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半,明易询准时来找于浅浅:”说好的慈善晚会推介,准备过了吗?”
于浅浅收拾东西,就跟他一起走出来。
上了明易询的宝马车,于浅浅显得心事重重,一路上半句话也没有。
到达地点后,明易询却笑着扬了扬手上的支票,对于浅浅调侃说:“你的未来婆婆果然是财大气粗的人,我刚才查了查支票已经到账,于小姐啊,你说这么大的数目,她老人家就不怕我捐款逃走了吗?”
于浅浅懒得理他,瞪他一眼说:“你要还给她。”
明易询不说还,也不说不还,只是指了指路说:“走。”
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相处下来后,于浅浅发现明易询和君玿城完全不一样,君玿城几乎对她百依百顺,什么事都是由她牵着走,他宠她溺她,信她爱她,从来不会违背她的心意。
而她和明易询在一起,几乎什么事都是由明易询牵着走,他很有自己的主意,仿佛什么事都计划在胸,而且谁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从地下停车场到三楼,就是慈善拍卖会的会场,会场装饰的富丽堂皇,巨大的琉璃灯悬空在顶上,发出熠熠的光辉。
走进来后,明易询引着于浅浅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坐下,双手抱着手臂,狭长的眸子里带着一丝笑意:“等开场。”
过了十来分钟,人陆陆续续的到齐,慈善拍卖会正式开场。
于浅浅惊讶的发现,上流社会的世界她果然不懂,来的这些人里面,几乎都是城中的富商、政商界的名流,还有一些明星等。
她的婆婆邱雨祯,也带着两个保镖,姗姗而来。
最要命的是,这次慈善拍卖,完全是不对媒体开放的。
于浅浅斜睨着明易询,见到他似笑非笑的模样,也不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我要走了,这里不适合我。”于浅浅站起来就准备离开。
“别走。”明易询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对她说:“看好戏。”
她瞪了他一眼,把手抽回来。
很快,拍卖会正式开始,富人们拍卖的东西果然五花八门,让于浅浅看的眼花缭乱,最有意思的是有根歌星的胸毛,还拍卖出一百万的天价。
陆陆续续十几样东西拍卖完,拍卖师神神秘秘的说:“接下来是我们这次拍卖会的重头戏,来自于外国的项链‘星光璀璨’,据说这串钻石项链是戴安娜王妃佩戴过的,价值连城,我们不设底价,有没有哪位先生太太要开价?”
“我出三百万。”有人出价。
“五百万,我太太很喜欢这条项链。”有人继续出价。
“一千万。”
“两千万。”说话的人是邱雨祯,虽然看不到她浓妆的脸,却能感受到她说话时的这份自信和不屑一顾。
“原来是君太太,请问一下您为什么会出这么高的价格来投这条钻石项链?”拍卖师估计是想要调节现场的气氛,就问道。
“首饰这种东西嘛,喜欢就投喽,难道还拿它来做传家之宝吗?我们君家向来不差这么一点钱,再说今天是支持慈善事业,就当花钱买花戴。”邱雨祯在什么时候,都保持着一副高高在上、志在必得的神气,显然她想得到的东西,没有谁可以和她抢。
于浅浅忍不住叹口气,她实在是不能理解,君慕贤为什么会娶邱雨祯做老婆。
君慕贤是个很小气的富人,他虽然大事豪不糊涂,但看得出来他始终秉承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条良训,深知一粥一饭得来不易。
但他的太太邱雨祯,显然不是这样的脾气,就像是今天,那条“星光璀璨”项链的价值大约在一千万左右,她出两倍的价格,无非就是买个面子和得意而已。
拍卖师连忙讨好的笑笑说:“君家有钱大家都知道,君太太出手果然不一般。两千万一次,两千万二次,两千万三次,还有人出更高的价格吗?”
“她出五千万。”明易询声音并不是很高,但是清晰有力,他说话的时候,用手指着于浅浅。
此言一出,全场咋舌。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都集中在于浅浅的脸上。
五千万!
五千万买一条市价一千万的项链!
于浅浅没有想到明易询会来这一手,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烧,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用力去捏他的手臂,恨不得把他手臂上的肉给拧下来。
明易询却好像完全不知道疼,笑着对在场的人解释说:“这位是于浅浅小姐,还有个身份就是君家二少的太太。”
“也是君家的人?”
“是天宇国际君二少的太太?”
“听说君二少在生意场上作风狠辣,战无不胜,人却很神秘,原来角落里那个女人就是他的妻子?”
“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和婆婆争夺一条钻石项链?”
……
在场的人议论纷纷,说什么话的都有,邱雨祯没有想到于浅浅也会出现在这里,还故意和她抢夺心仪的钻石项链,气得脸都绿了。
这条钻石项链,她本来想投到送给儿子君家裕,让他以后送给老婆做结婚礼物,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同时也是安慰还在医院躺着、腿受伤的儿子,没想到于浅浅会来和她抢。
“于浅浅,你什么意思?你眼里还有我吗?”邱雨祯努力的维持着良好的公众形象,压抑着心中的努力,但是看得出来,她眼角的皱纹都被挤出来了。
“我……”于浅浅完全愕然,她既不知道明易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
明易询却接着她的话说:“君太太别生气,你和浅浅是一家人,你是她的婆婆,她是你的儿媳妇,你的不就是她的,她的不也就是你的吗?”
邱雨祯嘴唇动了动,想要说的话没敢说出来,她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自曝家丑,公布君玿城和于浅浅是堂兄妹这件事吧?
要是传到君慕贤耳朵里,恐怕明天开始,她就得收拾铺盖带着一双便宜儿女离开君家。
“你打得什么主意?”她浓妆艳抹的脸上,带着肃杀之气,逼问于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