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进矿山(1 / 1)

江意绵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石门前。

果真如刘长松所说,足足十米高的石门把整个山头堵得严严实实,周围的高大树木也已经被清理过,没有落脚点,只要里面的人不开门,压根别指望硬闯。

石门上方这会正坐着个年轻男人。

他看见下面几个人时怔了怔,直到看清前面站着的是陈管家才笑着道:“哎哟,这不是陈管家吗?咋的,这是有什么事找领头?”

陈管家有心想求救,刚要呼喊,身后就被一把匕首死死抵住,吓得他浑身一激灵,只能干笑几声,“哈哈,这不是张领头前些日子说要几个小娘子吗?

我今日寻了个美人,正好给张领头送来。”

那年轻男人看向陆辞简怀里闭着眼睛,披头散发的姑娘,眼睛登时亮了。

虽然距离有些远,但他也能看出那姑娘肤白貌美,身段柔软,瞧着就是个可人儿。

“哎哟,这姑娘还真不错,要是张领头满意,你可立了大功了。”

陈管家只急得不行,用力给上面的人使眼色,偏偏那人就是不看他,急得他眼睛都要抽筋了。

正想冒险提醒对方,一道冰冷的声音就在他身后响起,“让他开门,快点。”

说着,匕首轻轻一划,直接刺进了他的后背,轻微的刺痛,让他瞬间清醒,浑身冷汗地道:“快给我开门,我把这姑娘送进去。”

年轻男人只是笑了笑,“你急什么,咋的,你也想尝尝。”

说着,视线又朝着那姑娘看去。

倒是没多怀疑,伸手在高墙上摸索了几下,原本紧闭的石门震动几下,就朝着两边缓缓移动。

陈管家见石门打开,顾不得身后的匕首,直接冲了进去,还大声道:“救命。”

年轻男人一怔,因着石门打开的响动,有些没听清楚陈管家的声音,但见他逃命似的要朝里冲,也反应过来是出了什么问题,当即要把石门关闭。

然而,下一秒,一把弯刀匕首瞬间朝着他的脖颈飞了过去,直直刺了进去,他瞬间瞪大眼睛,栽倒在地,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而陈管家也被陆辞简给打晕在地。

江意绵看了眼地上的人,对着王二道:“这边你解决,我们先进去。”

王二应了声,利索地把陈管家和男人的尸体丢进林子里隐藏起来,又换上了年轻男人的衣服,重新坐在墙头,低着头百无聊赖地四处看着,瞧着和先前无异。

江意绵和陆辞简进了石门,就一路朝着里面走。

石门内部是一个黑漆漆的山洞,还算宽敞,只是这会没什么人在,也不知道是对外面的石门太过自信,还是什么原因。

两人穿过山洞,来到洞口,外面的光线瞬间照了进来,也听见了不远处慌乱的声音。

“那个矿又塌了,里面还有不少人在呢,这下怎么办,连续塌了好几个矿了。”

“能怎么办,关我们啥事,赶紧去另一个矿。”

“现在谁有心思去啊,万一这个矿也塌了,咱们都得死。”

“就是,你没看见刚才几个运气好被挖出来的人,浑身血污,有几个半截身子都没了。”

一时间周围都是各种哭喊和呻吟的声音,闹哄哄的,瞧着情况不怎么好。

一个彪型大汉听着这吵闹的声音,只用力挥着手中的鞭子,朝着众人抽打去,怒骂道:“叫唤什么,第一天来矿山?

还不赶紧去另外一个矿里挖,今天不挖够,别想吃饭,听见没。”

说罢又用力朝着众人挥了几鞭子。

眼看着衣衫褴褛的几人身上又多了不少血痕,其他人哪还敢嚷嚷。

原本磨磨蹭蹭不想下矿的人只能去了另一个还算完好的矿井。

那彪形大汉这才满意,见众人都下了矿。

他这才嫌恶地看了眼地上那几个浑身血污、半死不活的人,没好气地指着正挖着坍塌矿洞的人:“挖什么挖,那些人死了就死了,过些日子新人就来了,管那么多。

还不赶紧把这几个人丢出去,看着就碍眼,真晦气。”

那几人连忙应声,拖着地上的尸体就朝林子里走去。

那彪形大汉却没离开,随手叫了个人道:“去,把这里的情况告诉领头,又死了不少人,人手估计不太够。”

那人应了声,径直跑了。

彪型大汉这才满意地朝那处完好的矿井走去,朝着里面的人怒吼道:“都给我加把劲赶紧挖,不然,就等死吧。”

说罢,才朝着不远处的草棚走去。

这会,草棚里有不少人,赤裸着上半身聊天说笑着,完全没被刚才矿井坍塌影响情绪,反而还互相调笑着,嘴里都是各种污言秽语。

不知道谁忽然道:“哎,我前些日子瞧着张领头运走了一批东西,那是什么,挖出来的铁矿直接就运走了吗?”

草棚里的几人都是一怔,压低声音道:“谁知道是什么东西,咱还是少管,到时候没命都不知道咋回事。”

“就是,少提这东西,你小子也别想去其他地方打听,万一看见不该看见的,你就等死吧。”

众人说着就换了话题,说起几个月前被带上山的姑娘。

“啧,你别说,那几个姑娘是真好看,玩起来估计也舒坦,可惜死了。”

“可不,晦气的很,听说是死在领头的床上,多吓人,领头这几个月都没让下边送姑娘上山,咱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吃口肉。”

几人肆无忌惮地说着,刚才慌乱的一切像是都没发生过。

再看看矿井周围,原本还闹哄哄的地方瞬间没了声音,只有偶尔响起的微弱的求救声,以及矿洞里传来的击打声。

江意绵皱了皱眉,看着不远处被血污沾满的地上已经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土,那些带着血污的脚印也慢慢被沙土掩埋,心里只有些不是滋味。

这几年来矿山上应该都是这样,挖矿的人似乎没人在意,就连死亡也轻飘飘的。

她不敢想这里到底死了多少人,又毁了多少个家庭。

以前她从不会在意这些,可和王凤琴和小野、小暖儿,小洼地的那些人相处下来,她只觉得亲情可贵,心里也有了不能割舍的东西。

连带着共情能力高了太多,她也不知道对她来说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