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易只是一愣,盯着江意绵半晌,意识到她不是在说笑,才道:“那些水匪,以前都是小规模的成群作乱。
三五成群,算不上匪,顶多算是恶霸。
现在就是被人成功收服,也不可能有太大的规模,郡主不必担心。”
他只以为是陆辞简跟着赵佐领他们一起去,江意绵不放心。
那些水匪他们已经打过很多次交道了,虽然阴险狡诈,但确实都是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的乌合之众。
若不是找不到水匪的老巢在哪,他们定早早把他们都剿灭了。
江意绵却只是看着面前的人,语气认真地道:“我没在说笑,那些水匪可能是楚王专门培养的。
楚王那个人阴险狡诈,城府极深,绝对不会做无用之功。
若那些水匪都只是乌合之众,他不会费那么大功夫。
如今,阿简带着那两万守城兵是不够的,现在我若是不去帮忙,那两万人定会全军覆没。
到时候别说是守城兵,就是涠洲城的百姓,也一样会遭殃。
王爷,我知道这些话可能有些让人难以相信,但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我们若是晚去一步,死得不只是那两万人,还有涠洲城的百姓。”
楚王既然在此地筹谋已久,定然会有不小的盘算。
若不是这次送阿古赞回吐谷浑,他们短时间内是不会来涠洲,更不会发现楚王隐藏的东西。
现在,趁一切还没发生,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
谢易却沉默了良久,盯着面前的人好半晌才道:“这只是你的猜测,没有证据的猜测让我怎么相信。
如今城内只有不到三万守城兵,守护涠洲本就吃力,更别提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西凉人,他们只会暂时因为没了粮草,忌惮涠洲城。
这只是暂时的,我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再次攻城。
若是他们就选在你带走城中守城兵的时间段攻城,城内的百姓又该如何?”
今夜不管是去剿匪,还是烧毁西凉人的粮草,都已经是冒险了。
眼下若是江意绵再带走两万守城兵,城中就只有不到一万人。
那些西凉人不是傻子,定会发现城内的异常,届时,涠洲城就是西凉人砧板上的鱼肉。
江意绵只深深地叹了口气,“王爷,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我们现在面对的不只是外面的西凉人。
还有比两万多上不知几倍的水匪或是精兵。
若是阿简带去的人全军覆没,那些水匪定也会趁机涌入城内。届时,前有西凉军队,后有水匪。
王爷觉得城内的三万人能有什么用处?
与其坐以待毙,王爷不如信我一次。”
谢易只是盯着江意绵,意图从对方脸上看出什么不妥之处,或是私心。
可江意绵只是神色坦然地看着他,认真道:“我知道你可能怀疑我的动机,但我想说,我确实是有私心的。
我的私心是阿简和我的朋友,我不想他们白白送命。不想他们在有活下去的可能时,白白牺牲。
那些百姓和守城兵也是,王爷确定要这样看着他们死去吗?”
谢易深呼吸了一下,好半晌才道:“好,倘若你说得是真的,那些水匪不仅仅只是两万的乌合之众,可你若是再从城中调走两万兵马,城中就只有不到一万人。
涠洲城怎么办?此刻的涠洲城就是一个空城。
那些西凉人若是发现不对,找机会攻城,涠洲城可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到时候涠洲城也一样会破,只不过是被西凉人的铁蹄踏破。
郡主好好想想,我身为王爷,是要去赌你那个不知真假的猜测,还是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他不知道该从何相信江意绵这个没来由的猜测。
江意绵却只是盯着谢易坚定道:“王爷,你信我,涠洲城不会破,那去剿匪的两万人也不会全军覆没,我会带着他们一起回来。
我能做到的。”
她知道现在任凭她如何保证,都显得过于苍白,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阿简和柳儿、林宴安,以及那两万守城兵白白去送死。
在明知道那些水匪多余他们几倍的情况下,让他们去搏一条生路。
代价是什么,她不敢想。
谢易只皱了皱眉,看着头顶上那黑漆漆的天空。
今晚的天色格外暗,天上被太多云层遮挡,看不见月亮,也看不见星星。
像是涠洲城的未来,他看不清楚,也确实不知如何做才能救下涠洲城。
以前他觉得只要让涠洲的百姓人人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就好了。
可水匪突然出现。
好在那些水匪只会劫一些商船,不会伤及普通人的性命。
他只是简单派遣守城兵去清剿,意图让那些人走上正道。
可偏偏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把所有的水匪都聚集在一起,他们在海上干着那些杀人越货的事。
他联合其他城池的守城兵一同去剿匪,却不知道那些水匪藏在哪。
那些水匪也学会和他们打游击战。
有守城兵在海上巡逻时,那些水匪就异常安静,压根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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