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夫妻打架的新闻在第二天上了热搜。
原因无他。
别墅进出救护车的照片被人拍下,虽然看不到受伤的脸,但光是叫来‘救护车’这个行为,就知道双方打得多厉害,更有小报消息称——宁家夫妻是互殴,不是单方面的殴打。
这在民众心里掀起轩然大波。
宁家的股票一跌再跌。
与此同时,姜氏的货如期交给远盛,还有孟津稚的那段在对峙当夜留下的录音。
事情解决,孟津稚重新回到岗位上。
肖然的位置安排在她的身边,却降级成为应话的助理。
孟津稚把远盛这个项目处理好,拿起文件,就去找姜徊签字。
男人正在打电话:“可以收网了。”
孟津稚问:“收什么网?”
“没什么。”姜徊转移话题,“户口本带了吗,今天天气不错,正好可以去领个证。”
孟津稚把文件放在桌面上,“不要。”
她回答得干脆又果断,姜徊黑漆漆的瞳孔收缩片刻,很快恢复正常的神态,视线定定看着眼前的孟津稚。
孟津稚对他的目光习以为常,淡淡垂眼,“你都没和我求婚,也没和我恋爱,我为什么要和你领证?”
在这段两性关系里,姜徊从来没有真的明确过她的身份。
——未婚妻、妻子。
这些不过是她在回归姜家之后,继承了宁愿的称谓。
姜徊意有所指:“所以你打算用完就跑。”
“也没有。”孟津稚目光从下而上扫视过姜徊,眼尾上挑,话语也理直气壮:“这些是作为一个女人本来就应该有的,你不给我,还允许我要吗?”
姜徊这种心高气傲的人,应该很难和谁求婚。
孟津稚不否认,自己一半是为了刁难他,让他知难而退,另一半是的确存了某一部分心思,如果姜徊愿意做,且做得还不错,她可以考虑嫁给他。
像是想到什么,她看向姜徊,“我妈妈的身体情况出来了,等三月份,我会带她回一趟江南。”
在宁家夫妻上热搜的那天,孟津稚就带着果篮去看了孟晴,给她安排了一份身体检查。
孟晴虽然不说,却是激动的。
她知道自己要回去了。
姜徊说:“你们两个人?”
孟津稚点了点头,轻声说:“到时候麻烦你给慧姨再找一份工作。”
姜徊不置可否。
孟津稚把事情说完,迈着步伐出去了。
其实今年过年就在一二月份中间,现在又过了将近二十多天,距离三月份很近了。
孟津稚提前打好报告,申请上去。
没过一会,右下角亮起‘审核通过’的标志。
孟津稚扫过一眼,又接了几个电话。
大多是想约姜徊洽谈项目的。
负责姜徊行程和起居的工作在孟津稚回来后,就交接回了孟津稚的手上,接踵而来的是公司一些项目,公司内部都听说了孟津稚和远盛项目的事,也愿意把一些小项目给她历练,就当做是卖人情了。
孟津稚照盘全收。
只是因为这样,她的工作量就开始激增了,基本上都是在处理工作。
微黄的灯光打下来,外边的天空沉沉暗下。
骨节分明的手伸到面前——
轻轻一叩。
孟津稚扶着酸软的脖子抬起头来,姜徊站在她的工位前,目光向下垂,扫视过她眼前的一沓文件。
“不打算下班?”
孟津稚左右环视一圈,身边工位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少数几个人因为本职工作还在加班。
斟酌几秒,她收了文件,把自己的东西准备好,“现在就下班了。”
姜徊立于长廊处,看着她和小蜜蜂一样的转来转去,口红、眼影,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一并被她收回包里,眼神微暗。
孟津稚提着小包,快步走到姜徊面前,“我可以了,我们走吧。”
姜徊转身朝电梯走去,“今天想吃点什么?”
孟津稚上完一天班,什么都不想吃了,如实说:“不知道,你想吃点什么,家里还有牛肉,或者我们到外面去吃?”
姜徊:“那就去外面吃。”
孟津稚只是随口一建议,没有想到姜徊这么快就同意了,略略抬眼看过去。
姜徊对上她的视线,“觉得累,不想去了?”
孟津稚:“没有。”
姜徊斜斜睨她一眼,没说什么,抬掌握上她的手背。
温热掌心包裹,生出一层黏腻的汗。
孟津稚有点不适应,松开收,却反被姜徊桎梏,握得更紧。
男人声音淡淡:“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孟津稚:“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肩头靠着肩头,他的距离更近了,掌心的温度攀上脊背,孟津稚绷紧身体,侧脸望过去,温柔触感转瞬而逝。
孟津稚微微一怔,找好的托词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忽而,包内手机响了。
孟津稚极快地拉开和姜徊的距离,低头去接电话。
女人冷淡声音传来:“你这周六有空吗?我想约你见一面。”
她的语气和姜徊有三分相似,只是更高高在上,更冷淡。
孟津稚看向姜徊,应道:“好的,阿姨。”
中年女人纠正她的称呼:“你叫我姜太太吧,毕竟你和姜徊还没领证,叫得太亲密容易让人误会。”
孟津稚不是一个热脸贴冷屁股的性格,微微一顿,点头说:“姜太太,现在姜徊就在我身边,你要和他说两句吗?”
中年女人呼吸一顿。
姜徊开口:“妈,你有事下次直接找我。”
“……”
那头沉默几秒,语气愈发冷淡:“本来我是想另外找个时间通知你,既然你们在一起,就不用我多说了。”
说着,直接掐断电话。
孟津稚:“你妈好像生气了。”
姜徊:“不用管她。”
孟津稚回看他一眼,提醒说:“你妈可能提前收到了风声,知道宁家要破产的消息。”
孟津稚作为宁家二女儿,嫁给姜徊,只能勉强算够格。
现在宁家倒了,姜氏平安度过舆论。
人家想要过河拆桥,也并不是新鲜事,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还没两天,现在就和她打了电话。
长长睫毛垂落,她侧目看向姜徊,语气平常:“看来用完就跑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