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当哥哥，他可没有把你当弟弟，他迷惑你，把你交给上官若雪，要不是月侍用了调虎离山之计，你现在早就成了你亲哥哥身边的厉鬼。”

鬼魅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被抓时的经历，历历在目。

他也并非逃避现实的人，按照当时那个情况，鬼机是不可能将他制服带走的，所以他真的迷惑了自己。

满身是伤，夫人心急来救，君上那边亦是担了心，鬼魅油然而生一股负罪感。

他不该让君上如此担心。

“他已经不是你生前的那个亲哥哥了，鬼魅，随着时间，人是会改变的，你没有变，不代表别人没有变。”

“可是……”

蓝圣雪望着鬼魅纠结痛苦的样子，这是第一次在这只恶灵脸上看到这种情绪，以往的他，似乎从未为自己的事考虑过。

包括她问他是怎么死时，他也是一笑置之。

“你哥哥生前因为救你而被食人魔吃了？”

“是，夫人之前问过我，但是我难以启齿，所以……夫人，很抱歉。”

蓝圣雪看着他，犹豫了一下，“鬼魅，亲眼所见，未必是真，亲耳所听，也有虚假。”

鬼魅讶异了一瞬，“夫人……”

这句话，似曾相识，并且印象深刻。

精灵族，夫人和星辰假成亲，君上震怒，伤了她，一遍一遍质问她，后来魔帝将她带回万古魔界的地牢中囚禁起来。

她解释过，当时的一句话，让他觉得匪夷所思，与现在夫人所说一模一样：

亲眼所见，未必是真，亲耳所听，也有虚假。

后来，君上和夫人和好，假成亲的事揭开，如梦一场。

“让你看一个东西，可能会伤到你，但总好过你被蒙在鼓里。”

鬼魅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蓝圣雪走到虚弱的鬼机面前，张开五指，黑色的力量哗然而出，如水波覆盖住鬼机。

鬼魅有些担心，夫人又在使用魔玺的力量了。

她空闲的手，指尖微微一颤，并未逃过鬼魅的眼，夫人现在很痛苦。

“夫……”

凤宝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蓝圣雪施展完毕，闪开了一点，让鬼魅能够完全的看到鬼机。

昏迷的鬼机醒了过来，看到鬼魅，鬼机如同看到了什么可怖的场景。

“你！你怎么还活着？”

鬼魅一震，有些不明。

凤宝宝扯了扯鬼魅，让鬼魅再好好看一下。

鬼魅发现鬼机眼中褪去了往日的阴狠冰冷，只剩下憎恨和贪婪。

刚才夫人她对鬼机做了什么？

“鬼机是旁支的魔，魔玺乃万古魔界的权利象征，面对魔玺的力量，他无法抵抗，我只是施法让他陷入了一种神志不清的意识里，从而勾起他内心的渴望。

鬼魅，想不想知道你哥哥内心最渴望的是什么？”

蓝圣雪的眼神，深不可测。

“你所有迷惑疑惑的事情，或许都会在你哥哥的渴望里找到答案。”

鬼魅还来不及答话，鬼机突然从地上站起来，朝鬼魅扑过去，一把扣住他的肩膀，眼神凶狠如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