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吧,碰了水,小心化脓,以后留疤,胸口可就不好看了。”
赵水儿说的十分诚恳。
却没想到夜墨寒接话,脱口而出,“我又不是女子,胸口留疤怕什么?”
说完,还朝赵水儿胸口看了一眼。
赵水儿察觉,瞪了他一眼,“流氓!”
“我就这么一说,又没对你做什么,怎么流氓了?”
“你不知道,有种流氓,是用眼神进行的吗?你刚刚那一眼,就是耍流氓。”赵水儿强词夺理,眼神带着笑意。
夜墨寒噗嗤一笑,很配合的暂时放开了淡淡的离别感伤,“歪理,照你这般说,岂不是眼神也可以犯罪?”
“当然了,眼神也可以犯罪,我听过这样的故事,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讲给你听。”
这还真不是她胡编乱造的,而是现实中真实的故事,就发生在她的身边,当时的她,还为此事郁闷了很久呢。
“好啊,我等着你,给我讲这个眼神会犯罪的故事。”只是,那一天,不知何时才会到来,那一天,也许,就在战场上。
她是天女,她定会帮着南柯国吧!
“一言为定,夜墨寒,你自己保重!”
“好,小丫头,你也保重,要是将来有一天,你需要我了,可以随时告诉我,我可是等着对你以身相许呢。”他笑的灿烂,心中却有苦涩划过。
小丫头,等你的期限,是一辈子,希望你不要真的让我等一辈子哦!
“贫嘴,我走了,不用送啦,不要太想我哦,朋友!”
说完,娇小的身子,利落干脆的走出了夜墨寒的房间。
她不能回应他的感情,却不代表她可以无视。
夜墨寒给她的感情,看似轻松,实则压抑的她都喘不过气来。
他表现的越平淡,她内心的愧疚就越强烈。
甚至于每一次面对他,都做不到云淡风轻。
这么一个绝美的男子,对自己用情至深,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的女子,估计都不会无动于衷吧!
走到院子里,赵水儿停下了脚步,一回头,果然看见他站在窗下,眼神清明,嘴角微扬,一双桃花眼,见她转身,冲她眨眼一笑。
赵水儿回以微笑,却见他的嘴唇动了动。
聪慧机灵如她,又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唇形呢。
怕自己给了他不必要的误会,她故意装作没看见,转身离开了小院。
走了,这一次,他们真的要离开颤梦国了。
爹和哥哥弟弟们应该早就回自己的驻守地去了,边境也没停留,赵水儿一行人直接杀回了庆元县。
县令段浱听说她回来了,急急忙忙的来不及备礼就上门了。
“小女赵水儿拜见县令大人。”赵水儿盈盈一拜,看上确实比去年成熟了许多。
段浱惶恐,忙弯腰回礼。
“赵姑娘,大半年不见,你怎么还跟段某生分了啊?”段浱现在可谓春风得意,一张俊朗的脸,自信多了,给人意气风发的感觉。
赵水儿掩面笑了笑,小嘴不饶人,“你不也是吗?以前段大哥可都是唤我水儿的!”
半年多不见,她总不可能一上来就不行礼吧!
万一段浱变了呢,岂不是显得她很没家教。
“你这嘴还是一点都不饶人,不过,水儿啊,你好像又长高了。”去年,她应该才到他的脖子处吧,现在,都到他鼻尖了,窜的也太快了吧。
要不是他还年轻,清楚的记得,她假死也就是去年的事,他看见站在他面前的女子,一定会以为,过了好几年呢。
“是吗,段大哥,难道我只是长高了?没有变漂亮,变成熟,变得优雅大方?”赵水儿一边说,还一边在段浱的面前转了一个圈。
门口守着的小翠听了,差点没喷笑出来,她家小姐,时隔半年不见,还是这般俏皮可爱。
“有有有,当然有,现在的你和以前的你都可爱,还是我段浱的好妹妹。”
“那当然了!”赵水儿只在的坐下,她的心情很好,整个小脸一直露着笑。
回到南柯国,她就像一直归了家的小麻雀,整天叽叽喳喳个不停。
她是真的高兴,感觉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在颤梦国,她装着她的使命,处处提防,处处小心翼翼,她觉得在那里,她就像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婆,时时想着别人,那种压抑自我的感觉,使她郁郁寡欢,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
“对了,段大哥,听说,你升官了,恭喜你啊!”赵水儿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这几天,她貌似确实有些兴奋,小嘴就没怎么停过。
“谢谢!不过,这还多亏了你呢,要不是你教我的那些方法,我怎么也不可能在庆元县做出这么一番成绩呢!”
毫无疑问,她绝对是他的贵人,不然,他一个从京城贬到地方上的小芝麻官,又怎么可能升迁回京城呢。
“我可没做什么,我只是给你提了些意见,怎么实施,还不是靠你自个儿弄出来的。要去京城上任,打算什么时候去啊?”
“本来计划的就这两天,但是你回来了,我就再等等,等你一起去京城,刚好一路。”段浱开心极了,不过,相比于升官,能在见到小丫头,更值得他开心。
赵水儿疑惑了,“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京城?”
她貌似还没有这样的计划吧?
段浱冲她一笑,带着八卦好奇,“自然是四殿下告诉我的,让我无比将你平安带到京城。水儿,你给大哥说说,你和四殿下,是不是有什么?”
他可是很早就认识这位皇子了,他的隐忍,他的爆发,他的勇武,他的睿智,都是他欣赏的类型。
当时,他得罪了京中的权贵,本想投靠四皇子的,可惜,当时他在边境,他投靠无门,最后只能认命的被贬到庆元县了。
“有什么?段大哥,半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八卦了,不会是跟着嫂子学的吧?”赵水儿不但没有脸红,反而揶揄起他来。
“她现在忙着呢,才没时间管我呢!”段浱一掀长袍,坐在赵水儿对面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