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什么才是合格的婚姻(1 / 1)

惊喜第四弹,一众男人目睹了她所有的举动,因严谆清在水中的力量有限,他只能尽力把她往岸边挪,剩下的事都是靠这些男人完成的。

按说一个落水的人是不该考虑这些的,但付甜甜委屈。

是为自己给严谆清添麻烦了,让他没面子的委屈。

她感觉自己真是个累赘,什么都做不好。

她想哭,可用手去抹眼泪的时候,却把泥浆带到了眼睛里,眼睛顿时不适,泪水哗哗地向外涌。她带着哭腔对那些男人道:“谢谢你们,让你们见笑了!”

男人们并不知付甜甜的底细,毕竟他们的朋友带出来的女人,不见得就是他的爱人或者女朋友,所以没多说什么,他们漠然的反应,叫付甜甜更加难受。

对了,还有兔子,兔子去哪了!

四下张望,沈希希正抱着兔子,超级淡定地朝她走过来,倒是沈希希的母亲极度紧张,把付甜甜拉到椅子上关心地问这问那的,付甜甜闪烁其词,恨不得再跳到鱼塘里去,游到他们都看不到的另一个尽头。

“这个阿姨是给我同学家做保姆的,阿姨,我说得对吗?”

沈希希前面一句话是说给人群听的,后面的话是说给付甜甜听的。

付甜甜是能说对还是能说不对,说对,那她和严谆清之间,是丫鬟和富家公子的爱情故事?这样的故事多是悲剧;说不对吧,等于打自己的脸,她那天在幼儿园里是骗人喽?

她正独自崩溃着,严谆清走过来,把她揽进怀里道:“我女朋友,付甜甜。”

其它话他没再说半句,一改昨天晚上把他们的隐私毫无保留地道出来的样子,他只是沉默着,像个霸道总裁似的,用强健的身躯保护着这个不知所措的女人。

而他这样说了,大人们自然相信他了,孩子的话只是不能当真的童言无忌。

那群男人看付甜甜的眼光立即不同了,被他们这样的男人当众承认是女朋友,是对这个女人百分百的肯定,并且是极为慎重的。

“我们先走了。”严谆清道。

沈老板夫妇还要留他们,说去先换件衣服什么的,严谆清婉拒了,两人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你手怎么了?被兔子咬了?”严谆清问。

付甜甜甩甩手,难为情地嗯了声,被咬破的口子刚刚泡了水,疼的很。

“你还真是个傻妞啊,被动物咬了也不说,万一......你还真是傻。”

“我怕你嫌弃。”

“嗨!”严谆清笑笑:“你就这么想赶紧抓个有钱人,把自己嫁了?你还年轻貌美的,甘心啊?”

“我存了点钱,之前还计划拿这钱去买房呢,可后来考虑到你那会被赵家陷害,可能要用钱,就没敢动,你看现在房价都涨成什么样了,一天一个价,直线上升。”

付甜甜嘟起嘴,从侧面表示了对她和严谆清之间的感情的认真态度,严谆清笑道:“我道歉,因为我,你损失了一大笔。”

他没说要送你房子之类的话,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更容易,他不要,他要为她做点特别的。

“谁要你道歉了。”付甜甜忸怩着。

“你从什么时候决定要跟我来真的的?别告诉我是从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不信。”

“那天晚上你在我怀里哭,我做了个决定,要跟你同甘共苦。”

“那你喜欢我什么呢?”

付甜甜答不上来,从她游戏人间开始,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让我们重头来过吧,好吗?”严谆清没为难她,也让自己做了个坚定的决定。

付甜甜重重地点点头。

“到我住处换一下衣服吧,我那有篮球服,你也能穿,你还想吃点东西吗?”

“我不饿,你呢?”

“我也不饿,那换好了衣服,我们就去打狂犬疫苗。”

“嗯,好啊。”

他果然在附近是有住处的,但付甜甜没问他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她现在心里有了一点安全感了,安全感带来了一点清醒,在不盲目索求的清醒中,她觉得情侣之间并不是什么事都要弄得公开明白,不是你得知的越多,对这个男人的把控越重,他对你的爱就越多的。

不是这样的,你需要让对方能喘气,也能自己能喘气,算计少一点,真诚多一点,要求对方少一点,对自己的要求高一点。

她首先要做的,是做好自己,做一个自爱、自尊、自强的女生。

正午的风将青草、野草花、庄稼刮得东倒西歪的,很像是江南的秋风,冥冥中一个新的季节要来了,一种新的人生正朝她打开大门。

崔铭生今天加班,原单位里一个要好的同事马骁到附近办事,顺便来看看她。

“哎,你这个办公场所不行啊,简易棚啊,也太简陋了吧,连扇窗都没有。”马骁一来就发牢骚,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崔铭生给她泡了杯茶,道:“主要是干工作,在哪办公不一样,你看我们这摆满了绿植,空气多清新。”

马骁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差点没坐稳摔下去,抱怨道:“你们这沙发也不行啊,腿是坏的,捡破烂捡来的啊。”

“这是沙发椅,不是沙发,你刚都说了我们这是临时机构,等项目完工了就撤了,沙发搬来搬去的都麻烦。”崔铭生脸上带着笑,心里狐疑马骁今天怎么跟吃了枪子一样。同事间能要好到仿似朋友的,大多是出于个性相吸,之前崔铭生还在原单位时,马骁跟她一样性格开朗,工作勤恳,从来不怨天怨地的。

“骁儿,是不是单位里出什么事了?”

“没啊,工作挺好的啊,条线上评选先进个人,我还拿了个省先进呢。”

“那是好事啊,那你干嘛不开心啊?”

“我有不开心吗?”马骁反问道,却又像自言自语,将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倚在沙发椅上盯着天花板沉思,半晌,道:“不止你这么说,黄主任和小余也问我怎么这两天脾气暴躁了,其实我已经在克制了。”

她顿住了,崔铭生将杯子递给她,道:“先喝点水吧。”

马骁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道:“这是什么茶?挺好喝的。”

“红豆薏仁茶,除湿气的,最近老是久坐久站,小腿有点浮肿。”

“你还真挺有情调的哈,还有闲心研究这个。”马骁四仰八叉地躺平,依然心事重重的样子。

“超市里买点茶包就有情调啊,我觉得你比我有情调多了啊,没事就摆花弄草的,还去学了古琴,话说你的古琴学得怎样了?有空把你的琴背过来,给我演奏一曲呗。”

“拉倒吧,早不学了,我家那位说了,我都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家附庸什么风雅,还说我学这学那的太费钱了,花的钱都快赶上女儿了,养一个孩子不够,还得养两个。”

“啊,你老公怎么这样啊,学琴不仅能陶冶情操,最重要的是还可以减缓压力,他不是也在体制内么,应该知道我们平时工作有多忙,难道生了孩子,就不能有一点自己的生活了。”崔铭生打抱不平道。

马骁比崔铭生大几岁,老公是高中同学,两人结婚早,生孩子也早,马骁老公平时比她更忙,所以马骁家的情况和崔铭生家差不多,除了靠老人,就是靠自己了,女儿小时,她两头分身无术的时候,没少在背地里抹眼泪。现在女儿上初中了,有了一定的自主独立能力,崔铭生打心里觉得她终于可以做点自己想做的事了,没想到她老公居然不支持,男人有什么权利阻止呢?

崔铭生自始至终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不管是出于从小到大的经历,还是眼下的婚姻经历,她都对马骁“想做一回自己”的想法感同身受,并非常赞同。

马骁叹道:“还是女人懂女人哈,我学的最后一首古琴曲是《高山流水》,还没完全学会呢,最后一次弹的时候,我的眼泪哈……”

马骁擦拭了一下眼角。

“骁儿,按说你们的家庭条件也不至于差到连你学琴的费用也承担不起啊,你们父母都有退休金,家庭负担没那么重吧,你也不是讲究吃穿的人……”

“他就想着把钱省下来买房子,把现在住的换掉,买套大房子,美名其曰为人民服务是一心一意的,改善家人生活也是一心一意的,我身边的人还都说他是个好男人,对事业有追求,对家庭负责,哈,我过的日子看上去多光鲜亮丽……铭生,你有没有觉得婚姻有时挺没意思的,说句难听的,好像对方不出轨,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恩赐了,你有没有过这种感觉?别的似乎都不重要,没有高山流水,也没有知音……”

崔铭生震惊了,没想到她和马骁不仅在家庭生活中有共同的地方,对婚姻的感受也何其相似,她点点头,马骁的眼泪马上下来了。

她把手放在马骁的手背上,皱眉道:“骁儿,跟我好好说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