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稚抬起手,想要捂住姜徊的唇。
男人的吐息喷洒在掌心,烫得人想要把手指蜷缩起来,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这么做,掌心的濡湿触感下意识让她愣住,视线望过去。
姜徊声音含糊却也清楚:“捂着开心吗?”
水渍绵延到她的指尖。
孟津稚忍无可忍,正要松手。
姜徊攥着她的掌心,用力地亲了上去,“还是说和门外那个男人聊的更开心?嗯?”
孟津稚不知道他是怎么又扯到对方身上的,明明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邻居,却频频扯了进来。
她皱了皱眉,“我和人家没关系。”
姜徊:“没关系就和我去清镇。”
清镇不同于安镇,旅游业发达,入住的高端酒店也有几家,可要是她这么跟着姜徊过去,恐怕是几天都别想出门。
姜徊说来说去,话题还是绕到这了。
说白了,就是不满她的克扣。
抬起眼睛,她看向姜徊,拒绝:“不行,过两天我要带我妈去集市逛逛。”
姜徊眯起眼睛。
孟津稚看着男人眼里誓不罢休的目光,轻轻叹口气:“这样吧,等我妈玩开心了,我可以向她提议去清镇玩,到时候你想做什么,我都随你。”
姜徊:“真的?”
孟津稚:“你不信就算了。”
姜徊没说话,只是带着孟津稚上床睡觉了。
孟津稚刚上床,睡意还没有酝酿出半分,便听见身后逐渐绵长的呼吸。
轻轻转过头,她抬眼注视着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姜徊眼睫半垂,眉眼倦怠,一看就是几夜没睡,他双臂环着孟津稚的腰,微微摩挲,忽而男人发出一声不明显的气音,低下脸,把头埋进柔软的颈窝里。
孟津稚沉默几秒,抬手拨开姜徊的碎发。
等到困意上涌,她也闭上了眼。
这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孟津稚听着姜徊和慧姨的对话声,愣神几秒,记忆才从脑海里苏醒过来,手肘撑着床面,她坐起来看向阳光宣泄的门口。
姜徊推门进来。
“醒了?”
孟津稚:“你们在聊什么呢?”
姜徊漫不经心地说:“慧姨问我怎么进来的。”
“你说了?”孟津稚有些紧张。
姜徊掀眼扫过来,“嗯。”
孟津稚正要开口,慧姨从姜徊身后走出来,笑容满面:“津津你起来了,快来吃早餐吧,昨天夜里也是,他一声不吭跑过来,把你吓坏了吧。”
孟津稚揉了揉眉心,哑声:“没有,我现在就起来换衣服。”
慧姨点了点头,视线在姜徊和孟津稚身上转了一圈,起身出去了。
孟津稚看着她离开,又看了看放在床尾的行李箱,对着姜徊道:“帮我拿一下。”
她看着姜徊浅淡的眼眸,突然就后悔了。
这些天被姜徊纵容的不行,都忘记了他这个人的底色其实没有那么好接近。
姜徊仅仅是侧头扫视过她一眼,抬腿给她去拿衣服了。
孟津稚看着他把衣服拿过来,准备给她穿上——
纤白手指攥住男人掌心。
“我自己来。”
然而,这一次男人没有听从她的话语,把睡衣推到最上方,他在肌肤上落下一朵朵火苗,呼吸辗转,她反射性地想要屈膝,却又被男人按住了膝盖。
孟津稚衣服换完,浑身都出了一层汗,满眼怨念。
出去吃饭,也一声不吭。
慧姨看了看他们,小声问姜徊:“你们吵架了?”
姜徊:“没有。”
“那孟小姐怎么看着不高兴。”慧姨问。
姜徊:“那你就要问她为什么这么不高兴了。”
正在吃馄饨的孟津稚身体一僵。
姜徊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她们俩的对话,她都是听得见的,自然也能看见慧姨暗戳戳看过来的目光。
眼睫低垂,她咳嗽道:“没什么,就是太干燥了,喉咙痒,不想说话。”
慧姨急急忙忙走进厨房,“那我去给你煮梨汤,正好你昨天买了梨子回来,到时候大家都喝点。”
孟津稚还想阻止,就听见慧姨在厨房削梨的声音。
姜徊似笑非笑看着孟津稚。
停顿片刻。
孟津稚转头看向孟晴,话锋一转:"妈,过两天有集市,要不要到时候去看看?"
孟晴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僵硬的身体,“不、不了。”
孟津稚唇角抿成一条线,柔声说:“我们就去看看,也不做什么,到时候我给你戴一顶帽子,也没什么人能认出你来。”
孟晴继续摇了摇头。
孟津稚不再劝了,她大概能猜到孟晴的心思,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出门怕丢人。
这种心态,还是需要自己走出来。
别人再劝,要是劝过头了,就是物极必反。
‘砰砰——’
门口传来急促敲门声。
孟津稚倏然看过去,就听见门口的辱骂声:“孟晴,你这个婊子,骗了你爸妈留给我的房产,你真的安心吗,还有孟津稚你个贱人,你真的以为傍上大款就可以逃避当年的事了,要我想的没错,你和你妈当年一样,给别人——”
他话还没说完,孟津稚冷厉道:“慧姨,把我妈推进去。”
慧姨听见门外动静,便出了厨房。
现下握着孟晴的轮椅,把人推进房子里,又低声对着孟晴说什么。
孟晴听不进去。
孟父孟母的去世是孟晴伤口上永远的疼。
孟庄现在过来嘲讽,完全是贴着孟晴的脸开大,在她的心头划出刀刀伤口。
孟晴眼眶里溢满泪水,“不、不。”
孟津稚看着孟晴的样子担心的不行,可是门外的叫嚣声还在继续,她抿着唇犹豫半秒,快步走到门前,拉开门。
门前站着一个邋遢的男人,头发耷拉着,眉眼却是典型的尖酸刻薄的长相。
他冷笑:“你知道开门了。”
孟津稚冷着脸:“孟庄,我不找你,你倒是找上我了。”
当时安镇的派出所给她打了电话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孟津稚又困于处理自己和姜徊的关系,久而久之,她倒是忘了这号人。
孟庄上下打量过孟津稚一眼,突然道:“要不是你,老子也不可能在里面蹲这么久,老子媳妇都跑了,你必须要负责。”
他大言不惭道:“要不然这样,你陪我玩玩,正好我们都是亲戚,也多年没见了。”
话刚落下,孟庄被踹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