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尸怨索命(1 / 1)

停尸道观 半块砖头 2116 字 2023-09-15

那杯茶倒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冷了,又因为长时间没有人碰,水面平得跟镜子一样。

刚才我一起身,正好看到大婶的背影照在茶杯中。

那一刹那,我整个人都激灵一下,虽然那个倒影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但是我知道,我并不是平白激灵一下,肯定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崔辉说过,玄修的直觉是很灵的,如果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千万不要忽略,因为你忽略掉的,很可能是致命的事情。

以前他在买死渊的时候,渊里让他出一个任务,他当时感觉就特别不好,具体什么对方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一听到那个任务就烦躁,看一眼任务的资料就觉得浑身蚂蚁在爬,难受得很。

于是,他跟负责接生意的那边说,他觉得这个任务有问题,不想接。

可这单生意是高价接回来的,哪里容得他挑挑拣拣,如果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这项任务是有问题的,那就得乖乖去把任务做好。

崔辉也是较上劲了,你非让我去,我就非不去,宁可背处分,也不接那趟活。

正好当时陈渊不在,其他人还真没谁管得了崔辉,就算要收拾他,那也得等陈渊回来之后,否则,一是没权限,二是没实力。

崔辉是个不怕闯祸的,惹急了,直接把分派任务的给揍了都有可能,就算陈渊回来处罚崔辉,自己这顿打也得现挨着,而且,崔辉下手没轻没重,万一再给自己造成个永久性伤害,那就真划不来了。

考虑再三,分派任务的那边也只能妥协,把崔辉的嚣张模样全程录像,准备等陈渊回来好好告状,然后就把任务分派给另外一个杀手了。

接任务的这个杀手当然也是高手,虽然名气和实力比不上崔辉,可经验老道,绝对也是个超一流的高手,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也能顺利完成任务。

可意外还是出了,那个杀手出去后,再没有回来。

那任务本身就是个陷阱,就算崔辉去了,都不一定能活着回来,更不要说别人了。

这样的事情不只一次,也不只发生在崔辉身上,对于玄修来说,直觉真的不能忽略。

刚才肯定是真的有什么事情不对劲,所以我看向这杯水的时候才会下意识的激灵一下。

我立马凝气上眼,调用玄门术法去重新审视那杯水。

大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我喊她,也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她的影子就一直停在了水杯之中。

我再次定睛一看,立马惊起一身白毛汗,茶杯的倒影中,大婶后背上赫然趴着一个头发披散,满身是血的女孩儿。

女孩双眼通红,指甲尖尖,十根修长的手指竟然一直在大婶脖子上比画。

我赶紧抬头看向大婶,发现她后背果然黑气萦绕。

大婶背上的并不是鬼,而是一股怨气,鬼是人的灵魂离开肉身后依旧不肯消散的存在,是有意识有智慧的,但怨气没有。

怨气是人死前的一缕执念,没有智慧,不能思考,可依旧能对活人造成伤害。

现在大婶如此憔悴麻木,肯定是跟女孩儿的怨气有关,她跟女孩儿之间的事情,也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否则女孩儿的家长不会把尸体抬到她家,女孩儿的怨气也不会一直纠缠着她。

现在宿管大婶命灯微弱神情呆滞,已经现出将死之相,明显就是尸怨索命。如果没有人干预,再有一到两天,这宿管大婶肯定就会被女孩儿的怨气缠死。

尸体纠纷我们可以不管,但尸怨索命我却不能当没看见。

怨气这种东西,生成不易,散去也不易,就算大婶被她缠死了,怨气也不一定会随着大婶生命的终结而消散。

而且,被尸怨缠死的人,同样也会有怨气,到时候不论出怨尸还是怨鬼,都是祸害,这事儿不能不管。

“你家在什么地方,我跟你回去看看。”我直接道。

宿管大婶大喜过望,不过还是战战兢兢地问了句:“大师,您怎么收费?”

我说:“等看了尸体再说吧,现在尸体的情况还不清楚,我也不太好直接跟你报价。”

大婶麻木的脸上悲喜担忧一起出现,嘴角抽动几次,还是问出了一句:“您过去一趟,如果最后价格不合适,我不用付费吧。”

我都快被她磨郁闷了,难道我看着像是神棍骗子吗?我又不是拎个幌子串大街的野道士,这么大一个道观,里面停着这么多棺材,还不足以证明我们的实力吗?

我也懒得跟她解释什么了,把车开出来就让她带路。

大婶给我说了一个村子的名字,我导航了一下,发现也就十几公里,开车就出去了。

到了路上我才想起来问,“对了,大婶,您是怎么过来的?”

大婶说她是靠两条腿过来的,自己也不知道算是走还是跑,从早晨女孩儿的尸体被抬进她家里后,大婶就一直哭,不停地跟女孩儿说好话,哭得眼睛都快瞎了。

晚上,大婶不敢跟尸体一起待在房间里,就抱着被子准备在院子里睡,可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扎她的脖子,又听到房间里边有哭声,大婶害怕,就从家里跑了出去。

半夜三更的,她越跑越怕,越怕越跑,跑不动了就走,走不动了就爬,开始还不觉得,可后来总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她。

她慌不择路地一阵瞎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我们的道观前面,她觉得道观里的大师说不定能降伏妖魔邪祟,就直接拍门求救了。

我又朝大婶看了一眼,她脖子后面黑气依旧。

女孩儿的怨气很重,基本已经形成有怨相的怨体了。

怨体虽然没有智慧,可也是能够感觉到伤害的,我这车上符箓众多,道观里更是符箓法阵到处都是,怨体在这样的环境里停留,如同置身火海灼烧,可她丝毫没有要离开宿管大婶的意思,可见她对宿管大婶的怨恨有多么的深。

我眼睛看着前面的路,认真地道:“大婶,你如果真想解决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你应该不只是要打电话吧?你还对那女孩儿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