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姐,很高兴今天能见到你,我跟松阳提起过许多次希望能与见面,都被他拒绝了。”
“我对徐小姐并无恶意,只是单纯的想见见我儿子喜欢的女孩子而已,”陈夫人开口的话并无半分恶意,以至于徐影一路跟着她进咖啡厅时的种种心理建树在这一刻都尽数崩塌。
真的有人,能在这种时候心平气和的跟对方聊及这些?
“有些事情松阳应该没跟徐小姐提起过,”陈夫人说到此,略微停顿,稳了稳情绪才继续开口:“陈家在两年之前发生了一些变故,我的大儿子,也就是松阳的哥哥在部队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他与妻子结婚数年未能留下一子半女,陈家这件事情大受打击,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松阳身上,希望他能尽早结婚,”
“家里有人私心,也有风险意识,毕竟我先生,我父亲,我儿子都为国奉献,他们的人生随时随地都有危险存在,而我们能做的只能让未曾涉险的孩子尽早稳住家族大业,不求出人头地,最起码能给家里留后。”
“我许多次都跟松阳提起过,希望你们二人能尽早步入婚姻殿堂,如果诚心相爱,就让这段关系转正,可松阳每每回应我的是再等等,再等等……”
“我自己生的儿子,我万分清楚,他看似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但实则比外面那些浪荡的二世祖有担当的多,”
“他在顾虑你的感受,也不想逼迫你,徐小姐。”
徐影静静听着,默不作声。
陈夫人语气平缓,继续道:“一段感情如果真的爱对方,一定不舍得对方被为难,无论是家里人,还是外人,”
“我希望我儿子结婚,但我更希望的是他这辈子能与自己所爱之人结婚,人生漫长,谁也不能保证这一路走来生命的终结和意外哪个先来。”
“徐小姐,有些话说出来兴许会对别人不公平,但身为母亲,我的私心一直都是偏袒自己儿子,如果可以…………我代表我全家欢迎你。”
陈夫人语气带着浓厚的恳求,为人母的无奈和挫败在此刻尽显无疑。
徐影听到这番话时,有些没反应过来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斟酌了片刻,才问:“那石芮呢?”
“陈家会给她丰厚的补偿,为利来为利散,她不亏。”
她一直都知道石芮并不喜欢陈松阳。
只不过家族利益摆在眼前。
不喜欢也没办法。
一个在家族里没有任何地位的女孩子,逃不过被送出去联姻的命运,跟她结婚的对象不是陈松阳也会是别人。
………………
“你去见徐影了?”陈家客厅里,她刚一进去,陈松阳的质问声传来。
被人摁在家里几天出不去的人这会儿火气比鬼都大。
陈夫人嗯了声,脱下身上羽绒服递给佣人:“见了,聊了几句。”
“聊什么了?”陈松阳语气平和了几分。
“希望她能嫁给你,并且表明陈家人都很期待她的到来,”陈夫人弯腰准备倒水时,越想越气,一巴掌扇在他的脖子上:“没出息的狗东西,跟你爹一样,我当初就不该听信你爹的甜言蜜语将你这个逆子生下来。”
“就该让你继续当个等着投胎的死鬼。”
陈松阳捂着脖子躲闪着,嘴里嗷嗷直叫:“疼!铁砂掌嘛你?”
“不扇你,你脑子里的水都匀不了。”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没本事的儿子?”
“追个女孩子都追不利索,五年了愣是没让自己转正,当个炮友你都固定不了,被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遛狗似的玩儿你,这张嘴留在你身上就是个摆设,我当初生你的时候要是有闭嘴和长脑子的选项,我一定选让你长几分脑子。”
“又没脑子又没长嘴,我要是徐影,自己有车有房有事业有本事的,也让你滚。”
“任女士!”陈松阳躲闪着她的巴掌:“我再蠢也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
“所以老娘现在恨不得给你塞回去!”
客厅里骂骂咧咧声逐渐停歇,陈松阳才敢小心翼翼的倒了杯水递到任菲跟前:“您消消气。”
任菲看了眼跟前的水,狠狠瞪了眼他。
“你不是喜欢那个石芮?”
刚喝了几口水降火的人火气又上来了,伸手揪住陈松阳的耳朵。
“娶进来是跟我过一辈子吗?我喜欢谁就行了?我是你妈,我还会希望你这辈子不幸福孤独终老吗?”
“你长点脑子,加点油吧!元宵节之前你若能将徐影搞定,石芮那边我替你挡回去,若是搞定不了,你老老实实给我联姻,这是最后期限!”
...........
这日,返程路上,季澜撑着脑袋看着若有所思的徐影。
“聊什么了?一脸沉重的。”
“你了解陈松阳他妈吗?”徐影突兀开口。
季澜摇了摇头:“不了解。”
“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去问问季明宗。”
徐影烦躁的扒了扒头发:“那你去问问。”
车子行驶在京港大道上,因为车流多,有些堵车,走走停停。
“晚上陪我?”徐影想起什么,侧身望向她:“安也走了,都没人陪我玩儿了。”
季澜虽有些迟疑,临了终究是点头。
车子一路往徐影的公寓去。
原先一直住在酒店套房里的人在两年前换了一套顶层大平层,远眺出去是一望无际的江景。
厨房里,阿姨正在做晚饭。
徐影拿了瓶红酒过来:“能喝吗?”
“少喝点可以。”
季澜接过红酒杯,浅酌了口,突然想起什么:“你平常就在这儿约陈松阳打炮?”
徐影:.........“你变坏了,季小澜,你都开始开黄腔了。”
“是不是安也把你带坏了?”
“跟安也没关系,”季澜回应,目光落在徐影身上,直愣愣的望着她。
后者反应过来:“你别说跟我有关系。”
“就是你。”
“我不是,我没有,你少污蔑我。”
徐影扯过抱枕靠在沙发上,端着酒杯托着腮帮子望着站在落地窗前的季澜,看着她有前有后的身姿直感叹:“季小澜,你能让我摸一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