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桃。哪怕三千年一熟的,搁在结丹境修士眼中,也是宝,而且是极其难得的宝,一辈子啃上一口,等于撞大运。三千年一熟。有多少修士能等三千年?这也是三人察觉红木盒子装着好东西后,毫不犹豫出手的原因,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这是瑶池仙子送给李掌门的……”扑跌在地上的宋昊急中生智,说了句假话,试图唬住这三个西方修行者。瑶池仙子,已然成圣,想必三人有所耳闻,会心存敬畏,而李清泉又与三人有着不浅的交情。对方可能因此把蟠桃还回来。宋昊是这么盘算的,这单纯的少年,低估了人性的贪婪,就如马克思说过的话: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人就会铤而走险;有百分百的利润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蟠桃,对这三位西方修行者产生的巨大诱惑,堪比商人面对百倍千倍的利润,根本无法抵挡。别说提姬摇花,就算宋昊搬出西王母也打消不了三人的贪欲,至于同李清泉那点交情,更约束不了他们。俗世的一句话,也适用修行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啪的一声……回过神的金发汉子将红木盒子盖住,另一人在他眼神暗示下,夺过明月手中的通行符。明月懵了。通行符不可落入外人之手,否则严惩。之前各派丢失过通行符的弟子,无一例外被废掉修为逐出师门。就在明月不知所措之际,三人一晃身,消失的无影无踪,宋昊急怒攻心,又吐了口血,当即昏迷不醒。璇玑教。沈浩带和三位损友坐在一道绝峰下的水潭边,从几百米崖壁倾泻下来的飞瀑,冲击水潭,水花四溅,却丝毫不影响四人喝酒吃烧烤。撸起袖子的王道德负责烤,哼着小曲,刷油,撒调料,手法娴熟老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玄苦坐在一旁,苦着脸,一个劲儿念阿弥陀佛,貌似在为那些快要烤熟的鱼、鸟雀、走兽,所遭遇的不幸而悲伤。“假慈悲……”曾志平小声嘟囔。沈浩笑而不语,自斟自饮。当肉烤熟时,玄苦眼疾手快,拿起色泽最诱人香味最浓郁那条烤鱼,吃了起来,边吃边说:“阿弥陀佛……孜然放的有点少了……阿弥陀佛……应该再刷点香油……”王道德无语。美酒加烧烤,俗人的享受。对于沈浩王道德玄苦曾志平而言,同样是一种很惬意的消磨时间的方式。“不知道那只嘴上缺德的鸟怎么样了,没它在耳边嚷嚷,好像少了点什么。”王道德有些怀念啄木鸟。“那货胆子真大,敢偷吃蟠桃,活该被姬仙子关起来。”曾志平冷笑,当年啄木鸟在他屁股上戳开个洞,他至今难以释怀。“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玄苦一本正经来了一句,而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和尚,你现在又喝酒又吃肉,种的是什么因?”曾志平邪笑着问玄苦。“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入得红尘中,不染世俗垢。”玄苦宝相庄严环顾沈浩、曾志平、王道德,缓缓道:“这是出家人最难的一种修行,难如扁舟渡苦海,稍有不慎,堕入魔道,万劫不复。”刚喝一口酒的曾志平笑喷,道:“喝酒,吃肉,还想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和尚,你也太无耻了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玄苦说话间双掌合十在胸前。王道德唏嘘,自叹不如。qL11沈浩也乐了。就在这时,璇玑教一名弟子带着李清风的药童,着急忙慌来到水潭边,冲沈浩躬身行礼后焦急道:“掌教,宋昊出事儿了。”沈浩皱眉,问两人“出了什么事儿?”李清风的药童在沈浩威压之下,战战兢兢,惶恐道:“宋……宋师兄送蟠桃时……在山门前遇到掌门的客人,哪知……这三人心怀不轨,袭击宋师兄和明月,夺了蟠桃和通行符,逃离昆仑。”夺蟠桃。谁这么大胆子?简直把成圣的姬摇花当空气。曾志平、王道德甚至是玄苦都错愕不已。“李清泉的客人,胆子真够大呀,姬仙子所赐蟠桃岂容强夺。”本就对李家父子没啥好印象的沈浩,准备上门问罪。“掌……掌门师祖……也不知那三人胆大包天……”李清风的药童结结巴巴提李清泉解释。沈浩没兴趣听一小屁孩解释,捏碎酒杯,起身去玄天宗。……………………玄天宗。位于百药园中间那栋木楼,飘出浓浓药味。李清风亲自为徒弟熬药,宋昊伤的不轻,须以灵药固本。李清泉则背负双手在屋内焦躁踱步,三位座上宾这次坑苦了他,姬摇花若怪罪他,他如何是好?“掌门,璇玑教沈……沈掌教……带人来了。”玄天宗一位长老进屋禀告,显得有些紧张,有些忐忑。五年前,无依无靠的沈浩,就敢与各派强者交锋,屠戮玄天宗数十弟子,心狠手辣到极点。如今沈浩修为逆天,又有姬摇花在后面撑腰,若登门问罪,玄天宗必定鸡飞狗跳,死伤无数。李清泉神情越发凝重,咬咬牙,转身往外走,沈浩是一派之主,他得亲自相迎,否则有失礼数。此刻,气势迫人的沈浩,带着三位唯恐天下不乱的损友,强行闯入百药园,玄天宗几位长老数十弟子一退再退,没胆子阻拦。“你们挡着沈掌教干嘛,快让开!”李清泉喝退门人弟子,迎向沈浩。“李掌门,你的客人强夺蟠桃,重伤我兄弟宋昊,今天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不然你我势不两立。”沈浩强势直面李清泉。李清泉何曾被人这么逼迫,脸色连变。玄天宗其他人,也或多或少显露对沈浩的不满,畏惧沈浩,不等于怂到家,毕竟沈浩还没姬摇花那种震慑力。“老夫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如果沈掌教觉得老夫和玄天宗有什么问题,大可兴师问罪,大动干戈。”李清泉说到最后,尽显一派之主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