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浔远远的听着他的声音,脚步没有停,心头却是思绪万千。不得不说叶秋儿,真是太聪明了。这件事本来毫无出头续,可是,他却轻而易举地破解了困局。
晏浔有时候忍不住想,若是叶秋儿能够站在他身边帮助他,也许他早就成为天下霸主了。
可如今,他只能小心翼翼的,与他保持距离。害怕被他算计,却又舍不得让她离开,更舍不得杀死他。
晏浔第一次觉得自己矛盾极了,一件事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叹了口气:算了,便把它丢在浣衣局,不闻不问吧。
这几日宫中张灯结彩,到处都是红彤彤的一片。这皇宫,似乎好久没有这么热闹。只可惜,他要娶的人,却并非是他所爱之人。晏浔显得有些百无聊赖,大家都在忙来忙去,唯独他这个主人公到像个局外人一般。
这日,晏浔又站在廊桥发呆,阿青走了过来,轻轻的把一件披风披到了晏浔身上,笑了笑:“皇上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小心着了凉。”晏浔看到阿青,叹了口气:“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有些累罢了。”
阿青笑了笑:“那让我来猜猜吧,难道是因为浣衣局的叶秋儿?”
不得不说阿青最是懂晏浔的心思,晏浔也并没有否认,只是道:“阿青你觉得我做的对吗?也许我不应该用五年时间,换他来到我云国皇宫。他心不在此,只怕对我不利,对于云国更是不利。”
阿青笑了笑:“我听说浣衣局的人谋杀皇上。现在虽然查的水落石出,是那春桃报复叶秋儿,所以才陷害叶秋儿。可是,也不得不承认,叶秋儿的确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他不管在什么地方总是能掀起,种种风波。”
看晏浔的脸色有些难看,阿青话锋一转:“不过,既然皇上已经答应了,停战五年,那么,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唯一我们能做的便是让国家繁荣昌盛,好好练兵,等待五年之战。至于叶秋儿,皇上如果喜欢,不妨拿她为妃,若是不喜欢杀了他,或者打发了他也不无不可。”
晏浔叹了口气,若是一个人的感情,能这么容易的剥离,如果他也能这么狠心的,这么冷静,客观的对待叶秋儿,他就不会与叶秋儿签订什么五年停战协议了。
“算了,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晏浔开了口,阿青只能告辞。只是,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心头对叶秋儿的不安全感,越来越强烈。叶秋儿几次三番的闹出动静,晏浔却有意偏袒他,而且明知道自己的决定不利于云国,不利于自己,可是他仍然这般选择,可见,叶秋儿在晏浔心中的分量仍然不低。
之前阿青只是试探一下,只是在暗中观察,晏浔对叶秋儿的态度。当时她觉得虽然晏浔不舍叶秋儿,但或许对叶秋儿只不过是不甘心,只不过是想要折磨他,可是最近发生的几件事却彻底改变了阿青的看法。
若是真的不喜欢他,何须留她在自己
身边?又何必还他公道?真正的想要折磨一个人,是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可是晏浔对他,却只是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也许晏浔只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进一步还是该退一步,究竟是应该远还是应该进?若是等他想清楚了,那是不是,就没有他的机会了?
阿青不想让叶秋儿再回到晏浔身边,更不想看到晏浔对叶秋始终念念不忘。所以,他要把这一切都扼杀在摇篮之中,是时候去浣衣局见一见这个故人了。
阿青离开之后便径自去了浣衣局。
叶秋儿看到阿青到来,显得十分高兴。他急忙迎上去,拉住阿青的手笑了笑:“阿青,你怎么来了?”阿青也表现出十分亲昵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了道歉:“秋儿,是我不好,我没有劝动晏浔放你离开,让你留在这种地方,过这种日子。
按理说我早该来看你的,可是晏浔一直不允许,所以我也没有找到机会。刚才听说,你差点被晏浔杀了,我心里实在是放不下,便也顾不得其他,直接来了。”
没想到阿青这么关心她,叶秋儿笑了笑:“我怎么会怪你呢?你能来,我再高兴不过了。只是,若是晏浔不允许,你以后,便要小心一些,能不来看我便不来了吧。我真的不想拖累你。”
“我们终究是姐妹一场,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我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也说说贴心话。”
叶秋儿点了点头,拉着阿青来到假山旁,一个偏僻的地方,两人坐下闲聊。
阿青问叶秋儿:“可想清楚了?你真的一直要留在云国?”
“没错,无论如何我都要留在云国。”叶秋儿回答的很干脆也很笃定,阿青叹了口气:“你明知道在这里九死一生,危机重重,为什么还要留下呢?难道真的是为了刺杀晏浔?”
叶秋儿笑了笑:“不,并不是,而是要保护越国,若我离开,只怕云国的人,定然会不断的上书给晏浔,让晏浔发兵越国,为了保住越国,我只能留在这里,看着他盯着他,直到五年之约停止。”
阿青听他这么说,有些沉痛道:“秋儿,你想的太简单了。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这里面的危机,不难想象。尤其是在这深宫之中,步步暗算魑魅魍魉避无可避,你一个弱女子又没有别人撑腰,如何能继续下去呢?只怕,五年之约还没有到,你便要死在这个云国王宫中了。你看你才来这几天便经历了几番生死。”
阿青抓住叶秋儿的手,表现出十分关切的样子,替他打算:“秋儿,如果你想离开,我无论做怎样的牺牲,都一定会放你走。这一点你放心,可是若你留下,我实在无法保全你的安全。我们以前曾经在一起并肩作战,你的性子我最是了解。这深宫并不适合你。”
叶秋儿笑着制止他:“阿清,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真的不能走。我要看着晏浔,我要让他履行五年之约,这五年有太多的变故,我一走,什么都不能保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