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决定先观望一下再做决定,所以他反复的在廖娣耳边叮嘱着,管好自己的是事情,不要事事都给廖五金去擦屁股。
廖娣眼眶红红的,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心里的后悔再一次翻滚起来,头一次对自己的母亲产生了一丝怨怼。
带着这样复杂的心情,廖娣骑上自行车去上了班,果然在厂房门口,就看见廖母牵着一脸无所谓的廖五金正在不停的张望,看见廖娣的身影,脸上的神情立马变得有些难看,似乎在责怪她为什么不能早一点来门口等他们?
“妈?”廖娣下了车,对着廖母轻声的喊了一声,周遭源源不断进去上班的人们的目光,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乐变得尤为敏感,再加上昨晚徐青的态度,心里的不满再一次扩大。
她脸上迅速发烫,跃上两抹红霞,不是羞的,而是恼的,那种将她上下打量的目光,似乎带着审视意味,将她从头到脚都评头论足了一番,然后给出了一个不及格的结果。
这种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为什么来的这样的迟?今天是你弟弟的大事,你这个当姐姐的不早点来也就算了,做出这样一副不乐意的表情算是什么意思?”廖母可不管什么厂门口不厂门口的,她向来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尤其是在自己女儿面前,那更是肆无忌惮,所以开口就是一通质问,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人群中自然包括人事部的两个姑娘,她们原本以为就算郑琼走了,再招人也应该是一个女性,结果却看见了眼前这一幕,和那个站在廖娣面前的男人,长得丑就算了,那双眼睛还不安分,将人群里适龄的姑娘全部都打量了一遍,好似在挑选一件商品似的,让人十分的厌恶。
“盛春,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陈媛一颗心不停的下沉,对于自己似乎已经猜对的答案整个人仿佛如坠冰窖。
“什么?”盛春也就是那个高寿女孩依旧是一脸的懵,并且还沾沾自喜的看着廖娣那难得才有的闹剧。
“你跟我来!”陈媛恨铁不成钢的扯着盛春离开人群,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人事部她们是绝对不会待下去的,和这样的人相处一室,不过一日的时间,她们两个人的名声就彻底没有了。
陈媛将盛春拉到一旁的僻静地带,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关注这边这才松开了拉着盛春衣袖的手。
而此时的盛春也从一头雾水的状态中反应过来,但仍旧不解的问着陈媛“陈媛,你拉我走干嘛,这千年难得一遇的热闹干嘛不看?哪怕心里解解恨也好啊!”
“看什么看,大祸临头了知不知道?”陈媛一脸无语的看着仍旧不停往热闹处张望的盛春,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一巴掌拍她脑门上,这人到底长没长脑子?
“什么大祸临头?”盛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陈媛要这样说,但细想一下陈媛平日里那种十分精准的趋利避害的本事,她觉得还是相信对方比较好,毕竟郑琼就是一个摆在眼前的前车之鉴。
“你光知道看廖组长的热闹,你就没看见那个老婆子身边站的的那个男人吗?”陈媛无奈的叹出一口气,见盛夏总算理智回笼,这才问道。
“看到了啊,长得丑不说,那双眼睛还特别的不老实。”盛夏说着十分嫌恶的撇了撇嘴,显然对那样的男人就连对视一眼都觉得恶心。
“所以呢?你还没看出问题的关键吗?”陈媛见盛夏仍旧没有看出问题的所在,语气不免急切了几分。
“什么关键?”盛夏云里雾里的反问。
“那个男人是廖组长的弟弟,她为什么把郑琼给弄走?就是为了让那个男人过来接替郑琼,你知道的,组长及组长以上的骨干都是有内部推荐名额的!”陈媛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全部都成真了,郑琼那样莫名其妙的被栽赃嫁祸估计也是廖娣动的手。
因为她们三个之间,为什么廖娣选择的是郑琼,无非就是她性子最软,最好拿捏罢了。
盛夏虽单纯,但她家里有几分权势,当初也是走了一些后门才进来的,廖娣自然不会选她,哪怕她的单纯是最好利用的目标。
而她做事向来细心,下班之前会将重要的文件资料全部都锁进抽屉里,并且还是她自己掏钱配的钥匙,而这把钥匙她向来不离身,所以廖娣没有选她是因为她找不到机会。
只有郑琼符合她的条件,所以就成为了那只小绵羊。
“你是说,那个恶心的男人,从今天起,就要和我们共处一个办公室?”盛夏总算是听明白了,瞬间浑身的汗毛全部都竖立起来,只要她一想到刚才那个人的那个眼神,她的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呕!“
“我不答应!大不了辞职不干!”盛夏是个急脾气,火气说上来就上来,一点就着。
“你先别冲动,我们现在立马去办公室将自己的私人物品收一收,然后去找郑琼,她在安保队,量那廖娣也不敢在那里将我们给带走,等厂长来了,我们找厂长讨说法去!”陈媛脑子转的飞快,为了这样一个恶心的男人丢掉好不容易考进来的工作,她是不服气的,所以得想个办法先避开才行,至少她是不会再留在人事部了,哪怕让她去流水线也好过每天面对一个心怀不轨的男人。
“你说的对,又不是我们的错,凭什么是我不干,有问题找厂长反馈,是这个道理,走!我们现在就去收拾东西。“盛夏一脸严肃的神情,对着陈媛点了点头,私人物品是要收的,不然放在那里谁知道会怎样?
两个姑娘一拍即合,见厂门口的热闹还没散去,飞奔着朝着行政楼而去,跑的就跟受惊的兔子一样快,此时她们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离人事部这个地方远远的!
不,应该是离姓廖的人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