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小周给他爸的信
天大亮了,大周起来,潄洗完毕。拿小周给陈员外的信,给陈员外送去。陈员外刚起来,见大周来,知道是有事了。
大周说:“小周走了,这是他给你的信。”
陈员外接过信说:“啥时侯走的?”
大周说:“今天一大早,天还发黑,他为了挖这口水潭才起黑的。”
陈员外边说,边拆开信封:
“爸、妈:
我走了,请原谅我不辞而别!我也想多待在您俩身边,那怕是多待一天,或是片刻,也是一种天伦之乐的享受,然而,儿没有这个机会。因为我的身份己被上下田邻的识破了,儿不得不走。我走了,你也不必责怪上下田邻的,他也是为人厚道,我被识破纯属是天意。就是我现在不走,但是,过上两三个月后还是要走的。
儿在这里,快二年了吧?虽然相当一部份时间都在外面打打杀杀。可谓是身在江湖身不由已,但是一回来,便有回到家里的那种特有的温馨,那种有家可依的感觉,那种朝思暮想的,向往着的人间其乐融融的生活!”
陈员外看着,泪水早己把信纸打湿。他看到这里失声地哭了起来:这儿子才四个月就从师学艺,满周岁就脱离父母,独自闯荡江湖,他渴望着温馨的生活,其乐融融的人生日子。然而这一切竟成了他的奢望!他擦了擦泪水,继续往下看:
“爸、妈,儿不是铁石心肠,也有着和常人一样儿女柔肠,但儿身不由已,请原谅儿不能在你身边尽孝,但儿的心是时时牵掛着您俩的。若日后社会动荡遇险可焚香告知。日常生活遇到贫苦的人能帮就帮一下,能拉就拉一把,钱财那是身外之物,村上的孤寡老人要时时接济。
平常闲暇多念念经,拜拜佛。尚若遇到动乱,休要参与其中,他们来了,以礼相待,去了决不相留。牵涉天机,不好多说。种好自已的田地。常多体恤下人帮工,和黄石湾村的关系一定要搞好。
水潭我计划在明天早辰天未明时挖好。就挖在原来老水潭的下方,这样新水潭可以利用老水潭的水渠。潭水会奔流不息,且不会受到旱涝的影响,水流常年都那么大,陈家湾从今后不用水车了,这水潭够陈家湾全村所有稻田灌溉了。夜已深了不想多写,就此搁笔。顺祝
安康!
儿泣拜
X月X日”
陈员外看罢大哭,心想:儿在这里两年竟然自已都没觉察,只知道自的百十亩水田都不缺水。而别人才三五亩田天天为水烦恼。而就是没往别处想。真是笨到家了。要是那时侯知道,父子俩夜里可以聊聊天,平常常做好吃的来弥补这些年的歉疚。然而这样好的机会竟就在自己的眼皮下错过了。他恨,恨自已的愚蠢,……
大周说:“你别哭,哭坏了身体,小周也会不安的。以后相见的机会还会有的。”
陈员外说:“都快两年了自已竟然不知,自已真笨
!……”
大周说:“你要是早早地知道了,他肯定早早的就离开了。不会到现在才走的。人生的大数是注定的,不必太过于伤心。你儿子离开表明他的能于,你应高兴才是。尚若你有个儿子二三十岁了,还老缠着你,你一定整天愁眉苦脸,夜深人静说不定暗自哭泣也未可知。而你儿子才几岁的小孩,却会做大人的事,行大人的路。你应该高兴才是。”说着就拉着陈员外去看看小周挖的水潭怎样。
出了陈员外家,他俩信步来到新挖的水潭边。秋日的朝霞透过山峰,阳光泻满了山谷。洒在平静的潭面上,微风吹来泛起鳞鳞波光。潭水清澈见底潭水涌向水渠奔流着。这潭面积比老潭大。陈员外回想起他老爸说过,这老潭是他爷爷亲手挖的,他带领着全村的村民整整挖了一个多月!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清晨,不消一个时辰就搞定了。
看到这新挖的水潭,他心里充满了无比的自豪。一扫刚才的心中阴霾,儿子可不是一般的儿子!他看看,这儿子想得也确实周到,从潭里挖出的泥沙均称地围在潭的四周,以后潭岸挿上几株垂柳,或种些花草,那就别有一番风味。
陈员外从潭边回来,一进家门,知府派几个公差来催缴公粮了。自从尤知府政迹出色,己升迁了。新调来的知府工作雷厉风行。他所到之处,不管你田里有无收成,只要你交了公粮就成。否则他就会让你进牢房吃公粮的。所以他的手下毎到一个村庄都会搞得鸡飞狗跳,那天他们来到陈家湾,陈家湾在小周的运作下情况都尚可,但也有二户交不出,陈员外给他们代交了。
陈员外弄了几个莱几壶好酒,宴请几位公差。……
打发了公差后,陈员外考虑小周走后人手会不够的于是和大周商议长年的人数和收割稻的具体事项,
大周说:“陈金青的男朋友为人厚道,让他过来田间共同管理,农闲时让他跟着学个一招半式:用来防身,这也两全其美。”
陈员外说这事得和陈金青商量商量。由陈金青出面讲比较合适些。
陈金青听父亲要叫王小苟来管理,自然满心欢喜。当下派人去叫王小苟来陈家湾村。
却说邓大见事情不多了准备回自已的道观看看于是带着邓二杜巫婆一起准备回道观。童三灵说没事做就跟着去看看。
久未在观中到处都是灰尘,蜘蛛网,好在他们人多,打扫起来也较为方便,不消二个时辰,也就打扫干净了。邓大在道观和佛殿转了一圈,感觉有点不对劲,上次离开道观时,明明把所有的油灯都加满油的,现在怎么都干了呢?虽然一盏长明灯倒满油才一斤左右,但道观里的神像前的油灯和观音殿前的油灯共有十几盏呀怎么都没有呢?他真的迷惑不解。晚上,要念佛经。所以只得全加满油。
邓大见他们撢好灰尘,又去做饭了。就在观音殿的椅子上坐下,闭目养神,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说:“上次刚倒走油,怎又要倒油啦?”
“你不知道天下马上要大乱了,阎王让判官重造生死簿呢。日夜加班着,阎王也真扣门,不给钱却要我们加班,我们没钱买油只好偷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