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稚昨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只是一直没开口,觉得是她想太多。
现在姜徊把纸巾都递到她面前了,有点过分讨好了。
姜徊没有否认,哪怕是在哄人,他的态度也没有太大的变化,仅仅是直勾勾地抬眼看向眼前的孟津稚,问:“你能被我哄好吗?”
孟津稚拒绝,“不能。”
姜徊从善如流,“那就不算哄你。”
“……”孟津稚气笑了,不想和他多说。
只是在临近出门,她扭头看向姜徊,眼睛眨了眨,道:“你还是别学网上的套路了,一点都不适合你。”
姜徊薄唇抿出一点弧度。
房门重重关上。
他抬起眼看向门口,几秒后,给应话拨通电话。
应话正在开会,眼见着是姜徊的名字备注,迟疑几秒,和对面颔首致歉后,出去接电话。
“她不同意。”
应话怔愣几秒,“不同意什么?”
姜徊声音染上淡淡不耐,“不同意和我和好。”
应话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看着手里的电话,他又发现自己没有听错,的确是姜徊的电话和声音,挣扎了一会,他认命问道:“你和她说什么了?”
姜徊站起身,看着从酒店出去的孟津稚,言简意赅把话说了一遍。
还有昨天孟津稚的一些反应。
不过,他掐头去尾,把中间不该让应话听见的东西全部去掉了。
应话沉默着听完全程。
到最后,他发现自己实在无力说什么,问道:“您为什么会说‘那就不算哄你’呢?”
姜徊:“因为她不想被我哄。”
应话一个头两个大,想和姜徊解释这其中差别,可抬头看着还在办公室里等着的汇丰的负责人,纠结半晌说:“没有一个女人是不想被哄的,你看,你们俩昨天的关系不是亲近了不少,她现在问出来,其实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只要你承认了,你们就能和好了。”
姜徊:“是吗?”
应话抿了抿唇,抛下最大一个杀手锏,“姜总,你就不想之后过上孩子老婆热炕头的生活吗?”
这可以说是很多男人的毕生梦想。
姜徊也很难不动摇。
应话哄道:“她下次要是再这么问,您就承认,说你想哄她,之后就很快能哄好了。”
姜徊眉眼沉了几分,他没有说话,转身挂了电话。
孟津稚对姜徊和应话的对话一无所知。
一上工,她就收到了来自工人们的消息,说是生产新**的设备仪器坏了,现在正在抢修。
孟津稚拧了拧眉,问:“什么时候能修好?”
江负责人忙里忙慌地赶来,迟疑道:“估计要几个小时。”
这就意味着他们有几个小时没法开工。
孟津稚沉了脸,“知道是怎么坏的吗?”
江负责人道:“听说是机器老旧,但是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还得等师傅出来。”
孟津稚没再说什么,跟着站在一侧,安静地等结果。
结果在抢修完毕后出来的。
是有人故意搞破坏,所以导致机器运转有问题。
听到这个消息,江负责人愤怒地让人去排查摄像头,他像是想到什么,抿紧唇,目光看向眼前的孟津稚,压低声音问:“会不会是上次的人做的?”
孟津稚:“不排除这个可能。”
江负责人咬牙,“他们这群天杀的,我现在就去找他们算账!”
孟津稚拦住人,拧眉说:“现在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就是他们做的,你现在过去,他们也不会承认。”
“那怎么办!”
孟津稚:“我来想办法,你先去工作吧。”
中年男人嘴唇翕动。
孟津稚又说:“实在不行,我去找姜徊。”
中年男人这才被安抚走了。
孟津稚看着他的离开,手捏紧手机,她走出厂房,就接到黎远的电话。
孟津稚毫不意外,“是你做的?”
黎远:“不是我。”
孟津稚说:“不是你,那会是谁,你的下属?”
这一次黎远没有否认,他叹口气:“你又何必和我斗,我的目标也不是你,只要你把这个烂摊子放手,明天我就可以送新项目给你。”
孟津稚垂眼。
黎远道:“其实我还真的挺喜欢你的。”
刀口舔血的人,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孟津稚并不相信。
黎远也没过多解释,只说:“现在只是机器坏了,下次可能就是人坏了,你要注意。”
孟津稚心头一沉,厉声:“黎远,这里是法治社会,不像边境——”
黎远笑了一下,“我知道,所以我不会要他们的命。”
嘟嘟嘟嘟。
孟津稚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心底越来越沉,他这话还不如不说。
停顿几秒,她转身往厂房的监控室里走。
监控是二十四小时运转的。
要找人很简单。
孟津稚盯了几个小时,终于确定把机器弄坏的是这两天新招的一个外来工,看着年纪轻轻,他一边张望着,一边抬手把烟头丢进机器里。
江负责人也没想到人会出这种事故,擦了擦额头冷汗,下意识道:“孟秘书,我现在就去把人逮过来。”
孟津稚嗯了声。
没过一会,人就被带过来了。
的确是个刚刚成年的大学生,听说他们要报警,什么事都全交代了,说是有人给他钱,让他把烟头丢到机器里去就行,他也是这两天来的,不知道丢进去会发生什么,只是听说不会死人,就鬼迷心窍的做了。
孟津稚:“电话呢?”
大学生:“什么?”
“你和那人总应该有个联系方式吧。”
“什么联系方式,我不知道。”大学生还要抵抗。
孟津稚没说话,只是抬眼示意负责人报警,中间男人叹口气,出门去报警。
片刻后,警察来了。
孟津稚也从警方口中得知了和大学生联系的人,是附近一个小混混,他们的对话也毫无疑点,就是一时想要报复社会而已。
看着这个消息,孟津稚沉默许久。
起身回了酒店。
姜徊慢悠悠地回头看她,风轻云淡地说:“遭遇麻烦了?”
孟津稚:“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姜徊:“你们抓到人后不久。”
他把咖啡放下,目光抬起望向孟津稚,问:“你现在赶回酒店,是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