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威胁你,你怕吗?(1 / 1)

蓦地,我内心无比软和。

双手环在他腰间,紧紧抱住他,任他予取予夺。

大抵是顾忌着,卧室内还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周放并未放纵,浅尝辄止,眸光深邃,“去我家?”

“……”

我脸颊一热,瞪了他一眼,“江莱是来给你带外甥的吗?”

“偶尔一次。”

“……”

脸皮真厚。

但我还是婉拒了,“不好,这才刚确定关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你是豆腐?”

他目光戏谑,嗓音清冽,“再说了,我只是想抱着你睡个觉,你这还生理期,我也不能浴血奋战……”

“周放!”

真浑!

什么话都往外说。

我拼命捂住他的嘴,还是没来得及拦住他说出这个词,脸更烫了,只觉得耳垂红得快要滴血。

他轻轻挪开我的手,握进掌心揉捏着,挑眉,“不能说?”

“不能。”

“为什么?”

“……尺……尺度太大。”

“怎么大了?”

他目光揶揄,“古人都说,食色性也。”

“……说不过你。”

我羞窘地拉着他起身,将他往外推,“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家睡觉。”

“哦。”

周放闷闷应了一声,不情不愿地配合着我走出家门,等电梯。

一梯一户,又是小洋房。

电梯来得很快。

周放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我抬头看向他,“怎么……”

话还未说完,就被他冷不丁拉着手臂,用力抱进怀里。

温柔又坚决。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的情绪从何而来,却也没有推开,正要安然享受他的拥抱时,他落在我手臂上的手,缓缓下落。

从胳膊肘,至小臂。

最终,落在手腕处。

男人温暖干燥的大拇指,钻进我戴着的玉珠串内,一下又一下摩挲着手腕肌肤上的伤疤。

我浑身一绷。

明明一直瞒着他的……

他怎么会知道?

没来得及思考,就听他嗓音低低道:“宝宝,疼不疼?”

他没说多的话,但我却清清楚楚从他的语气读出了心疼。

又被从未有过亲昵称呼砸得有些懵。

不过,很快,我反应过来,在他怀里仰头看向他,“疼,特别疼。周放,你如果再出什么事,我可能又会疼一次。”

其实,这个伤,和他也关系不大。

只是那天,确实是他生日。

那天,我拿下含金量极高的奖项,满堂喝彩。

很多熟悉的,不熟悉的人,给了我各种赞赏,收获的全是好意。

我捧着奖杯离开,却在人头涌动的街头看见了周放的身影。

我恍神间,他就消失了。

找遍了那条街所有的商铺,问遍了每一栋办公楼。

都没有他。

获奖的激动与成就感,与“周放死了”的事实,形成巨大落差。

我甚至稀里糊涂在回家路上买了一瓶红酒。

再次清醒时,人已经躺在了医院病床上。

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割腕了。

Dave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拼了命才按捺住火气,没有把我劈头盖脸的骂一顿。

他吓惨了,“颁奖典礼结束,一切不是还很好吗?怎么回到家你就干出这么刺激的事情?”

“我好像看到他了,但没找到他。”

“他?”

Dave立马反应过来,操着一口流利的F国语言,“你的光?”

这些事,在他毫无保留和我说了他的七八段情史,然后开始八卦我的时候。

我都坦诚相告了。

人和人之间,总是要交换一点秘密的。

更何况,我知道,Dave是个好人。

——我的光。

这是Dave听了我的经历后,给周放的三字总结。

我躺在病床上,点点头,“对,周放。”

原本,我已经在一边找周放的过程中,一边慢慢接受了,他可能死了,这个消息。

但那一次躺在病床上。

我又想清楚了。

他肯定没有死。

那天,在街头的遇见,应该是老天冥冥之中的指引。

那次过后,我病情好转得很快,好像一个将死之人,突然有了什么痊愈的希望。

……

当下,周放全然没有了往日漫不经心的感觉,神色严肃,“不可以,阿阮,你不能再……”

“那你就保护好自己啊。”

我全然不怕他严肃的样子,一字一顿道:“周放,你敢出事,我就敢死给你看。”

“威胁我?”

“对啊,威胁你,你怕吗?”

“怕。”

他拿我没办法,眼里皆是后怕与宠溺,“我什么都不怕,只怕你有什么万一。”

“那你就答应我,一定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也怕。

我怕这次和周彦对上,曾经的事情又会重演。

明枪易躲,但暗箭难防。

周放轻轻抚摸着我的眉心,落下一吻,“好,我答应你。”

“拉钩。”

我如小时候一般,朝他伸出小拇指,“你答应我,你也答应你。周放,为了对方,我们都好好活着。”

“好。”

他弯了弯唇角,勾住我的手指,微微摇晃,“阿阮,以后我的命,谁也拿不走,除了你。”

“呸呸呸,我要你的命干嘛!”

我当即觉得不吉利,“我只要你在就好了。”

说着,我突然想起在F国看见他的事,知道大概率是认错了人,或者是自己的错觉,却还是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对了,你去年今天,在哪儿?”

周放想了一下,“F国。”

他话音微顿,重新抚上我的伤口,“只是,没能碰到你,你说,如果那天我们遇见了,你是不是就能少遭点罪了?”

——是不是就不会割腕了。

我听懂了他的话外音。

心底也是微微颤抖。

原来,我那天看见的人,是他。

不是认错了。

也并非错觉。

我们没能真正遇见,但他还是又救了我一次。

我冲他笑,“但是我看见你了,你那天傍晚去香榭丽舍大街了,对不对?”

“对。”

周放瞳孔微缩,呼吸忽然乱了,“你自杀,是因为……”

“不是。”

我在他胡思乱想之前,给出否定的答案,一把握住他的手,“周放,你是老天爷专门派来拯救我的吧?我就是那次过后,觉得有了希望,没几个月,就顺利停药了。”

他狐疑,眼底还是自责,“真的?”

“骗你是小狗。”

我坦诚地看向他,“不信的话,你让人去查我主治医生的开药记录。你带给我的,从来都是救赎。”

他没说话,沉默良久,抬手揉着我的头发,“好,快回去睡觉吧,来大姨妈不许熬夜。”

“遵命。”

我笑吟吟地应下,也知道,他没这么轻易放下这件事。

他会自责,会内疚。

不必急于一时去拼命解释,给他一点时间,陪在身边就好了。

只是,我还是有一点不放心,“记得我们刚才的约定吗?”

“记得。”

周放轻笑,“放心,我没你那么蠢。”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明晚家宴,你真要去?”

“去。”

“我陪……”

“我自己去。”

周放捏了捏我的脸,“我如果带你回周家,是让你去当家做主的,不是叫你去看人脸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