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给我安分一点(1 / 1)

童熙内心惊慌失措,游移不定。

要告诉他吗。

如今的裴堇年已经不是她的三哥,而是三爷,早已经灰败冷寂的心绪对他已经没有了信任可言,而且直觉告诉她,一旦说了,裴堇年绝对不会罢休。

他和徐东辰不同,凡是他要做的事,没有人能拦得住。

童熙感觉到一股当头罩下的仓惶,莫名的焦虑了起来,或许是害怕自己的人生再也逃脱不了裴堇年的掌控,哪怕是拿回童氏的股份,也会经由他的手。

这种感觉很不好,她垂下眼目,颤动的心尖一阵难受:“你知道了又有什么好处呢,何必非要来掺和。”

房间内只开了一盏暖灯,光线不是很强,裴堇年正巧坐在背光处,将他轮廓刚毅的五官笼了一层金色的绒边,格外的镌刻人心,以致于衬得他的目光讳莫如深。

“我自然有我的打算,你只管告诉我。”

“我不说呢,你非要逼我说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当真以为自己是能上天入地的老龙王了,什么事你都要管,裴堇年你觉不觉得自己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童熙想也没想,没过脑子的话从嘴里冲了出来,越说越激动,最后的两句简直是用吼的逼出来的。

裴堇年缩了下瞳仁,凝视童熙呼吸粗重而起伏的心口,男人英挺的五官,冷峻非常,深邃的眼窝里嵌着的瞳仁似乎浮现出一股戾气。

他正处于怒气的边缘,线条分明的轮廓更加立体,额角突显的青筋随着他吞咽的动作而越发明显。

童熙被他这个模样吓到了,忽然觉得自己刚才那没来由的一通吼很站不住脚,接下来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一站起身,童熙下意识的往被子里缩了缩,颤巍巍的一双眼悄然垂落,盯着被子上的格纹图案,心头纷繁暗絮,如何也理不清。

然后,她听到了关门声。

抬眸往门口看去,浅褐色的木门隔绝了走廊外穿堂而过的风声,一扇之隔,便是喧嚣与寂静。

靠在门把手旁侧的双人沙发上,空无一人。

童熙没来由的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双腿卷曲,头低下,下巴抵靠在膝盖上,隔着一层被子,也依然能模糊的感觉到膝盖骨骼的硬质。

她呆坐了好一会,掀开被子下床,宽大的裤腿拖到了地面,她得往上提起一些,才能准确的把脚塞进拖鞋里,然后保持着提裤腿的动作晃到洗手间里,摇摇晃晃的背影,像是强行的把纤细的身子裹在病号服里,柔弱得不堪一击。

从洗手间里出来,裴堇年竟然返回了病房,欣长的身躯伫立在圆弧灯光下,透落在地面的阴影一直铺至童熙脚下。

童熙心跳速度很快,脉搏一阵阵的冲击着脑仁。

鬓角的太阳穴攸的一阵刺痛。

以为他被气走了,偏偏又出现。

童熙为自己刚才那仅有的一丝稀薄歉意而不值得。

裴堇年走至童熙面前,宽阔的肩胛简直完全的将童熙小小的身材挡住。

她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新鲜的烟草

味,猜想刚才他只是去走廊上的吸烟区抽烟,隔得太近的距离,童熙终究是没有绷住,在他居高临下的眼神当中节节溃败,裴堇年身上成熟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让童熙莫名的一阵手足无措,他不开口,童熙便跟着沉默,导致气氛霎间的冷凝,压迫得脑神经快要透不过气来。

童熙往他旁侧侧开一步,低着头就要走。

裴堇年一把扣住童熙纤细的手臂,强而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身,惯于夹烟的右手紧紧贴在童熙不盈一握的细腰上,一寸寸收紧。

童熙被惊了一跳,没有料到裴堇年这么突兀的举动,甚至一时不察轻易的落进他的掌控之中,隔着一层衣服,童熙几乎能感觉到裴堇年手心里灼烫的温度,化作一股电流,酥酥麻麻的从她的脚底一路蔓延至心口。

“童童,你听好,我没有多大的耐心。”

裴堇年捧着童熙的后脑勺,强行把她的脑袋摁在胸腔,他低下头,菲薄的唇抵在童熙的耳郭,混着浮躁的气音,暗哑的沉嗓毫无保留的冲击着童熙的心尖。

“我不管你想要做什么,准备做什么,我都会插一脚,无论你愿不愿意,我没有徐东辰那么好说话,如果为了得到股份,你敢作出偏激的事,我不介意采取行动。”

他用命令的语气,清冷的声音丝丝入扣的钻入她的耳朵:“最好给我安分一点。”

童熙被他最后的那句话激怒。

特地在深夜跑来这里跟她说这些话,不觉得可笑么。

童熙垂在身侧的双手撑在他腰身上,往外推,试图用自己的这点力气撼动他,以便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可她力气小,推不动裴堇年,越是用力,两人之间的摩擦越多,童熙的脸擦碰着他的心口,感觉空气一阵稀薄,小脸一通滚烫。

裴堇年纹丝不动,丝毫没有松开童熙的迹象。

他垂眸,深深的看着她,忽然搂抱着她腰身的手臂用了通力,直接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童熙大惊失色之余,才恍然察觉到裴堇年身体的变化,身子腾空,居然与站直身躯的裴堇年视线平行,她来不及尖叫出口,微张的小嘴猝不及防的被他压下的薄唇攫住。

童熙大睁着眼睛,被迫承受他进攻过猛的吻,心脏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腰身一弯,一手勾住童熙的膝盖后弯,往上提力,轻松的将她从竖抱变为横抱,压进病床里。

天哪,天哪!天哪!!

童熙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后背嵌进凹陷的软床里,身前是裴堇年紧实的身躯。

她张开口,小嘴抿住裴堇年的舌尖,发狠的咬下一口。

却是一秒,裴堇年更加凶猛的加深了这个吻,一丝浅淡的铁锈味悄无声息的蔓延在两人的舌尖。

抵死缠绵的深吻过后,裴堇年埋首在童熙的脖颈,喘着粗气,声音性感低哑:“我不会再放过你了,恨也好,童童,折磨一辈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说话的热气,拂在童熙的面颊,温温热热的带着灼烫的湿热,她眼睫轻颤,一双瞳仁茫然的盯着天花板上的亮光。

脑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