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
自从老太太生病以后,很少有人来老宅看望老爷子了,这里清净的很,不过保姆阿姨还是每天来打扫卫生,什么东西都没有落上灰尘。
意泽的轮椅在会客厅最里边,他手里拿着小时候的一个相册,搭在两条腿上,慢慢翻开看着里边的回忆?
这张照片上有很多人,有他,有意廷,有意白意莓,竟然还有柳烟。
他们小时候一起玩到大的,所以有很多照片都是玩的时候拍摄的。
和这么多不喜欢的人拍了这么多照片,和盛知许在一起的时候,却几乎没怎么拍照。
现在盛知许马上就要嫁给别人了。
真是物是人非啊!
意泽越看到后边,越觉得无聊,这相册只有三张照片有盛知许。
意廷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他不紧不慢地跨过门槛进来了,看着意泽的背影阴阳怪气,“哟,一个人在这回味上以前了。”
“我说你这个人也真是奇怪,该珍惜的时候不好好珍惜,拱手让给别人了,又在这里黯然神伤。”意廷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他那睥睨天下的气势在此刻荡然无存。
反倒是贱嗖嗖的。
他和Wendy谈恋爱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把Wendy让给过别人,他们一直都是双向奔赴真心相爱的。
只不过他当时确实没有能力保护好Wendy,让他在意家受了那么多委屈,最后跳楼自杀。
所以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决定,不管失去什么,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要坐在意家的第一把交椅上。
意泽一只手在照片上盛知许的脸颊上慢慢滑了过去,过了一会儿,合上了相册,“你最近怎么这么爱说风凉话?和盛知许学的?”
盛知许每一次说风凉话都能准确无误的插在他的心上最脆弱的位置。
和盛知许比,意廷还差了好多。
“哦,是吗?你连盛知许的说话风格都听出来了,可以啊!”意廷闷哼一声,勾起薄唇笑了。
还说他要和盛知许离婚,他一点都不信。
意泽慢慢转过身来,“你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意廷来老宅的次数少之又少,他这个人又很冷漠,不看重亲情,基本每次来都有正事。
“我今天来是为了告诉爷爷他的好孙女做的好事。”意廷食指轻轻把眼镜推了上去,他眸光暗藏杀机。
凭什么盛知许次次背锅,听说她还被张雪打了一巴掌。
就冲那张相似的脸,他也不会让盛知许再被张雪扇一耳光。
意泽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你是不是还嫌这事儿闹得不够大,家里不够乱。”
意莓做的的确很过分,三番五次冤枉盛知许,是她把盛知许拉下了水,但是盛知许却成了众矢之的。
张雪估计已经把这件事捅到奶奶身边了,奶奶必然会对盛知许有所看法。
就算奶奶知道盛知许不是做这种事情的人,但是盛知许纵容意莓这么做,奶奶也会在心里责怪盛知许和小孩子一起瞎胡闹。
更何况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意莓的病了。
意廷轻轻摇了摇头,他眼神中的嘲讽漫无边际,风轻云淡地为自己辩解,“把这个家搞得这么乱的从来不是我,应该是你吧!”
“你们俩彼此彼此,各有千秋。”盛知许从后门走过来了,风吹得她的脸白里透着红。
意泽听到盛知许的声音立马转动轮椅,面对着她,“和爷爷聊完了?”
“我找你有事,你们聊完了没?”盛知许过来推着意泽的轮椅。
意泽睨了意廷一眼,“和他没话说,走吧!”
盛知许便推着意泽的轮椅到了库房,她拿起那个又大又新的布娃娃,那个娃娃有她半人高,“你对这个东西有印象吗?”
意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娃娃,“这不是你之前一直放在别墅卧室的玩具吗?”
这个娃娃他很有印象,他和盛知许分床睡的时候,盛知许一直搂着这个娃娃睡觉。
“之前是什么时候?”盛知许抓着布娃娃耳朵的手紧了几分。
看来意泽对这个娃娃很有印象,为什么她就是觉得熟悉却死活都想不起来呢?
意泽思绪拉远,很快就回想起来了,“大概就是结婚第一年,你刚刚经历了那件事情的时候。”
“不过这个娃娃什么时候到这里了?我记得你把它们全都扔了。”意泽发现那个布娃娃很新,不对劲。
盛知许刚经历那件事情的时候一直都不说话,沉默寡言,每天就搂着这个娃娃睡觉,后来等她走出来以后,就把那段时间所有的玩偶全都扔了。
他当时还想着盛知许大概是不想看到那些玩偶就想起那段难过的时光,还交代王姨要把垃圾扔远一点。
并且,全云州的同款玩偶全都下架了。
盛知许叹了口气,“这是一个新的快递,是寄给我的,但地址是寄到这里。”
所以知道这个玩偶的人一定去过云榭华府,也一定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可为什么现在才送过来?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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