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了解男人,同类同样了解同类。
蒋席是说着放手,但时宴知却觉得,他肯定是不会彻彻底底放手,或者是打算换个方式跟她在起。
反正在时宴知看来,他这突然的放手,就是很不正常。
难道是因为苏烟的自杀,让他害怕了?
医院。
挺宽敞的单人病房里,却充斥着逼人且压抑的气息。
从喻岁他们离开后,苏烟就选择了闭眼忽视蒋席的存在,她并不想看到他。
她脑子里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她下手太轻,割的太浅,再深一些,她也就不会再睁眼了。
蒋席看着她绑着纱布的手腕,喉结滚动,病房里弥漫着静谧,安静到加湿器工作的声音都能听到。
数秒后,视线落到她脸上,蒋席终于是打破了这份平静,“烟烟。”
苏烟呼吸很轻,微颤的睫毛告诉了蒋席,她听到了。
蒋席再度开口:“我放手了。”
话落,苏烟的睫毛颤的更明显。
蒋席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缓缓开口,“你想离开,我放手,我放你离开。”
两秒后,苏烟缓缓睁开眼,转动着眼珠子,看向他。蒋席嘴角勾起弧度,微笑道:“终于搭理我了。”
苏烟直勾勾看着他,声音沙哑,“你刚刚说什么?”
蒋席握着她的手心紧了紧,“你都听见了不是。”
苏烟眼睛都不带眨的,就这样看着他,重复他的话,“我可以走?”
话落,蒋席脸上露出苦笑,落在她手腕上的视线满是心疼,嗯了一声。
苏烟再次确定,“真的?”
抬头,蒋席迎上她的视线,答非所问,“你知道的,我并不想成真。”
苏烟直接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蒋席问:“很迫不及待吗?”
苏烟丝毫不含糊,直言不讳,唇瓣一张,吐出一个字:“是!”
蒋席脸上略过黯然,他说:“等你养好身体后。”
苏烟无情且冷漠道:“那你现在离开吗?”
闻声,蒋席心一抽,好似有人拿着刀在挖他的心,他脸色有些白,明知故问道:“不想让我留下来?”
苏烟还是那句话,“是。”
蒋席暗暗吐口浊气,眼里满是不舍,“我让赵妈过来照顾你。”
苏烟拒绝:“不需要。”
蒋席在她身上用着最后的强势,“等你出院了,我会让赵妈回去,我也不会再出现。”
苏烟知道,这是他最后的让步,她淡淡道:“随便你。”
话落,她抽回被他握住的手,看着空空的掌心,蒋席失神,片刻后,他收回手,从床边站起来,“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苏烟并没回她的话,视线看着另一边。耳边响起窸窣声,头顶传来重量和温度,蒋席轻柔她脑袋,温声道:“烟烟,再见。”
话音掷地,温度和重量一起离开。
蒋席走了。
脚步声消失在病房里,下一秒,关门声响起。
苏烟闭上了眼,睫毛颤抖,没两秒,有泪从她眼尾滑落,淹没于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