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解决了周开明的事,我悬着的心一下落了下来。
一夜好睡,第二天清晨我和刘旺才收拾好东西下楼,看到李水就站在酒店房檐下仰望着天际。
我带着刘旺才过去打了声招呼,李水客气的回应了。
“水哥,你在这里等多久了?”我问。
“凌晨一点办完事就来了。”李水轻描淡写道。
“那你岂不是在这里等了一晚上?”我尴尬道。
“这没什么,你是对老板很重要的人,应该的,再说了我也有夜观星象的习惯,走吧。”李水说。
“李水大哥,你除了会风水也能看星象吗?”刘旺才跟个二货似的问道。
李水有点想笑,我注意到他憋住了,正色道:“嗯,我的学识很杂。”
刘旺才问这样的话一听就知道是外行了,其实风水和星象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有些风水阵就是要跟星象相结合,引气催官就是这样。
我们上了车,刘旺才对李水这人很好奇,问长问短的,尤其是问昨晚他究竟用了什么法子引气催官,李水也知无不言,所说的东西跟我的思路是一样的,那就是要找到这座山的官禄天庭穴,风水里把山比作龙,官禄天庭穴通常都在大山的最高峰上,也就是龙的头部最顶端。
找到这个官禄天庭穴的气眼后,等到当天入官禄宫的星宿斗转到头顶上方,然后将一木桩打入官禄天庭穴,稳住游动的气,接着每隔十米就埋入一枚五帝钱,顺着山龙的官气游走脉络,一直埋到周老爷子的坟里,事情并不复杂,但要找准官气游走的脉络,有的时候这脉络会绕的很远,甚至绕到山的另一面去,这就需要很大的耐心了。
弄好后就是等了,等到官气浸染脉络,直至五帝钱产生氧化现象,这引气催官才能看到效果,这个过程少说也得一两个月,但昨晚那么快见到了效果让我很纳闷。
我忍不住问了李水这是什么原因,李水笑笑说:“风水起于殷周,发于战国先秦,到汉代形成了完整体系,在唐宋元明清的时候最为强盛沿袭至今,虽然因为手法不同分为各大分支门派,但说到底都是同一源头……。”
刘旺才开着车说:“水哥,你不要给我们科普这种知识了,我又听不懂,你就直说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加速引气催官的效果吧。”
“你急什么,让水哥说完啊,他是风水高人。”我白着刘旺才说。
“哈哈,高人不敢当啊,只是对各门各派的风水术略懂略懂吧,引气催官是形势派的手法,我融入了一些理气派的手法,加速了官气的游走,这铜钱自然就氧化的快了,理气派注重的气,跟形势派略有不同,两者相融本来就会达到最好的效果,所以说自古风水是一家啊,非要分的那么清楚,以至于导致效果越来越差,具体怎么实施改天在告诉你们啊,我一晚没睡有点瞌睡,到了叫我。”李水说完就倒在后座合上了眼睛呼呼大睡。
我们也识趣的不去打扰他了,其实李水说的一点也没错,风水本是一家,一个阵法的效果未必需要那么多年才发,只是因为各大门派都分了,各自掌握着手法,这效果自然越来越差,发的时间也就越来越长了。
我陷入了沉思,开始回想孙家的事了,孙晓梅可说是家破人亡了,除了命数使然外,唯一的可能就是风水出了问题,我一定要弄清楚怎么回事,才能安心了。
经过几个小时的驱车,中午时分我们到达了婺源。
孙晓梅的祖籍老家山路相当难走,无奈我们只好放弃了开车,乘坐农民运稻草的农用车颠簸着进山了。
李水靠在一车稻草,嘴里咬着一根芦
苇,环顾着山形地势。
“水哥,你看出什么来了?”我好奇道。
“你看这里的山势就像被刀砍了似的触目心惊,大块的岩石碎落,山上的树木也稀稀拉拉光秃秃的,不像有些山绿树成荫,给人一种心情舒畅的感觉,山路下面的河流都快干涸见底了,淤泥滩涂都露出来了。”李水说。
我朝山路边的山崖下一看,果然是这样,若有所思道:“穷山恶水不是什么好事啊,很容易滋生大面积的疾病。”
我这话让开车的老农突然插嘴了,说:“估计你们外乡人还不知道,这山和河原来都不是这样的,自从前几年搞了个什么开山隧道工程,修什么省道,还说什么专家在山里探测到了大量的贵金属矿,我也不懂,反正说是要带农民走出大山致富,这山是天天开炮,炸的千疮百孔,河道里的泥沙也被挖去修路修隧道,好好的青山绿水搞成了这样,唉,我们这些老人家还是觉得以前好,致富什么的靠老天爷吃饭呗。”
“后来呢?”我好奇的问。
“后来啊,哼,又是什么专家会诊说地质不行,隧道很难修,强行要修可能会劳民伤财,还会造成塌方什么的,我也是服了这些专家了,既然这样当初开工前怎么不好好会诊,现在山也炸了水也干了,又来马后炮,把我们好好的家乡弄成了这样。”老农气愤道。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李水也好奇了,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所有工程都搁置了啊,不过说是会再开工,专家们正在商量解决办法,可是都快两年了,也没见有什么解决办法,人也没见一个,炸山把村里农民的房子都震出裂缝了,说是有赔偿,但到现在也没见到半个字,摊子放在这里都摆烂了,你看,山头上那辆挖掘机停在那都长毛了。”老农说着就向我们指出了方向。
我们顺着老农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山腰上停着一辆挖掘机,生锈不说,都长满藤蔓了,老农说的长毛就是长了青苔。
这一路深入大山,看到的一切越来越触目惊心,到处都是被炸落的山石,隧道的钢筋水泥都还架在那,只修了弧形的雏形,我们只能从隧道边上的一条临时小路过去。
“这里的风水被破坏的很严重啊,你刚才说的可能会成为现实。”李水皱起了眉头凑到我耳边说。
我点点头又问:“老人家,村子里有没有大面积的疾病?”
老农的神情突然落寞了,说:“不是夸张的说,家家户户几乎都有癌症病人,我们村都快成著名的癌症村了,我自己也患有肠癌,都三年了,唉。”
我的心猛的往下一沉,风水跟癌症之间虽没有必然的联系,但还是有点关联的。
李水也感觉到了有问题,神色很凝重。
刘旺才躺在稻草里打瞌睡,压根就不知道我们在想什么,我不禁在心里感慨,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没心没肺反倒轻松了。
进村后我们跟老农道谢告辞了,虽然孙晓梅一家不在这里住了,但孙家的亲戚在这里也不少,我们打听了下,很快就打听到了孙家的房子,不过他们搬走都几十年了,所谓的房子根本就是碎石堆了,只留下半面爬满藤蔓的墙体坚强的屹立在那里。
我和李水同时拿出了罗盘准备探测,彼此对视都有些尴尬,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就收起了罗盘,李水也不含糊,托着罗盘把孙家的风水探测了下,随后又走遍了整个村子的角落也给探测了一遍。
探测完李水就皱起了眉头说:“情况不太好。”
“怎么?”刘旺才好奇道。
“孙家的灾祸的确跟村里的风水有关。”李水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