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玿城把笔接过来,稍微一用力,笔就被掰成两半,他随手一扔,断笔正好落到君家裕的手下。
君家裕不禁暴躁起来,狂怒说:“妈,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再和他磨下去了。让人进来把他们丢下去吧,他们死了,我们再伪造一封分配遗产的遗书,到时候股份不就自然而然的归我们母子三人所有了嘛。”
邱雨祯低头沉吟着,一直躲在角落里的君楚楚忽然像只发威的小兽一般冲上来,用力的推了邱雨祯一把,对君玿城和于浅浅说:“二哥哥,二嫂,你们赶快逃。”
邱雨祯劈手就给了小女儿一巴掌,指着她说:“君楚楚,我警告你最后一次,你知道你哥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不想被丢下去,最好老老实实待着,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妈,你变了,你以前不这样的。”君楚楚哭的惨兮兮的,小小的拳头紧握着。
“我变成这样是被他们给逼的。我和你爸爸同甘共苦了这么多年,我手里只有一成的天宇国际股份,我的一双儿女一点也没有分到。凭什么君玿城有一成,于浅浅这个外人都可以有一成?凭什么我的儿子一无所有,君玿城却还有一个天宇海外的业务?天底下的父母,没有不为子女着想的,我做这一切也是为了你们兄妹俩!”邱雨祯大神的喊道,几乎已经变得气急败坏。
“妈,三哥,你们好可怕,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们了……”君楚楚越说越伤心,哭的很是让人心疼。
邱雨祯懒得再理她,径自对君玿城说道:“我安排的人就在门外,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思考,假如你还不肯签合同,我会让他们先把于浅浅给丢下去。”
说话的时候,君家裕已经推着轮椅躲到门口去了,他知道君玿城的本事,很怕君玿城会先对付他。
邱雨祯见他没有反应,继续跟他说:“你心里是不是盘算着拿我来威胁我儿子?我告诉你,今天为了我的儿女,我已经把命给豁出去了。你就算杀死我,我也不会有所畏惧。还是一句话,你要签合同,还是要你的女人?”
于浅浅忽然觉得她很可怜,打从心里有些同情她,作为一个母亲,她疼爱自己的子女是对的,只不过是用错了方法。
君玿城将于浅浅揽在怀中,他仍旧是泰然自若、波澜不惊的说:“阿姨,你最好放我们走,不要逼我。”
“我今天逼定你了,君玿城,两条路,你没有别的选择。”邱雨祯的面孔变得有些扭曲起来。
君玿城轻轻的摇摇头,不疾不徐的说道:“我还有第三条路。”
“你没有!”邱雨祯急的有些歇斯底里起来,她不明白开始君玿城还是软弱可欺的,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坚持。
“有。”君玿城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妻子,才缓缓的说:“还是那句话,假如你不想让你的一双儿女也变得一无所有,放我们走,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看在爸爸的份上,当做没有发生过。”
“不可能!君玿城,现在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讨价还价!”邱雨祯的样子,特别像是笼中的困兽。
君家裕也越发的暴躁起来:“和他们废话什么?直接扔到楼下再伪造遗书不就得了。”
邱雨祯的眼中,染过一抹血色,她终于点头说:“好,就听你的,儿子!”
她正准备吩咐人进来,君玿城嗤笑一声说:“阿姨,你也想象当初杀死我妈妈一样杀死我吗?”
“你说什么?”邱雨祯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来,脸色顿时比白纸还要白上三分,呆立在那里,整个人都不好了。
君玿城幽深的眸子,显得深不见底:“我说的话,你心里应该都明白。”
邱雨祯在原地发怔了半晌,才疯狂的摆动着双手说:“我不明白,不明白,你胡说八道,冤枉我!”
说话间,她把桌面上所有的东西都扫落在地上,也包括那两份合同。
“既然你不明白,那么就让我告诉你。”君玿城把于浅浅搂的更紧了,于浅浅时时刻刻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温热的气息。
他很怕他说的话会吓到自己心爱的妻子。
他尽量保持着平静说:“阿姨,当初我妈妈的死,并不是意外,是你把她害死的。”
“我没有害死她,是她自己心脏病发作死的,这一点你爸爸也可以作证,你不会是想说你爸爸和我一起害死你的亲生母亲吧?”邱雨祯的情绪已经慢慢的从混乱中转变回来,又慢慢的恢复了冷静。
她不知道君玿城了解多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君玿城摇摇头:“并不,爸爸并不知道你害死妈妈,否则他怎么还会娶你这种歹毒心肠的女人做妻子。”
邱雨祯冷冷的盯着他:“君玿城,反正你也是死到临头的人了,就算你含血喷人,我也不和你计较。总之你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君玿城叹口气,似乎也很是失望,他说:“当初你带着一儿一女来s城投靠我爸爸妈妈,你是我妈妈的远房表妹,我妈妈很可怜你的遭遇,就留下了你。”
邱雨祯不说话,似乎也沉浸在往事之中。
君玿城话很少,但他还是继续把真相揭露出来:“后来,我爸爸的生意越做越大,和妈妈的感情也越来越好。这时候,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喜欢上了我爸爸,还是觊觎君家的家产,总之你慢慢的对妈妈动了杀机。”
“不是,我不是故意杀她的,只是一个意外!”邱雨祯连忙挥舞着双手为自己辩解,话音刚落,她就知道自己说错话。
这不是摆明告诉别人,君玿城的亲生妈妈确实是被她给杀死的吗?
“妈妈,你真的害死二哥哥的亲生母亲?啊……”君楚楚很尖锐的叫了起来,今天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已经让她快要崩溃,快要没办法承受。
于浅浅看她可怜,走过去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把她的耳朵给捂起来。
她的眼泪已经流成断线的珠子,怎么样都止不住。
君玿城从容不迫的对邱雨祯说:“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