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宝不再硬撑,他想要主动和停在自己身前半米的女人对话,他内心如此催促到,是时候揭示勇气为上天给你们安排的看似偶然相遇的现状而对话了。
摇摆不定,眼睛不知面向何方,最后把自己的目光安放在海口处远洋的白色帆船,尽力把身子面朝空姐,手背在后面像犯错的初丁,他想说卸了妆你反而更好看了,开不了口,拿昂贵的香水当驱蚊花露水的疯子才会这么冒犯的和女士说话。连李发都拿指甲盖戳他的后背,提醒他赶紧说话。
徐林枝察觉到了这位忧郁男士无法言喻的窘迫,以为是自己过份亲近导致,略一思索有些扭捏不自信的说道:“可以从名字问起。”
她不再和飞机上一样故意亲昵拉长语调的道着“慢走”“你好”,卸下自己穿戴上的厚重包装,用自身原本的声音来对话,就显得生份有冷淡的距离感,但是足够好听,在艳阳下如一缕清泉洗涤耳根。
“你叫什么名字。”三宝几乎是下意识的这么接应道,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没有用疑问的语气而像是再说一句平常的问好,把那声向上弯曲的语调自动删去了,点到为止停顿在句末梢,不自觉的保持了不长不短的距离,就如对方展现的距离那般,没有自作主张的靠近,同时也没放弃希望。
“徐林枝,父亲姓徐,母亲姓林,名为枝。”她从未如此介绍过自己,因为不曾想别人是否好奇,而流利不停顿的一句话可以看出她至少在内心演练过无数遍,也因她说完就面带潮红,胸口起伏,像吹响了号角用尽了力气,这般少女心十足的心思更添一份天真的魅力,让他缺失一份难接触的神秘感,却多了憨憨的亲和力。
“哦吼,徐林枝。”他重复名字的时候就如婴儿学讲话般字字说的磕磕绊绊,更别提这声哦吼是哪个次元的人扭捏作态时的语气,他经历了一开始的惊艳,几个呼吸之间就适应了对话,眼睛恢复了茫然,也顺便把气氛陷入深不见底的谷底,连涨潮的海浪用力打在膝盖上了都拍不醒这谈爱界扶不起的傻阿斗。
三宝给人一种请你来讨厌我的态度,有自知之明没有特殊原因的人应该离的越远越好,毕竟自身的情绪健康比结果更加重要,历史可以证明自找不快都不会有好结果,可怕的是徐林枝同样内心扭曲,竟然接下了对方软绵无力的回应,并且极为冰雪聪明:“名字不重要。”她说:“对吗?”
黄天三宝承认在她带有欺骗性的语气下有些放松警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对眼前的完美女性保持眼神涣散,可她的脖颈简直似天工萃取,连西方吸血鬼啃咬前都会先观摩一番,他好像对女人的脖子有独到的见解,一定要长成什么模样才能勾引他的兴趣。
微微蜷缩的身体在浪拍打时如古琴上的和旋摇动听者心弦,那声关切的问句让三宝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把他迟缓的情绪温柔的调动起来,三宝认真的想了一大段话,张着嘴正要说些什么,可能是因为徐林枝从始至终期待的看着自己,才让三宝如临大敌,话都说不清楚。幸亏有李发,他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加藤鹰,,他昨晚喝醉时拿出自己引以为傲的中指炫耀许久,这样的强大男人怎么可能见了少有的气质美女就傻眼,可又怕徐林枝被她吸引,幸亏没有
“兄弟!可以啊!”李发浇灭了他残存的担心,直接了当的惊呼道。
其实他才是始作俑者,因为他早在飞机上勾引了徐林枝的同事赵铭,是一位金发,强行化妆成混血的女孩,此时此刻的相遇不是偶然和命运,全都是李发精怪的大脑提前谋划好的。
起先是想旅途上两个男人画面太过枯燥硬气,本来计划到了就要展开一番和单身少女的热情派对,正巧飞机上美丽空姐就差用眼神撩拨这位兄弟,却没想到碰上个来三亚取经的圣僧,还得自己推波助澜,什么是兄弟?要先撇开自身利益,放弃主攻手,从僚机做起。
年轻的优秀男人怎么可以妄自菲薄,所以他以一颗挽救的心设下这次偶遇,却提前一步不慎踩入桃花源,没想到卸下厚实妆容的徐林枝这么漂亮,虽然满脸羡慕,但是没有悔意,如果不是金铭火辣的细咪眼神,恐怕他还会流几两口水。
他惊呼完后,胳膊环上三宝的脖子,瞬间掌控了局面:“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啥,但是我叫李发,旅游公司董事,我这位兄弟叫黄天三宝,叫三宝就好,是某大公司的业务经理哦。”还故意压低声音做悬念的说出来,然后又抑扬顿挫的说道:“这两天好好吃,使劲玩,都算我们的,三宝哥人木讷了一点,可你们看动漫里的男主角,那个不是迟钝的?你们要慢慢开发啊。”
他语气话术之间无不抬高三宝,其实以他的年龄和社会地位没必要叫三宝“哥”,最后说完他带着有色内柔的眼神看看徐林枝又拍拍三宝的后背,一脸,兄弟只能帮到这的样子,三宝当然知道他的好意,咧咧嘴笑的迟缓。
朋友圈没这会事啊,他想要抽空可以看一下手机,意外的人物打乱了生活节奏,让接受剧本的三宝猝不及防。
金铭是从三四线城市出身,年纪比徐林枝还小,思考比较简单,还是工作上后辈,能当上空姐已经是烧香拜佛的福分,各方面还仰仗着务农父母的帮助,这下工作之余,不用被指派工作,在这能免费玩了,吃喝,还不快哉?对于她涞水如果能傍上年轻多金的帅哥也算机遇了,她很有眼色的挽上李发的胳膊,拉扯他走开,不要干涉别人亲昵,李发高喊着晚一点吃海鲜的行程再碰头,让他们不要过于忘情,又是僚机了一番。
三宝过了一会,不负众望,走到了徐林枝的侧身,靠海的那一边,这个动作的意思是,要淹先淹死我,和过马路站在车来向的一面一个道理,简直是绑架似的绅士行为,然后手心朝上往前方指了指,往前走到,这算什么,导游吗?徐林枝美眸望着他驮着的后颈,像无助的小羔羊,三宝停下来等她,回过头凝视着她,姑娘指了指地上,原来刚刚站了许久,泥沙包裹脚踝,她也觉得好玩地将脚稍稍用力陷进去,没想到找不到着力点,靠自己站着不能出来了。
她忘记了可以粗蛮一点坐下使劲拔出来,三宝礼貌性的看着她指的位置,他之前一直将眼神聚焦到不太****的地方,他打量着小腿终于是知道为什么不走动
“没想到我表现的像根愚笨的木头,你也没有看起来的聪明伶俐啊?”内心这么埋汰着,可能是在某个思考方式达成了共感,三宝略显亲切的微笑蹲下,开始刨她脚边上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