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熙感觉心底某处柔软的角落,针扎一般被狠狠刺了一下。
垂下的瞳眸紧紧的锁着,隐匿在宽大袖口内的手攥了又松开。
身旁的沙发有人起身,鼓起来后又凹陷了下去,鼻腔里窜入一股清冽的味道,混合着运功过后的男性荷尔蒙。
“我先去换衣服,待会一起去吃饭,我看你一下午就吃了半块蛋糕。”
廉榆阳揽着她的要,微微侧着头,略低着角度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姿态亲昵,恰到好处的暧昧恩爱的感觉,落在旁人眼中不会显得过分腻歪不堪入目。
他在打球的时候,时刻注意着她的动静。
童熙身子有点僵硬,但还是乖乖的任他抱着,清冷的眉眼间缓慢漾开一丝笑意:“是在这里吃?”
“嗯,薄总设局,邀我和裴总一起,我看中的项目,恰好裴总也有兴趣。”
他极有耐心的解释,挽着唇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对童熙宠爱得不行。
童熙垂着眉目笑了笑,没有深入去问,乖巧的模样以及精致如画的五官频频引得人侧目。
裴堇年就站在童熙正前方两米内的距离,只要她一抬眼便能看见,他看着她挽上廉榆阳的手臂,小鸟依人的依偎在别的男人身侧,脸上的表情娴静柔和到让他有些陌生。
夕阳橘红色的光晕浸染在她白皙的脸上,娇俏的双颊染上一层绯红,只抹着淡色唇彩的双唇像是醇酒般的嫣红醉人。
裴堇年从来不否认童熙的美貌,却也觉得从没见她这么美过。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轻熟女的优雅气质。
比记忆里那个爱撒娇,张狂得惹人疼爱的小妮子不同。
他居然很想掐灭了此时她脸上盈着的笑意。
陆允溪贴上裴堇年已经许久,除了那一句看似温情的“累了吗”,没有再跟她说过一句话,更没用拿正眼瞧过她,深邃漠然的眼神看着那对已经相携走远的男女。
她徒的感觉到一阵阴郁和烦躁。
勾在他手臂上的手小心的往身前拖了一下。
明知故问:“堇年......你在看什么?”
裴堇年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并没有要安抚她的情绪,反而将自己的手腕抽了回去。
陆允溪仰头看他棱角线条立体的侧颜,心中顿时漫上一阵尖锐的酸楚。
童熙恋上他那年才十五岁,陆允溪不过比她大了一岁,也是第一眼就对他生了情愫。
她与童熙不同,她做不来那种主动贴上去,还要把自己的心思昭告天下。
看着童熙满腔的热情一次次的被裴堇年打落回来,她在心里暗自窃喜,心想怎么可能会有男人在意倒贴的女人。
然而,之后发生的事情让她大跌眼镜。
童熙不仅成功了,还成了裴堇年放在心尖儿上的女人。
不仅同居了,还在任何人面前都毫不避讳对她的宠爱,就连一个眼神也盛着满满的溺爱。
即便那时他已经有了一个明面上的未婚妻,但谁都知道,他真正喜欢的女人只有童熙。
&n
bsp;后来,她用了点小手段,逼走了童熙,主动的走进裴堇年的世界里,以为日久能生情,她自以为的那点欲擒故纵,根本就没有一次打动过他。
直到几个月前,他突然的示好......
她欣喜若狂,以为可以顺理成章的坐上裴太太的宝座,却越来越受不了他时不时的冷淡。
......
廉榆阳去更衣室里换衣服。
童熙不想提前一个人去到饭桌上面对不想看见的人,苏旖旎已经和她爸爸走了,她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索性就在更衣室门外等着他。
背靠着墙壁,弓着后背,低头玩着手机,空旷的走廊上突然逼近一道沉稳内敛的脚步声,她敛着的双眸看见一截黑色的西装裤腿,身侧掠过一阵罡风,她快速捕捉到了空气里一股熟悉的雪茄味。
她头也没抬,一个侧身,慌不择路的就跑。
身后伸出来的一只手拽着她的胳膊往回拖拽了一下,她连着倒退了好几步,肩膀撞到了一具坚硬的胸膛,她眼角晃到一只手推开了旁侧的一扇门,拖着她的身子塞了进去。
砰的关门声响,震得童熙心神巨颤。
她脸色一白,抬起头,隔着朦胧的黑暗,努力去看眼前这人的五官轮廓,心里抱着的一丝侥幸瞬间就沉了下来。
“裴三爷......”
勒在她腰后的手往上提了一分力,她绷着的身子立刻像是提线木偶一般悬了起来。
紧接着贴在耳畔响起了裴堇年很低很哑的嗓音:“我只喜欢听你叫我三哥。”
童熙秉着一口气,“昨晚我说的话还不够清楚么,算我求你,高抬贵手!”
“答非所问!”
裴堇年突然低下头,埋首在她脖颈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迅速抓住她的手折到背后,搂在她腰后的手再紧了一分。
童熙外搭的宽形外套已经脱落了半个肩膀,露出里面黑色的紧身羊毛衫,随着仰身的姿势,胸前傲然挺立,并非有意的抵在他鼻尖一公分的距离,光线昏暗的室内,胸部轮廓好似笼上了一层暗色的剪影,看上去更加的撩拨。
上半身完全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中,这股绷紧的力道扯得她下意识的痛呼了一声,散开的几缕发尾颤在了他的指间,缠成了一团。
“叫三爷!”
童熙秉着呼吸,瞠大的双眸内满是屈辱:“你卑鄙!松开!”
裴堇年不为所动,掌心贴在她腰后凹陷的地方,故意的往下滑落,到达臀部,坏心眼的拍了两下。
下手不轻。
童熙疼得鼻腔里闷哼出声。
“比起你当年对我死缠烂打,我对你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童熙错愕,她努力的睁大眼睛去看他脸上的表情,听在耳里的话声竟觉出他简直就是无赖行径。
不止霸道,还很猥琐。
童熙这么想着,紧跟着就脱口而出:“裴堇年你欠不欠,我话都已经说到那个份上了,我玩弄了你感情就是玩弄了,还死乞白赖的缠上来,你要脸不要?!”
话一落音,她攸的感觉到下巴上一阵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