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姜向阳和温寻去了不少好玩的地方,做了不少有趣的事,这中间也没有再发生什么停电之类的倒霉事件。可不知怎么,自从那晚开始,那种不太好的预感就一直笼在温寻心头没有下去过。
分别的前一个晚上,温寻躺在姜向阳的臂弯里,终于忍不住说起了这件事。
“老姜,你说人在大事发生以前真的会有预感么?”
“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这两天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很奇怪,明明我也不是个迷信的人啊。”
姜向阳笑了笑,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这不是迷信,是人有时候确实就会有一些奇怪的感受吧。但这也不代表预感就是真的,可能只是你最近休息得不好身体不舒服所以有那些感受,也可能是噩梦导致的——做恶梦其实很影响人的精神状态。”
“我最近确实经常做噩梦呢。”温寻点点头,“那应该就是你说的这样了。”
“所以别多想了。”
温寻嘿嘿一笑,“其实啊,我主要是怕这预感和我们之间有关,比如分手前的预兆什么的。”
姜向阳在她的头上弹了一下,“瞎说什么呢。要预感也该是结婚的预感吧?你快预感一下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你这人怎么总喜欢占便宜。”温寻扯过被子盖过头顶,不再搭理他了。可是这样轻松地聊完几句后,她原本一直压抑的心情终于也轻松了些,不再去想那所谓的预感到底是什么了。
隔天,温寻到机场送走了姜向阳,还是不可避免地哭了一场。
姜向阳紧紧地抱着她,安慰她说,“哭什么啊,等天气暖起来你就该毕业了,再回来的时候我们就再也不会异地这么久了。”
她猛点头,眼泪都粘在了他的衣服上。
“喂喂,你看看,鼻涕都粘在我衣服上了,快别哭了。”姜向阳故意这么说。
温寻果然被他逗笑了,她捶了他一下,“这叫眼泪!什么鼻涕?”
“你笑了,我看见了。”
“那又怎么?”
“笑了就不能再哭了。”姜向阳掐了掐温寻的脸,“我要走啦,你再哭我记住的就会是你哭哭啼啼的样子了。”
温寻哼了一声,“那又怎样,我哭的时候也不丑。”
“现在都这么自信啦?”
温寻笑了起来,现在倒真的不想再哭了。
他们又最后聊了几句,随后温寻搭乘公交返回顿城大学,姜向阳则是转身进了机场。
机场里的信号一向不太好,姜向阳的手机显示着有电话打进来,可是接起来却听不见对面的声音。这又是个陌生的号码,姜向阳一时间没有想出对方会是谁。
又举着手机听了一阵后,姜向阳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同一个号码给他发来了一条短信,内容是谩骂以及死亡威胁。
作为常常抛头露脸的公众人物,收到这样的消息其实已经是正常事了。姜向阳只是心里略有不适,随后就想动手拉黑这个号码。可在拉黑以前他想起温寻昨晚说的“不好的预感”,目光再次落在那两句死亡威胁上,他一时间有点心慌。
谁年少轻狂时应该都有过不怕死的阶段吧——有人来挑衅就可以不顾一切地和对方打一架,有人欺负了自己的朋友就能奋不顾身地去帮朋友出头......可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大家与世间的牵挂越来越多,肩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大家都是在变得越来越怕死的。
姜向阳也是一样的。
他想着——万一这许多骂人的人里真有一两个是认真的怎么办,我要是出什么问题了,我妈和小寻怎么办呢。
他把这号码复制了下来,发给谭飞宇,又把短信也截图发给他。
谭飞宇很快就回复了:又是无聊的黑粉吧,他们只会口嗨,没什么可担心的。
姜向阳回:嗯,但是万一有哪个是真的怎么办,赌不起的。
谭飞宇:我知道。那我托人给你查查这个号码。
谭飞宇:你什么时候回国啊?
——他也知道姜向阳来A国找温寻的事,得知消息的时候还调侃了姜向阳好一阵。
姜向阳:我现在已经在机场了。
谭飞宇:好的,你回国了就没事了,我绝对能保证你的安全。
姜向阳对着他这信心满满的消息忍不住笑了笑,随后把手机收了起来,准备检票登机。
飞机在十几个小时后降落在B城的机场,谭飞宇和霏霏都来接机了。一见了姜向阳,谭飞宇接过了他一半的行李,霏霏则是走到他旁边开始念叨,“温寻姐说了,要叮嘱你按时吃饭,我们一会第一个行程就是去吃东西。”
姜向阳扶额,“你还真被她收买了啊?”
“这能叫收买吗?关心老板的身体状况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霏霏说得义正言辞。
姜向阳毫不留情地拆穿,“我看你是怕我病倒了没人给你发工资吧。”
霏霏笑了,“干嘛说得这么直白!哦,对了,我想起来还有一件正事要说的。”
“什么?”
霏霏看了看谭飞宇,问他,“你说吧?”
“嗯。”谭飞宇接过了话茬,“你说的那个号码我托人查了,但是结果当然是什么也没查出来,毕竟现在隐私保护很到位。”
“......我的隐私就不是隐私,手机号天天泄露。”姜向阳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谭飞宇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办法啊,世道如此。我们要跟你说的是,现在不只是你收到这个谩骂和威胁了,有几个不是很红的小艺人也收到了,他们还直接在微博上把这事爆了出来,连同那个人的手机号。我们确认过了,是同一个。”
姜向阳对这个情况有些意外,原本放松了的心又悬了起来,“那现在怎么说?”
“警方好像已经介入了。”霏霏答道。
“哦......”姜向阳又松了口气。
“怎么了,这次的事有什么特别吗?”霏霏有点疑惑地问姜向阳,“这种事很常见呀,就都是一些无聊的黑粉做得,更过分的还有给艺人寄死老鼠什么的呢,我以前带的小艺人都见过的,你这种大明星肯定更没少见,干嘛在意这个。”
姜向阳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是因为温寻的糟糕预感而担忧的,便笑着说了句,“可能我比较惜命。”含糊了过去。
霏霏也只又补了句,“肯定没什么大事的啦。”没有追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