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选择的乐天,被那个“回到以前生活”的假设给吓到了,只能咬着牙赌一把。
他按照橙子的指示,将对方传送过来的程序包植入到司机的控制系统,快速地充电重启。
司机站起来后,二话不说一个手刀就把乐天给拍晕了。
再次醒来时,眼前摇晃着昏黄的灯光,耳边是各种奇怪的滴滴作响声。
乐天转了转僵硬的脖子,发现“温室花房”里已被打扫干净,恢复了原状。而他自己,则一丝不挂地被皮带绑在医疗床上,浑身上下都贴满了探测头,五颜六色的电线从探测头上延伸出去,密密麻麻地连接着周边一堆形状各异的仪器。
通常情况下,是个人看到自己这般处境,都会害怕,乐天也不例外。
他不受控地一阵战栗,就开始拼命挣扎起来,可还没挣两下,就发现自己挣了个寂寞。
根本就不需要用皮带捆绑,乐天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软得跟面条似的,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
随着意识逐渐回归,浑身上下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也愈发明显,还有胸腹间那火烧火燎的灼烧,直冲上咽喉的阵阵咸腥与反胃,都让乐天难受得生不如死。
不由得呻吟出声,却发现溢出喉咙的,只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干涩嘶哑,都还没来得及传到耳朵里,就被淹没在了周边仪器的滴滴声中。
正在一旁忙活的司机注意到了仪器上的数据变化,立马凑到他脸前仔细地观察起来,还扒开他的眼皮和嘴巴,用手电筒照了一通。
片刻后,他一脸凝重地返回到工作台,对着电脑屏幕汇报:“他醒了,但很虚弱,情况依旧没有好转……”
乐天只觉得脑袋里昏昏沉沉,嗡嗡作响,好半天才回想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绝望地一闭眼。
果然,还是被骗了,那个橙子,跟他们是一伙的吧?
他们都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难受这么痛?
下一步,他们又要对他做什么?会不会直接把他活体解剖了?
乐天心惊肉跳地瞎琢磨着,完全没力气细听那司机都对着电脑嘀咕些什么,只沦陷到他自己的悲凉与绝望中,无法自拔。
司机汇报完工作,取了针筒过来,很不客气地抽了他好几管血,又往他静脉里注射了不知什么药水,乐天这才总算从痛不欲生中再次解脱出来,沉沉睡去。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天,乐天就这么时而昏睡时而清醒,浑身失控地被绑在医疗床上,眼睁睁地瞅着司机给他抽血打针,喂水灌药,整日在各种痛苦的身体反应和对未知处境的恐惧中苦苦煎熬。
终于有一天,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没再被绑在医疗床上,而是躺在了角落里的软垫上,身上还盖着干净的薄毯。
头顶常年封闭的遮阳帘也被打开,柔和的夕阳余晖透过玻璃穹顶照射进来,亮堂堂地铺了一地,也铺在他的身上和脸上,暖暖的,痒痒的。
乐天尝试着动了动,身体虽然依旧虚弱不堪,但那些让他生无可恋的痛楚已然缓解了很多,重点是,身上似乎没有任何绳索之类的束缚?
他艰难地撑起半个身子,一脸懵逼地环顾四周。
还是那个熟悉的“温室花房”,还是那些噩梦般的医疗仪器和训练器械,只是,没看到司机的身影!
乐天满脸的不可置信,这可是第一次,司机居然容他一个人清醒又自由地呆在这里,没有监视,也没用任何工具禁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