真本事。
结果,就被旁边人踢了一脚,他也狠了心,举着水火棍就走出去,这泼皮还是有点血性,但看到那中年汉子的惨状,就吓得屁滚尿流,武器都不知道哪里去了,连滚带爬的跑回来,苍白脸色说不出完整的话来,肯定是鬼,是恶鬼来索命了……
被他这么一说,其他人心里都是一沉,不知道是什么惨状竟然让这老三吓得神志不清,每个人都感觉到背后冷飕飕的。
“入他娘的,就是装神弄鬼,爷爷还真不怕了,兄弟们,拿好家伙,我们走,就不信了!”李头尖声叫着,跳下马车,牵着驽马就走,这也是无奈之举,天色黑了,他们就更走不得。
武义还真的打算天黑的,没想到这里还是有人看出他的计划,他笑了笑,既然不行那就来硬的。
“在那!”后面的人看到山坡上的武义,指着他叫出来,手提水火棍的武义就这样的追上来。
要是来无影去无踪,大家还真的怕,但看到人了,就都不怕了,此刻马车停下,大家又聚在一起。
“就一个人,小心有诈,大眼你们两个对付他,其他人都把眼睛放亮,抓紧手里家伙,别给我怂了。”李头阴沉的说道,这次还真的阴沟帆船。
武义的计划就是拖住他们,这些人不能留活口了,不然不仅嫂子,只怕村子都要遭殃,哪还有什么心里纠结,他现在有的只是杀戮,让这些人知道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本来还要打运动战的,毕竟他不是超人,都是冷兵器,以一对六,他没有把握,但对方只来两个人,那他就要收下了。
元大眼和旁边的李狗子露出了狰狞笑容,确定只有一人,而且还走上来,真当他们这几年水火棍是白耍的吗?他们就是当班衙役,这棍子可是再熟悉不过。
一头方一头圆的水火棍,看着简单,但也绝对算排上名的凶器,残的无算,就是死的都无法计算,当看到对方只是庄稼把式,两个人也露出獠牙。
武义的持棒姿势让别人看得外行,但是被后世看到,那就是标准的刺杀动作,两点之间直线最近,古人也是知道,但这种轻飘飘的动作能伤人?
一左一右的抡圆,脚步更加不慢,双方就这样冲上来,两道破风声传来,水火棍就如同那黑色劈雷,就是块石头也得给砸碎。
而无声的就是毒蛇出击,仿佛蜻蜓点水,目标是右侧皂隶的喉咙,只是一挺,接着就横向撩开落下的棍子,也发出巨响,虎口传来剧痛。
一个踉跄,对方就如同毒蛇一样再次袭来,无声无息,元大眼不等抬起手里的水火棍,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刺来,快得他只能看着,接着喉咙窒息双手拼命的想要扣开破碎的喉咙,让自己能够呼吸,但脑子越来越多的是空白,这次才是抡圆的棍子砸下来,脑子也应声崩裂,水火棍都吃不住力道,炸裂开来。
至于之前那人,都不用动手,颈骨都断了,死的干净利落。
“这不可能。”贺希峎吃惊的叫着,不敢相信眼前事实,怎么两个人,还是用棒的行家,在那里如同被施了巫术,就那样简单的被打死了?
李头也是习武之人,此刻吃惊可比他多,对方用的可不是棒法,而且真正的战场枪法,那是在血水里才能练出来的,他的脚也开始抖了。
“一起上,不然都走不脱。”李头尖叫,声音都因为恐惧变得更加刺耳,身旁一人持枪,还有一个手拿铁尺的老三,算上他手里腰刀,也感觉把握不大,至于贺希峎手里的匕首,都算不上数。
贺希峎也发觉到,匆忙从麻袋空隙找出一把铁尺,僵硬的凑上去。
李头知道自己失算了,对方只有一个人,后悔刚才没有一拥而上,就是他再厉害,也应付不了大家围攻,当看清来人,心里也是后悔莫及,没想到这个粗汉竟然是久经沙场的活阎王,他们现在只有一丝希望。
“杀!他只有一个人!”李头大叫着。
端枪的汉子也不虚,径直对冲,李头脚步不知不觉的慢了一步。
武义眼睛紧盯对方身上,对于短枪,仿佛无视,水火棍碎裂的尖头也是锋利,巨大的压力,实质般的杀气,竟然把那端枪的汉子压的意志崩溃,最后无法攻击,只想跪地求饶,但一切都晚了,当他的喉咙被锁住后,眨眼间就被贯穿。
“啊……”持铁尺的老三吓得哇哇大叫,一屁股坐在地上,从裤裆小腿处就处不少水渍流出来。
武义丢棒换枪,更加顺手,目光寒冷宛如地狱跑出的恶鬼,李头转头就跑,贺希峎早他一步就跑掉了。
武义一枪把水了的老三扎在地上,毫不拖泥带水,拔出的枪头带起了一丝热乎乎的红线……
谁说腿短跑的慢,武义追着那李班头,竟然百步内还有点被拉开,手里的枪一抬,还是在初中练过标枪,不知道还行不行,扎枪化身标枪飞跃半空就直直的扎去,正中李班头后心,力大势沉,狠狠的把他甩个大跟头,爬不起来。
武义没有继续,而且回头,还有一个,也是他最恨的一个,可不能让他跑了,但回头却找不到人影,人呢?
贺希峎小时家境不错,读过几年的私塾,先生也说有望光宗耀祖,谁想家说败就败了,后来也是偷鸡摸狗为生,练出一双毒辣的眼睛,但也只能看黄白之物,看不到血光之灾,怎么就惹上这么一尊杀神,悔不该当初,他躲在车底,吓得双腿不住打颤。
“英雄,饶命啊,我该死,我就是一条狗,放过我吧……”躲不过去,他也滚出来,跪在地上哭喊,希望对方能放过自己一条小命。
就是这种人,你讲理的时候,他会呲牙,当你用拳头,他就说道理,现在道理不行了,用马尿恶心人,武义没有动手,怕脏了自己的手。
“躺下。”武义鄙弃的说着。
贺希峎听话的躺在地上,只是不让人耳根清闲,武义抓起一个麻袋就压在他胸口,瘦猴般身体挣扎着,武义也没看,又丢上几个,就去处理那个李头,不知道死了没有。
这个李头命还挺硬,虽然被短枪透体,但还是爬出十多米,这才没了力气,歪着脑袋,弥留之际也看到武义过来,他咧着嘴,没笑成功……
“你的身手不错,要不是贪生怕死,我可能就不会这么轻松,毫发无损的收拾你们。”武义慢慢的说出来,不是因为他身手好,只是想发泄出来。
李班头本想说话,但只喷出一大口的血,无力说话了。
但武义还是拔出短枪,扎进了他的后脑,这才转身离开,走几步又转回去,从他腰间摸出几块碎银子,卖相可不怎么样,但也比没有好。
接着又回去找其他人身上的钱财,武义当然不会忌讳,一堆的铜钱和碎银,他也不知具体价值,头上的帽子当袋子装了起来,至于这些武器,他没动,首先看不上,其次也是怕惹出祸端,还有粮食啊,这个可不好解决,不能丢,这是活命的东西。
贺希峎死了,窒息而死,整张脸跟恶鬼似的,武义找到了公文袋,不仅有上水村的,还有其他村子的,他也懒得看,随手撕成碎片,随风而去。
武义把串好的马车带走了,没有太好地方可去,更不敢带回村子,只能去前方不远地方,刚才他寻找地形时候无意发现的破窑洞里,那是早就废弃的,而且洞口都是比人高的荒草,不到近前都发现不到,虽然还是容易被人发觉,但没有选择。
“也只能这样。”武义喘息的看着一窑洞的粮食,擦拭一把汗水,出去布置一下后,就为难的看着三辆马车。
马虽然是驽马,瘦骨嶙峋,但这也是好东西,偏偏他现在还没法处置,这马身上有烙印,车子上也有。
武义将它们只能放羊,接着也抄近路回村子,天色可不早了,路上最好还能遇到野味儿,这样能有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