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小时过去,当小昭从直升飞机上下来之时,已经没有之前那般激动了,但脸上依旧残留着兴奋的红色。
“公子,原来飞行是这种感觉啊。”
回忆着刚才从数千米高空向下望的景象,小昭依旧有些震撼。
原来,曾经自己以为的高山,也能像一个小土堆一样;曾经视之为高楼的建筑,连能变得如此渺小。
当然,最让小昭受到触动的,还是造成这一切的——陆渊。
如果没有陆渊,小昭知道,哪怕自己终其一生,也永远不可能体验到这种飞行在数千米高空的感觉。
“公子,谢谢你让我有了这种体验。”
小昭笑着说道。
“没事,以后自己想飞了,随时告诉我就行。”
看出小昭眼里的感激,陆渊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随即,陆渊从系统空间取出那两匹骏马,与小昭一起骑着前往不远处的集镇。
次日一早,两人休息完毕,纵马前往天龙寺。
一个时辰之后,两人便来到了天龙寺庙前。
“公子,这寺庙的香火倒是好生兴旺。”
看着天龙寺前人流如织的景象,小昭开口说道。
陆渊见状也是微感诧异。
除了昨天一起乘飞机的这一段路之外,他和小昭这两个月一直都是骑马赶路,去过的地方可谓不少,但像天龙寺这般香火旺盛的寺庙也不多见。
不过随即陆渊心里就是一喜,因为香火旺盛,说明天龙寺很可能真如朱长龄所说,依旧保留着数百年前的武学传承!
一念及此,陆渊立刻带着小昭进入天龙寺之中。
“小师傅,我想与贵寺的主持方丈见一面,不置可否行一个方便?”
陆渊寻找一名知客僧,悄悄递上一锭官银。
“这……”
感受着手中银两沉甸甸的分量,知客僧人心里不有一喜,面不改色的将银子手下,笑道:“阿弥陀佛,既然施主如此诚心,我自然愿意为施主引荐,只不过,主持大师有没有空,小僧就不确定了。”
“这是自然,还请大师帮我引荐。”
陆渊笑着答道。
随即,两人便在知客僧的引领下,来到了寺庙后方的禅院之中。
来到这里,前面大雄宝殿的喧嚣顿时变小许多,颇有一种闹中取静的幽趣。
“两位施主,还请稍等,小僧前去汇报。”
来到一处禅院,知客僧示意陆渊二人留步,他则转身进入院门。
“公子,你说这天龙寺真的有您要找的《六脉神剑》吗?”
小昭好奇问道。
“来之前,我是没有报什么希望的,但现在,我倒觉得有可能。”
陆渊面露微笑答道。
“为什么?”
小昭诧异问道。
“你没注意吗,”
陆渊解释道:“刚才这名知客大师可是身怀上乘武功的。”
“是吗?”
小昭不好意思的一吐香舌:“我没有看出来。”
“刚才这位大师在走路的时候,每一步几乎都是三尺二寸长短,而且两肩平稳,没有丝毫晃动,显然修为已经到了极高深的境界。”
陆渊解释道。
话音未落,陆渊就听禅院之中传来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佛号:“阿弥陀佛!”
随即,院门大开,一名身披袈裟的老僧在知客僧的引领下出现,对陆渊和小昭微微一笑:“两位施主好眼力。”
知客僧脸上的神色则有些尴尬,因为刚才他在跟方丈汇报的时候,只是说陆渊是一个不谙武功的富贵公子,而小昭则是一名略通武学的侍女,谁料自己的底细竟然早已被陆渊看穿。
“见过了明大师。”
陆渊双手合十,对着老僧微施一礼。
“施主,里面请。”
了明大师微微一笑,邀请陆渊和小昭进入禅院。
这是一个近百平米的小院,院中种植着一株高大的槐树。
时值春日,槐花串串垂下,清风拂过,阵阵幽香飘入鼻端。
了明大师与陆渊一起坐在了院落中的石桌旁,很快便有小和尚奉上茶水。
“施主,从你刚才的言语来看,此行天龙寺,可是为了敝寺的武学?”
了明大师双眸通透的含笑问道。
“不瞒大师,正是如此。”
陆渊也没有遮掩的意思,答道:“我因为某些机缘,得到了《一阳指》传承,得知将一阳指练至四品以上的境界之后,便可来贵寺寻找《六脉神剑》的消息,所以特意赶来。”
闻言,了明大师与知客僧对视一眼,他面露异色的颂了一声佛号,问道:“施主,老僧冒昧的问一句,你的一阳指却是从何处学来?”
陆渊不知道了明大师是否知道朱武连环庄的存在,因此模糊道:“我是因为机缘从昆仑一处崖间的山洞中寻找到的秘籍。”
“昆仑?”
了明大师微微恍然:“那应该是朱氏或者武氏留下的传承了,只是不知为何会出现在崖间的山洞中。”
陆渊只是微笑,也不说话,任凭对方脑补。
“施主,请问那本秘籍你可带在身上?”
了明大师又问道。
“未曾,”
陆渊摇头道:“学会《一阳指》后,我便将秘籍销毁了。”
了明大师见状沉吟起来。
片刻后,他这才轻叹一声,道:“也罢,既然施主身怀一阳指,且又知道敝寺与一阳指的关联,那就将《六脉神剑》秘籍交给施主也无妨,不过……”
了明大师看向陆渊:“施主应该也知道,想要学《六脉神剑》剑谱,须得将一阳指练至四品以上境界,不知施主……”
陆渊知道了明大师还是对自己有些怀疑,当即微笑道:“还请大师指教。”
“阿弥陀佛!”
了明大师道了一声佛号,而后右手食指缓缓伸出,点向陆渊胸口。
随着他食指点出,霎时间,陆渊就感觉胸口五处大穴传来微微的酸麻。
“这是——三品境界!”
陆渊眼睛一亮,知道这种一指同时威胁五处穴道正是一阳指达到三品境界的表现。
他暗赞一声,同样也是伸出了右手食指。
嗤嗤!
随着陆渊食指点出,一股浩然无匹的真气便轰然涌出。
了明大师双眸睁大,只觉得自己点出的指力仿如泥牛入海,霎时间消失不见,与此同时,一道精纯至极的真气涌向自己面门,呼吸都微微一滞。
他不敢怠慢,当即右手食指连动,迅速点出数记一阳指力。
每一指点出,他就觉得眼前这股内力被抵消一些,一连十三指之后,这股强大的内力才终于被他消弭干净。
再看陆渊时,却见他正对自己微笑而视。
“阿弥陀佛!”
了明大师脸上露出一抹惭色:“施主的一阳指指力已经达到老僧望尘莫及的境界,惭愧惭愧。”
一直以来,他都以一阳指的正宗传人自视,也自认在一阳指上的境界无人可及,直到现在,他才发现,陆渊在一阳指上的修为自己简直高出太多。
“施主,你的一阳指……已经达到一品了吗?”
了明大师忍不住开口问道。
“算是吧。”
陆渊轻轻颔首。
实际上随着他将脑海中各种武学融会贯通,他对于一阳指的理解已经逐渐超越了其原本九品境界的描述。
就拿刚才这一指来说,他就已经用上了《乾坤大挪移》中的劲力转移的方法——
他先是吸收了刚才了明大师那一指的内力,而后将这股内力如数还击了过去。
换句话说,了明大师刚才那十三指中,实际上有好几指其实都是抵消的他之前发出的指力,陆渊不过是借力打力而已。
这种境界,哪怕是一灯大师的《一阳指》都没有涉及了。
因此,严格来说,陆渊现在《一阳指》的境界已经超出了九品的限制,达到了超品。
不过了明大师就不知道这些了,只以为陆渊是在谦虚,他长叹一声,双掌合十道:“施主如此年轻便有如斯修为,实在让老僧感叹——也罢,施主请随老僧来吧。”
说罢,起身领着陆渊前往禅房。
至于知客僧和小昭则留在原地等候。
进入禅房之中,了明大师从蒲团底下掏出一本簿册,道:“施主,这边是《六脉神剑》剑谱了。”
见天龙八部中号称最强剑法的《六脉神剑》竟然就如此毫无防备的被放在蒲团下面,陆渊不禁一阵愕然。
不过随即他便明白过来,这《六脉神剑》本就知道的人不多,再加上了明大师刚才所展示出来的修为,怕是六大门派掌门级别的高手来了都讨不了好,自然也不需要再做什么隐藏了。
接过剑谱之后,陆渊立刻施展出量子波动阅读技能。
刷!
随着耳边传来书页翻动之声,陆渊脑海中也出现了一段影像。
画面中,只见一名身穿明黄色龙袍的老者正在一处演武场中修炼。
他身形如电,掌法如龙,尤其是五根手指,每一次轻轻晃动,便有五道无形剑气激射而出,哪怕以陆渊如今的修为,看到之后都不禁一阵头皮发麻。
因为这《六脉神剑》的无形剑气实在太防不胜防了!
简单来说,不管是无招胜有招的《独孤九剑》,还是精微奥妙的《弹指神通》,抑或是对劲力运转达到极致的《乾坤大挪移》……其释放出的真气只要离开身体,就会沿着直线方向运动,脱离施法者的掌控。
可《六脉神剑》则不然,修炼这门功法之后,真气离开身体却并不会沿着直线出去,而是会在体外形成一个固定的循环,就好像,是在外界的空气中练出一条隐藏的经脉一般。
如此一来,就使得《六脉神剑》的剑气可以随着修炼者五根手指的运动而随之运动。
再加上真气无形无色的特质,一般人怕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这无形剑气斩杀。
简单来说,《六脉神剑》练成之后,就好像金刚狼的钢刃变得无色无形,并且长达数丈……
这对于敌人来说实在是一个极大的精神压力。
因为谁也不知道你不经意间的晃动的手指,到底是无意的行为,还是在指尖末端已经带上了一柄十几米长的无形长剑!
“不愧是号称天龙八部最强的剑法,当真奇妙无双!”
饶是以陆渊现在的武学修养,吸收完《六脉神剑》的信息之后,依旧满脸赞叹。
他到没有觉得《六脉神剑》的剑招多么精妙,在无招胜有招的《独孤九剑》面前,《六脉神剑》剑招固然精微深奥,但依旧有些不够看。
陆渊惊叹的是段思明这个开创者那大开的脑洞——
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人能够让真气在离开身体之后保持不消散,并且在体外形成一个循环,铸就出无形剑气,这中开创性的思维对陆渊的启发可就太大了。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既然真气可以在体外形成气剑,那可否形成其他物品,或者形状?
比如说气盾?
又或者气锤?
又或者再激进一些——让真气化成翅膀实现飞行!
就在陆渊脑海中思绪翻涌的时候,了明大师则开说道:“施主,虽然这《六脉神剑》号称是《一阳指》的进阶功法,但是恕老僧直言,其中怕是多有牵强附会之意。”
“哦?”
陆渊压下内心的种种念头,问道:“为何如此说?”
“因为老僧也曾参悟过《六脉》剑谱,如果真有人能练出这无形剑气,自然是威力无穷,但可惜,”
了明大师长叹说道:“这门剑法对修炼者真气修为要求实在太高太高,老僧甚至觉得,这世间不可能有人将真气练至如此境界……嗯?”
他话刚说到这里,就见陆渊已经伸出右手食指,而后对着一旁的一张桌案轻轻向下一滑。
嗤!
随着一声细微至极的声响,了明大师就见那张桌案的一角忽然诡异的掉了下来,切口平整光滑,就好像……被一柄利剑切下来一般。
“阿…阿弥陀佛!”
看到这一幕,了明大师双眼圆睁,连佛号都结巴了:“施主,你、你刚才施展的……”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可还是不敢置信。
迎着了明大师震惊的目光,陆渊微微一笑:
“正是六脉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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