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四章质问(1 / 1)

即便痛揍了时良工和谷兰一顿,时海和尚爱敏仍旧气的浑身发抖。

时丰扬怕他们气坏了,走到他们身边轻声安抚。

尚爱敏抓住他的手臂,哭了出来:“儿子,妈对不起你,是妈有眼无珠,和豺狼交朋友,这才害了你,如果不是妈有眼无珠,你不会被人拐走,吃了那么多苦。”

想到儿子刚被找回来,瘦骨嶙峋,浑身是伤的模样,尚爱敏心如刀绞,哭的浑身颤抖。

“妈,过去的事情,我们不提了,”时丰扬轻轻拍她,安慰她,“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真相大白,坏人也即将绳之于法。”

十几年前,刚回到家中时,知道他被人拐卖之后,他爸妈居然收养了一个孩子取代他,他怨过、恨过,甚至因此容不下时明畔。

他爸是个聪明人,看出他的心思,把时明畔送走了。

虽然他爸妈把时明畔送走了,可他心里还是不舒服,觉得他爸妈薄情寡义,靠不住。

亲生儿子丢了,就收养一个儿子取代亲生儿子。

亲生儿子找回来了,就送走养了多年的养子。

这不就是薄情寡义吗?

可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和他爸妈相处久了,他发现他爸妈其实是老实可靠的好人,也很疼爱他。

尤其是他妈,把他当眼珠子疼,一会儿看不到他,就觉得他又丢了,提心吊胆,诚惶诚恐。

渐渐地,他也理解了他妈当初为什么收养时明畔。

因为他妈太想念他了,身边没个精神寄托,他妈精神可能早就垮了。

收养一个孩子,不代表忘记了他、不想要他了。

即便收养了时明畔,他爸妈也从没放弃过寻找他。

后来,被虐待的皮包骨头,浑身是伤的时明畔来找他爸妈,他看到又黑又瘦,眼中满是惊惧的时明畔,就仿佛看到了当初被养父母虐待的他自己。

他心软了,点头同意他爸妈把时明畔留下。

时明畔很乖,在他家住下来,丝毫没有和他争宠的意思,事事以他为先,没把自己当时家的二少爷,而是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小跟班,事事想着他,事事以他的感受为先。

看到生活的小心翼翼的时明畔,他就想到了在他养父养母家艰难生活的他自己,他便对时明畔起了怜悯之心,对时明畔越来越好。

他对时明畔越好,时明畔就越感激他、对他越好。

渐渐地,时间久了,他们两人之间培养出深厚的感情。

看他们相处的好,他爸妈特别高兴,每天都笑口常开。

虽然他爸工作很忙,但一到周末和节假日,总会带着他们母子三人出去游玩、吃饭。

他爸说,经历过失去的伤痛,明白了世上没什么比一家团聚、开开心心更重要。

赚钱虽然重要,但是陪伴家人更重要。

就这样,他们一家四口开心幸福的生活着。

他渐渐忘记了被养父母虐待的痛苦,把时明畔当成自己的亲弟弟,疼爱呵护。

重回时家之后活的小心翼翼你战战兢兢的时明畔,也渐渐活泼起来,但他仍旧把自己当成他的小跟班,处处想着他、处处以他的感受为先。

时丰扬必须承认,他不是个圣人。

正是时明畔这种放低了的姿态,才让他决定接纳时明畔。

如果时明畔回到时家之后不是事事以他为先,而是和他争宠,耍心机想要博得他父母的宠爱,把他压下去,他绝不会让时明畔留在他家。

他以为,他们一家四口会就这样平静幸福的生活下去,没想到,时良工和谷兰忽然跳出来了。

当年,他被人贩子拐卖的真相也浮出了水面。

他之所以被人贩子拐卖,不是意外,是时良工和谷兰勾结了人贩子。

因为时良工和谷兰给人贩子通风报信,他才会被人贩子带走。

当初,他之所以被解救,是因为警察破获了一个犯罪团伙,抓住了拐卖他的人贩子,顺藤摸瓜,解救了他。

也不知道该说人贩子讲义气,还是该说时良工和谷兰运气好,不知道那个人贩子怎么想的,当年,竟然没有供出时良工和谷兰。

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报应不爽,时良工和谷兰还是逃不过法律的惩罚。

“对,对!”尚爱敏用力点头,恶狠狠的等着谷兰,“我会请最好的律师,我要让你们把牢底坐穿!

等你们进了监狱,我会让你们比当初我儿子被偷走时更痛苦,我要你们生不如死!”

她恶狠狠的眼神瞪的谷兰心惊肉跳,谷兰勉强挤出一个笑:“敏敏,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是不是我们和明畔见面,惹你不高兴了?

敏敏,你这样可不行!

虽然明畔是你养大的,可也是我生的啊。

他孝顺你,我不反对,可你也不能教唆的他不孝顺我这个亲妈啊。

敏敏,你说是不是?”

尚爱敏看着眼前这个谄笑的女人,几乎有些不认识她了。

她还记得,谷兰是村子里除了她之外最漂亮的女孩子。

她和谷兰是村子里的两朵花,年轻时,她们一样的笑容干净,朝气蓬勃。

可现在,谷兰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肤色暗沉,眼睛浑浊,尤其是脸上的表情和笑容,带着一股子油滑和谄媚,让人看着特别的不舒服。

自从他们虐待时明畔,逼的时明畔跑回她身边之后,她和谷兰之间的感情就淡了,很少见面。

只是偶尔时良工会找她丈夫哭诉日子不好过,她丈夫看在两家到底曾经交好多年,时明畔又是他们的亲生儿子的份上,给他们一些生意和好处。

而她,很少见谷兰,见到了也不拿正眼看谷兰。

她的心思都在两个儿子身上,如今,再见谷兰,她才发现,谷兰已经面目全非,不是她记忆里那个和她一样朝气蓬勃,笑容干净的女子。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她失望的看着谷兰,“你还不知道吧?你们刚刚和明畔的谈话,我们都听到了!

现在,我们什么都知道了!

谷兰,为什么?

为什么要勾结人贩子偷走我的儿子?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