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村长家就两个人,他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刚刚那是他的女儿丫丫,他其实也蛮苦的,几年前带着病重的妻子来到我们村,被无儿无女的老村长收留,他的妻子来到这里一年后就去世了,两年前,老村长夫妇也相继离世,他就带着女儿留在了我们村,当起了村长。”李二娘眼睛说到这个男人的时候,眸子里不自觉的有些柔软。
还有一点她没说,两年前,其实他想离开的,可是看见村里饿死了好多人,他舍不得丢弃这个当初收留过他的村子,义无反顾的接下了村长的职务。
这两年,虽然没能彻底改变他们杏花村贫穷的困境,但是却是再也没有饿死过人。
吃饱不敢说,吃的还是没少过。
“原来是这般,你们村长竟还不是你们本村人!”
“对,不是,可是我们村里的人都服他,愿意听他的,我们村全是散户,各个地方逃难来的,土生土长的本村人很少。”李二娘站在院子里,姿势恭敬的对赵水儿说道。
“李二娘你呢?你是本村的人吗?”赵水儿眼睛到处打量,随口问道。
“是!我们一直都住在这个村里。”即使她男人死了,她也舍不得离去。除了这里,她不知道哪里还能成为她的家。
无双无月站在一旁,识相的什么也没有说,有小姐在,他们还是闭嘴的好。
片刻功夫,一个男子就扛着锄头,走进了院子,他穿着一双破草鞋,脚上裤腿上全是泥巴,相貌平平,跟自家爹个子一般高,是那种放在人群中一点也不起眼的男子。他的身后跟着刚刚跑出去的丫丫,她眼神弱弱的打量着这几个漂亮的哥哥姐姐。
赵水儿站起身,露出一个微笑,声音甜甜的道,“你就是村长?”
中年男子放下锄头,赶忙上前拱手回道,“正是在下,敢问姑娘可就是李二娘说的那个贵人?”这般气质,这般样貌,除了贵人,他想不出还有谁能担得起这两个字。
“村长真是聪明,李二娘还没介绍呢,你便猜到我就是李二娘口中说的那人。”真是让她刮目相看啊,看来这个村长,也不是一个一般人物啊。
“姑娘谬赞了,李二娘,怎么不让姑娘进堂屋坐,这般坐在院子里,怠慢了客人怎么办?”中年男子转身对李二娘训道。
李二娘委屈的瘪了瘪嘴,心想,人家是来找你的,你自己不在家,让她一个外人把人领进堂屋像什么话。
“没事,主人家不在,能在院子里歇息已经不错了。”赵水儿乐呵呵的替李二娘回到。
“姑娘,岳某照顾不周,还请姑娘移步堂屋入座。”
“多谢村长!”赵水儿也不客气,朝无双还有小月月点了点头,让他们在院中等着,便进了堂屋。
村长跟着也走了进去,“李二娘,你去给贵人烧杯茶水来。”
李二娘眼神瞪了村长一眼,心想疑惑,老岳今天怎么了?丫
丫不是在吗,他不使唤丫丫,怎么就使唤上她了呢?
想归想,李二娘还是手脚勤快的去了他家厨房,丫丫见没自己什么事,也不敢在院子和无双小月月待在一起,转身去了后院,喂牲畜去了。
进了堂屋,赵水儿发现堂屋的布置还有几分典雅,高堂上挂了一副孔子像,堂屋内摆放着正中的八仙椅,虽然有些破旧,但是打理的干干净净。
她想,这些都是丫丫的功劳吧,村长一个大男人,即使再怎么会持家,也做不到这般细致。
待两人都坐下后,赵水儿才开口道,“村长,你贵姓?”
“免贵姓岳名阳,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进了院子,他就打量过她,这个长着天姿般面容的女子,应该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可看她的周身气势,他又不敢将她当成小女孩对待,这个女子跟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让人不敢轻视,却又显得平易近人。
“岳叔,我叫赵水儿,你可以叫我水儿,姑娘什么的,听着生疏。”赵水儿直直的这般说道。
“这可使不得,我听李二娘说,你打算在我们村投资,就单是这一点,我也不能直呼姑娘的名讳。”
“岳叔,我可是都叫你岳叔了,投资不敢当,只是想要做一些互利互惠的事,你要是左一句姑娘又一句姑娘的叫着,那我可就更不敢当了,论年纪,我怎么也是晚辈不是。”
村长真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一个性格直爽的小丫头,不嫌弃他这个满身泥土的人也就罢了,还称他一声岳叔,心里高兴的很。
任谁被尊敬,心里都会高兴吧。
“好,水儿,我就这般叫你,你说的那个育苗基地我听李二娘说了,我觉得很有意思,就是不知道你是打算怎么做,我们村虽然有地,可是都是些只会种地种粮食的粗人,对你说的育苗一窍不通,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村长岳阳是一个直肠子,自从李二娘来跟他说了这事后,他就在心里一直琢磨着这事,恨不得马上行动一般。
“岳叔,这些你们都不用担心,技术我有,第一批育苗我也有,现在缺的就是土地,你们只要将村子里的土地不管是出租还是售卖给我就行,当然,你们也可以跟着我种,我可以跟你们保证种育苗能赚钱,但是,技术这一块必须听我的,不然,你们自己种的东西,要是出了问题,我概不负责。”
她把丑话说在前面,做生意也好,想要帮助他们也罢,每一件事都有两面性,她必须跟他说清楚,这样,以后出了事,怎么也怪不到她的头上。
“我知道,我也认同你的做法,我今天一早把我们村里的没一户都走了一遭,他们有的愿意卖地,有的愿意出租,有的愿意跟着小姐你种育苗,可是,他们现在都不清楚,将来会是个什么场景,所以,我怕他们到时候看见赚了钱,就反悔。”
岳阳直接把自己心中的担忧说出来,这样的事,要是以后发生了,丢人的还是他这个当村长的,现在说出来,总归是要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