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刚好五中那边也要干,咱们先就近看个热闹,等看完再回来收拾这帮逼崽子,得让他们知道知道,二中的水不浅,不是随便跳出只王八就可以当大哥。”
李洋搂着刘婷婷过去观战,但我总觉得,他可能是认为自己这边围观的人少,想要避开这波热潮,等那边干完了,还想看热闹的自然会围过来。
“走,我们也过去看看。”晨晨带着大家挤到前面。
接下来的一幕颠覆了我的眼球,以前读初中时压根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只见人群簇拥的正中央分边站着两帮人,其中一帮大概有二十人左右,而另一帮只有七八个人。双方的前端各站出一人,人多的那边是个卷毛,也不知是自然卷还是发廊手段,另一边则是个寸头,看模样略显成熟。
其实干仗的总共不到三十人,但观战的何止三百,我曾经一度怀疑,爱看热闹这点是不是基因遗传?
当中有不少发型各异的女生,甚至还有些“追求艺术”的纹身妹儿,野性和妖娆被她们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当时站在兄弟几个的靠边处,活动手臂时不小心撞到一个人的胸脯,见其穿着五中校服,就略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哥们儿……”
“你喊谁哥们儿呢?”
这人开口的时候,我吓得往后趔趄了一步,这特么分明是女声,再细瞅其长相,还是个脸瘦瘦的模样精致的妹子,头发束在鸭舌帽后面不易察觉,若论身材绝对属于长平公主那种级别。
然而此时此刻,长平公主正对我怒目嗔视。
“我,我没看清。”其实想说自己并没撞到什么女性特征,但犹豫之后没敢开口,怕对方一个耳光扇过来。
长平公主见我一直盯着她的胸前看,冷哼一声挺了挺胸脯,但不论她如何挺,都没能改变宽松校服下的一马平川。
“你是二中的?”不时,长平公主清咳一声问道,清咳应该是在掩饰之前挺胸的尴尬。
“嗯。”我看了看身上区别明显的校服,心想她问的净是废话。
|Tb!
长平公主又问:“你觉得哪边能赢?”
“我觉得人少的会赢。”不待我开口呢,长平公主又急忙补充一句。
“……”
“咋的,你不信?”
我说:“人多还是有优势的。”
“那我们两个来赌一把?”
“怎么赌?”
长平公主整了整帽子说:“赌一箱雪糕,如果人少的赢了,你给我买,反之就是我给你买。”
突然间觉得这女生挺有趣,就应下来:“好,赌了。”
“一看你就不了解五中。”长平公主兴致勃勃地说,“人少的那伙儿是高三的,有几个都在校体队,至于人少的那伙儿,只是高二一个班的扛把子,而且你看,两边的气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单论这个高二那帮就输了半筹,你不信可以等着看。”
长平公主拍拍我的肩膀,轻笑着离开人群。
“你干嘛去?”我其实还想闻
一会儿她身上那股清香。
“这是一场胜负已定的局,没什么看点,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打会儿游戏……对了,别忘记我们的赌约,如果我说准了,雪糕必须送来。”
“那我怎么给你?”
“高二一班,赵小笙。”
长平公主最后摆摆手,跨上不远处的一辆偏三轮,发着车子绝尘而去。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骑车的身影,莫名地感受到些许霸气,只不过她人瘦肩窄,除了霸气之外还有几分可爱。
“赵小笙。”
我默默记下这个名字,虽然相识的时间很短暂,但她那种开朗直接的性格很吸引人,完全没给我留下任何陌生人的尴尬,相反却很亲切。
不多时,五中的两帮人就开干了,人多的那帮像潮水一般涌过去,但双方遭遇的一瞬间,这潮水就像扑在了巨轮上,气势登时弱了下来,只见对面那七八个人有条不紊地冲进人群,速度不紧不慢,而且很沉稳,也很注重扎堆,不一会儿就把潮水撕开了一个口子。
看到这一幕,我情不自禁地呼出声:“完了。”
“什么完了。”壮壮诧异地问道。
“我特么输了一箱雪糕!”我心里有点滴血地道。
“……”
在悼念一箱雪糕的同时,我的情绪也被那种氛围带动,刚刚那几个人冲起来的一幕,让我心头不知不觉地涌现出一腔热血,那场面简直太震撼了,如果我们也能做到那样,李洋带再多的狗腿子都没用。
晨晨同样是万丈豪情:“哥几个都瞅瞅,待会儿咱也这么干。”
在一堆辣妹的欢呼和阵阵嘲笑声中,两帮人终于分出了胜负,人少那帮站在场中喘气,虽然一个个身上都挂了彩,但阵型却从未被冲散过。
“切,还以为有什么看头呢,结果又是一边倒的局面,无聊。”
“你就别再感慨了,听说二中也有干的,去看还是回家?”
“再看会儿吧,早早回家干嘛去,万一和某个男生瞅对眼,也可以快点结束单身汪的生活,一天天的,都没个打水的人。”
“如果很有钱,咱也可以给他打水。”
“……”听着经过两个妹子的议论,我差点石化在原地。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只留下六到七成看我们这边,饶是如此,李洋都乐的合不拢嘴,只要有人看,他就觉得心里得劲。
李洋嚣张地点支烟,在刘婷婷校服上掐了一把,对着我们这边大喊:“咋的陈文,你要当缩头乌龟吗?”
我没有回应李洋的话,当场脱掉校服,取出棒球棍抄在手上边掂量边往过走,黑子抓着双棒紧跟在后,其他人也全部跟上来。
这时李洋拍了拍手,又有十多个穿二中校服的朝他走去,算上王贺那一帮,他们整整二十五人,比我们多出一倍都不止,而且王贺那帮体队的弟兄瞅着既强壮又匀称,有点刚刚五中体队的气势。
“晨,这人数相差也太悬殊了吧,我们可干不了。”话音刚落就有两人丢下棒球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