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丧心病狂的魔尊杀了他【32】(1 / 1)

礼乐语气淡淡的,只是眼中冰凉的冷意并未隐藏。

忽然,他抬手一扬,一柄长剑出现在掌中,旋即执剑飞向唐衿,杀气腾腾。

眸光凌厉,唐衿往后一退,躲开攻击,可身后倏然传来炙热的热浪,几乎要把他的后背烧焦。

眨眼一瞧,眼前已经没了礼乐的身影,脚步落地的瞬间,唐衿快速往旁边一躲,扭头看向身后。

一袭红衣热烈的青年站在烈火之中,眉眼越发浓烈,似要把周围的一切都烧光。

嘴角微勾,礼乐指尖一松,长剑从手中落下,声音嘲弄:“不需要武器,我也能让你……无法活着离开这里。”

“你就不怕魔尊生气么?”眉头一压,唐衿神色微沉。

“呵……不过就是一只宠物,死了便死了吧。”

“你以为,他真的会心疼你?”

话音落下,青年身后的火焰陡然化作一只火鸟,犹如初见之时,直冲向唐衿。

指尖凝结出蓝光,唐衿没有躲开,而是直接握紧拳头冲了过去,蓝光化作屏障,将火焰隔开。

他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到了男人跟前,蓝色与红色的碰撞,就如冰山火山,刹那间,烟尘卷起,地动山摇。

“你以为,我还和当初一样?”掀起眼帘,唐衿淡淡地对礼乐说着。

礼乐却是弯起嘴角:“当然没这么想过,只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为何我会这么做?”

话音落下,不等唐衿回应,几乎烧得皮肤干烈的火焰瞬间消失,空气之中忽然轻轻荡出一圈波纹,露出真实的模样。

原本应该和礼乐对抗的拳头,此刻正打在礼乐的胸口处,同时,对方的唇角缓缓流下一丝血迹。

忽然,一阵风从身边卷过,余光瞥到一抹身影闪过,等唐衿反应过来时,礼乐已经被人抱离了原地。

是幻境。

他竟然中了幻境,对礼乐动手了。

僵在原地,唐衿缓缓抬起头来,长睫颤了颤,瞳孔里,映入两道身影。

詹释月抱着口吐鲜血的礼乐,神色焦急:“礼乐,礼乐?”

詹释月在镇压魔族时,周围会刮起狂风作为屏障,以保障他不会被人打扰,可他却出来了,是一直都在注意外面的情况吗?

凌厉的白光倏然朝胸口袭来,猝不及防的,唐衿整个人飞了出去,直到狠狠砸落在地面上时,还有些恍惚的。

他从未想过,温柔慈悲的神,会对他动手。

可转念一想,自己身上全是噬的气息,魔气几乎将灵气全部覆盖,已经变成了詹释月所厌恶的类型了。

“师父,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人,他已经被魔化了,和魔为伍,绝对不能放过他……咳咳……”

礼乐虚弱地躺在詹释月怀里,一副愤恨的模样,每咳一下,口中便又溢出些许鲜血,好似随时会死去。

他是装的,唐衿看得清楚,却不能说。

因为詹释月不会信的,自己原本就处于劣势。

“先别说话。”

垂下悲天悯人的眉眼,詹释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抚着。

随后,他动作轻柔地将礼乐抱起来,放到旁边的空地上,让他靠着石头。

等他站起身来时,转头看向恰好捂着胸口从地上站起来的少年,眼中的神色变得淡漠,明明还是一副仁慈的模样,却仿佛刹那间隔了一座山海的距离,再也无法跨越。

唇瓣抿紧着,唐衿对上他的双眼,尽管知道解释没用,却还是忍不住道:“不是你所见的那样。”

“师父……”

身后的衣袂被人紧紧扯了一下,詹释月侧头,对上礼乐脆弱的眼神,桃花眼里流露出晶莹,欲落不落。

“徒儿知道师父最重情谊,可唐衿是叛徒,是魔界走狗,今日他能害我,明日便能害其他同门,徒……徒儿……咳!咳咳……咳……”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捂着胸口就咳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跟不要钱似地呕出来。

唐衿看得面色微凉,他出手确实不轻,但也没到把他五脏六腑击碎的地步。

不过,礼乐的意图达到了。

唐衿在詹释月眼中看到了怜悯心疼,还有愧疚,似乎在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徒弟。

待詹释月的眼神再次落在身上时,一切情绪又归于淡然,仿佛自己不过是芸芸众生中,最不起眼的一点尘埃。

明明受过一击后,五脏六腑都疼得厉害,可偏偏,唐衿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心脏疼得最烈。

他捏了捏拳,认真盯着詹释月,一声不吭。

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

“你该明白,若是吾方才那一下,再加重一分力道,你便不可能还会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

不太明显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咽下鲜血,却还是有些许溢出唇角,唐衿轻轻应了一声:“知道。”

“从此,你便不再是吾的弟子,既然你选择悲伤师门,与魔为伍,便是与吾道不同。”

“今后各行其路,望你多行好事,莫误入歧途,否则,待再见,吾定不会手下留情。”

这番话,倒是不打算追责唐衿了,只是明明很平静的话语,却让人仿佛落入冰窟,冻得浑身僵硬。

“师父……是不打算认我这个徒弟了吗?”唐衿扯了扯嘴角,紧绷的脸色出现一丝龟裂。

詹释月只是望着他,无悲无喜。

苦笑了下,唐衿忍着剧烈的疼痛,然后一步一步朝他靠近,脚步停在距离他一米开外的位置,随后双膝跪地。

他再次把神之心捧出来,双手奉上:“……这是徒儿特地到荒漠深渊内,九死一生才取出来的神之心,师父,为了天下苍生,为了人界,为了所有想要活下去的生灵,请您……一定要收下神之心……活下来。”

最后一句话,语气沉重。

尽管被詹释月伤得很重,唐衿却并不怨恨,只是礼乐……是绝不可能放过他了。

詹释月不作声,垂眼俯视着眼前的少年,脏兮兮的,跪在地上时,背脊却挺得笔直,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傲然,让人无法忽视。

再加上他说的话……

这种人,怎么看,都不可能与魔物为物,可偏偏,他身上的气息,早以证明一切。

明明已经疼得小脸煞白,随时都可能晕过去,可却还能跪在这里……

垂落在身侧的指尖微蜷,詹释月瞳孔深处的颜色深了深,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方才怒气下的一掌,几乎要了唐衿半条命。

可他,连声疼都从未叫唤过。

看似柔弱不堪,实际上,万分坚韧。

詹释月不回,唐衿便不起来,仿佛就要这么一直跪下去,直到世界毁灭。

不知过去多久,男人的声音才响起,略带叹息:“也罢……你倒是个有心的。”

指尖划过神之心时,便将东西收入囊中。

这句有心的,也不知道是指哪方面,礼乐眼底闪过一丝阴郁。

想就这么算了?怎么可能?

可他刚张开口,喉咙就像是被掐住一般,无法动弹。

?!

是谁?!

尊者吗?

瞳孔骤然微缩,礼乐心神一震,猛地看向詹释月,却没有看出异样,心顿时一沉。

……难不成,是魔尊?

[魔尊在附近。]礼乐说。

系统冒出一个问号:?

[没有吧,没感觉到。]

[我记得,五百米开外,你就察觉不到信息了。]

系统发现了什么:[……是这样,怎么了?]

[我现在说不了话,脖子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掐着。]

[他不会是心软了吧?为什么心软?不是说好了借刀杀人吗?只要让詹释月杀死唐衿,再等他吸收神之心的力量之后恢复记忆,痛不欲生,趁机解决他,现在是临时变卦吗?!]

眼看着唐衿站起身便要离开,礼乐急了,内心疯狂咆哮,可是却半点用都没有。

[魔尊!魔尊?!!]他甚至在心里呼唤噬,对方也没半点回应。

……

神山是与世隔绝的一座山,悬浮于半空,灵气充足,仙雾缭绕,但出入很困难。

唐衿走到尽头,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忽然一口鲜血呕了出来,眼前一阵发黑,旋即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他能感觉到自己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之中,熟悉的熏香萦绕鼻尖。

再次醒来时,不需要看外面的一切,只从熟悉的气息之中,便辨别出来自己已经回到魔界。

闭着眼睛,唐衿一掀被子,将自己的头都蒙住。

可下一秒,被子被人一把扯开,伴随着男人的嗤笑声:“像个废物似的,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一醒来就逃避?”

脖子被人一勒,唐衿硬生生被人拽了起来,睁开惺忪睡眼,瞥了眼被人拽在手里的铁链,软声道:“……累。”

“累?”

男人姿势放荡不羁的坐在床上,一手勾着锁链,一边歪着脑袋,眼神戏谑地盯着初醒的少年,没有半分怜悯:“你去外面野了那么久,睡了大半月,抛弃本尊独守空房,也好意思说累?”

“还是说……”他危险地眯起双眼,手一扯,唐衿身子便被迫倒向他,恶劣的抬起手指,戳唐衿心脏的位置:“这里,死了?”

脖子被勒得很疼,唐衿皱了皱眉头,觉得他有点病。

可落在噬眼中,却是默认。

“呵……本尊早该知道,你对他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