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交接完毕,苏倾钰神秘兮兮地跟准备排队打饭的队员们说:“你们听说了没?城郊外的那座大山里出现了宝藏,隔壁州府的人都给跑过来抢了一个寺庙当大本营,就指着偷偷挖宝藏呢。”
十五个队员:…。没听说,我要继续打饭。
“什么?你们没听说过?啊,啊,我什么都没说,嘘,嘘。”苏倾钰“大惊失色”。
“昨天我听我家公主念叨的,说皇宫里都给派了户部的人去勘探,我还以为这事已经不是秘密了呢。我还想着我也去,呃呃,哈哈,没啥没啥,大家吃饭吃饭啊。”
没有贿赂不想去见小老婆,只能继续吃食堂的雷霆:…公主说的啊,那肯定没假啊,怪不得今儿一大早驸马不对劲,说什么去城郊游玩,其实他是自己想得到宝藏,但又怕招人眼,所以要拉我掩护。
不过,真的有宝藏?
“真有宝藏?”某队员表示怀疑,结果他一开口就被苏倾钰捂住嘴。
苏倾钰用眼神示意其他三个队也过来了,不要声张。
十一队的人吃饭时过分安静,个个心里既兴奋得想要说什么,可是又怕说出去别人知道,时不时还瞄瞄其他队,听着他们谈话,看他们是不是知道了。
其他三队被看的莫名其妙。
“哎,听说了没,今天户部尚书亲自带了人马去城郊了,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乱子。”十二队某成员一边吃饭一边说。
“是啊,要是有什么暴动之类的,也应该我们京天府先出动,这回怎么户部先去了?”十三队的某成员也表示不理解,说完继续喝汤。
“肯定又是什么贪污之类的,毕竟那边有个有名的红颜别院,啊?哈哈,养红颜得背着家里,可不得贪污才有钱?我估计啊,上面查出来又不想说,直接黑吃黑,嘿,黑吃黑好像也不对。吕队你知道不?”十四队的某成员嚼着肉猥琐地说道。
吕宿戳了戳饭,似笑非笑,看了眼二驸马:“这种秘密消息自然问我们队头比较好。”
二驸马捂着今天又莫名其妙疼起来的腰,连饭都不想吃:“看我干嘛,我不知道啊。”他都被半囚禁在家一年了,这两天才出来好不好,能有什么小道消息。
“哦,也是,驸马之前都安居公主府,外面什么事自然是不知道的,”吕宿嘲讽脸。
二驸马气红了脸,大驸马和三驸马脸色也有点不好。
十一队的人,包括雷霆突然就信了苏倾钰的话,他们觉得自己真相了什么。
对啊,其他驸马都被关在公主府,只有咱们队的这个驸马外来的,还在陛下偏殿待过好几个月,能发听到消息的渠道不要太多,而且,三岁孩童都知道陛下多宠六公主,小郡主落地就给了封号,还有一个萌萌的家,驸马能知道宝藏的事不是理所当然吗?
咱们队的驸马队头不止武力值完爆副队长,这人脉后台找遍全大贺就没两个比他硬的,唉,以后,还是跟着驸马队头混吧。
苏倾钰听着吕宿这话特别不顺耳,他也是驸马啊,虽然吕宿挤兑的是二驸马,但他刚刚说的是驸马有没有?那就是包括了咱有没有?最重要的,他就是咱最讨厌的背后阴人的典型有没有?
媳妇说了,来了大贺就一点委屈不用忍,凡事有媳妇撑腰呢?那么,把这个九品都不是的巡逻小队副队长打一顿,也没关系,的吧?
“你再说一遍!”苏倾钰突然变脸,一拍桌子,一碗汤飞出去,兜头就给吕宿浇了个透透的。
刚要端那碗汤的雷霆:…。为什么觉得那碗汤跟盖在自己头上的感觉一毛一样?
吕宿被烫的立马站了起来,浑身戾气,阴测测的眼睛跟最锐利的梭子似的死瞪着苏倾钰。
苏倾钰浅色的眸子陡然变黑,依旧动作优雅地坐在那,微抬下巴,眼睛半眯,眉毛不屑地往两边挪了下,掀起嘴角轻嗤:“
纨绔,拖出去,教教他以后怎么跟驸马说话。”
你以为你瞪两眼就能吓住爷?你都没见过千军万马一块挥着大刀,赤红着眼包抄你的阵仗吧?就那,你爷爷我都眼不眨灭了他们,就你这小绿豆眼能抵啥?
正在研究自家爷用什么力道才能那么准地越过两张桌子十几个人头,将那碗蛋花汤盖在对方头上的纨绔,眼睛一亮,好久没有教训人了,甚是想念,两手捏了捏手骨,卡啦卡啦响:“好嘞,爷等着,保管教得溜溜的。”
吕宿手底下一动,一把闪着银光的绣花针就飞向了苏倾钰,众人就这么傻傻地看着,都给忘了阻止。
反倒是躲在门口悄悄记录的郑大人吓得暴跳出来:“吕宿!你反天啦!”
刚刚郑大人也看到了苏倾钰先动的手,也觉得挺嚣张,但没办法,人家是驸马,还是陛下亲自提醒要重点关注的驸马,没有之一,不管是为了要重用还是纯粹折腾,事实就是人家在陛下那挂名了,那就是整个京天府要重点保护的对象。
不说陛下了,就是六公主做后台,人家那腰杆子就是顶天的硬,你一个说不好听的,上层听都没听过的小队长又有几个胆子跟人家动手,别说是你今天说话不好听惹恼了人家,就是人家看你不顺眼无故打你一顿,你也只有为自己长得不符合人家审美赔罪的份。
苏倾钰眼皮都没动一下,眼珠直直看着那一把针迎面而来,直到距离面门一指处,才抬起袖子轻轻一挥,哪些针就软绵绵地掉地上了,苏倾钰挑眉一笑,无限阴险。
等他把袖子拿开时,完美无瑕的左脸出现了一道红痕。
恩,今天他先动手,必须得有点小伤,不然怎么跟岳父交代。
可是其他人就慌了,六驸马那张脸可是比女人还美的,看过的人基本都要多偷看两眼,结果这么一道红痕,那是想忽视都没办法。
纨绔突然跳起来,一脚就把吕宿踹飞了出去:“格老子的,你当你纨绔爷爷是装饰吗,当着你大爷的面你还敢动我们家爷,你有几条命。”说着就扑过去,一脚躲在人胸口,那个凶狠劲,毫不怀疑,下一刻纨绔就能直接把人踹死。
苏倾钰凉凉地喊一声:“纨绔,别把人玩死了,让他下回招子放亮点就是了。”
吕宿的脸死灰一片,有心继续使暴雨绣花针,却发现自己手脚无力,浑身发冷,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他愣愣盯着纨绔,仿佛透过纨绔又看到了其他什么,全身开始抽筋,盯着盯着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纨绔脸上的凶狠就那么僵在那了,这都什么事啊,自己不过是踹了他一脚,其实也就看着狠,这不过是为了配合他家爷的虚张声势,自己踹的就是一麻穴,怎么感觉这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到了鬼,难道自己已经能把凶恶的,天下第一嚣张的表情控制的这么炉火纯青了吗?
其他三位驸马:虽然看着小妹夫很凶残,可是我心里还是被帅到了怎么办?而且,打了副队长,感觉好解气啊。
二驸马已经星星眼了,盯着苏倾钰在思考抱大腿的可能性。
苏倾钰被吕宿的突然昏迷吓了一跳,不过他不能表现出心软,你看自己这才划了道小口子玩苦肉计,结果人家给吓晕过去了,怎么看都还是自己比较可恶啊,自己这会儿一定要恶人先告状,才能镇住人。
于是他冷哼一声:“就这么点胆子,还敢跟爷动手,还把爷的倾国容颜给伤了,你等着,这事没完,以为装死就有用了?纨绔,把人弄出去,别碍了爷的眼。”
纨绔心领神会,直接一个公主抱把这个个头中上,但身体薄弱阴柔的男人抄抱起来起来,头也不回地奔出去了。
苏倾钰冷艳地扫了周围一圈。
其他人:…。继续低头冷静吃饭,我什么都不知道。
郑大人:我还是躲在暗处比较好,刚刚我出来凑什么热闹啊,明知道从进队开始,就没见过谁有能耐让这么个神奇的苏驸马吃过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