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你去别的男人那里,我会发疯(1 / 1)

“咔哒”。

门锁转动的清脆声响传来。

游单铠举着钥匙,瞠目结舌的看着浴室门口痴缠着的两人,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双脚钉在地面,双手半尴不尬的停在半空,腋下夹着的长方形盒子差点掉落在地。

他抹了一把鼻子,讪讪的笑:“那什么,我待会再进来,我敲门,我敲门......”

童熙咬着下唇,脸上羞愤欲死,充血的一双眸子盯着裴堇年,冷声道:“你还不放开!”

裴堇年的眉头拧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阴沉森冷,就好似暗夜里隐覆在阴影里的魅。

他逆光而站,宽阔的双肩挡去了台灯了半部分光亮,些微孱弱的光线覆在他肩胛,将紧绷的下颚线条描画出了一层沉冷的金边,精致的五官上盛着一层薄怒,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童熙显然没有他的定力,抬起膝盖在他腿上顶了一下,声音显得急促:“你听见我说话没!”

她居然忘了,这是在游单铠的房间里。

此时她被裴堇年抵在墙壁上,而他整个身子欺上来,从门口的角度看来,裴堇年略低头的角度,就好像正在和她接吻。

童熙内心百感交集,她不怕裴堇年的任何威胁和挑衅,即便是上次在婚纱店的更衣室里被逼到了夹缝里,也依然能够保留最后一份的镇定。

只是因为,当时只需要面对裴堇年一人。

但却极怕被人看见,特别是清楚他们之间这层说道不清的关系的人。

裴堇年纹丝不动,一点也没有要挪身的意思,就那么一脸漠然且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低头时,双峰间的锐利如刺一般扎人眼球。

童熙的小脸儿越来越红,羞愤的意味甚浓。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以为他不会开口时,童熙却看见裴堇年菲薄的唇挽出了一道冷然的弧度。

似笑非笑:“放开你,可以,但是听我说完话。”

童熙撑在他肩膀的手默默收回,神色迟疑了一瞬。

内心其实很抵触再在这种情况和姿势下听他的任何话语,可却不能不听。

“你说。”她眨了眨酸涩的双眼,泪迹盈然之前,她将头偏向一侧:“我只捡我愿意听的,说实话,裴堇年,自从重逢以后,你羞辱过我,要挟过我,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仅剩下半生的岁月,还请你高抬贵手。”

头顶,落下裴堇年平静却无奈的嗓音:“你的后半生,有没有我?”

突然柔和的声调,让童熙误以为他倾付了满腔深情。

她睁大眼,盯着另一面墙上她和裴堇年交叠着的阴影,很认真,很仔细的看着,缓声说道:“没有。”

她要不起。

裴堇年掌着她肩膀的手僵了一下,随即眼眸里划过一抹自嘲的冷笑。

原来,她已经从心底里将他推得太远。

裴堇年沉了下眼,深邃锋利的眉眼凹陷了一瞬,两瓣薄唇轻抿,目光如刃,黢黑的深眸下隐匿着一层凌厉之势。

仅一秒的时间,他松展开眉宇,似乎在一瞬间打通了所有关节,明白童熙为何一次次的将他往外推的原因。

 “看着我。”

他点了点她的下巴。

童熙很倔,就是不肯抬头。

裴堇年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下巴,往上抬,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她,“是谁告诉你,我让你做我的情人了?”

童熙蹙着眉心,惶惑的望着他。

“之前跟你说的那些,是我的气话,我怎么可能只让你做我暗地里的情人。”

“那你?”她眉心越蹙越紧,心里某个被荏苒岁月蒙尘了的角落,正在悄无声息的抽丝剥茧,就要呼之欲出。

“我从一开始,认定的人只有你,洛璃也好,陆允溪也好,都没有你够资格。”

“......”可这两个人,都是你的未婚妻不是么。

她呢,童熙呢,算是你什么人呢。

裴堇年低垂而下的双眸,捕捉到童熙眼瞳内流窜着的哀戚。

薄唇溢出一丝浅柔的笑意:“小傻瓜,我让你穿着婚纱来找我,难道这层意思还不明白?”

此刻的童熙就像一只木偶一般,怔愣着说不出一句话来,默了好半响才从嘴里蹦出一个字来:“可......”

她无措的舔了舔唇,“可是下个月十五号,是你和陆允溪结婚的日子。”

裴堇年扬着眉梢,“谁说我要娶她了?”

“......”婚期都已经昭告天下了,不是你娶,还能是谁。

若是倒退个三五年,童熙可能会被他蒙了,她早已经过了天真的年纪,即便是裴堇年说得再认真,再言之凿凿,逼近眼前的婚期是那么真真实实的存在,他的每一句话,便存在着考量。

她怎么可能不怀疑。

童熙心里暗笑,抬起头,双眼眯成一条缝,平静的嗓音捏出了冷调的嘲讽:“所以呢,你说这些话的意思是什么?想要告诉我你对我一直用情很深?还是纯粹见不得我离开你去到别人的怀抱?”

裴堇年抿了抿唇,沉默了一瞬,显然是被气笑了。

“若是我说,都有呢?”

童熙语音一滞,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

裴堇年居然捧住他的脸,骨节分明的手指贴在她的颊侧,童熙闻到他手指尖一股清淡的烟草味,心里忽然悸动了一下。

“童童,如果你去别的男人那里,我会发疯的。”

童熙咬着唇,牙齿差点将嘴皮磕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幻觉,为什么裴堇年漆黑如墨的眸子凝视下来的时候,会从中读出了深情的以为。

不应该的,不是么。

她一直都清楚,从十五岁开始,裴堇年对她只有宠,没有爱,这两者完完全全是能分开来的。

若是他真的爱过,那么洛璃死后那两年,他发了疯般的蹂躏她的身体,夜夜要她,一到天明却又不见,有时几个月都见不到一面。

本是至亲的距离,却是至疏的关系。

她绷着眼角,本就巴掌大的脸半个陷入他的掌心内,台灯微弱的光线覆在她的脸上,表情被隐去了一般,她安静时沉默的眉眼泄出了少许的不自信。

“我要怎么相信你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