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说不下去，侯淑珺趴在涂亮的肩头泣不成声。

涂亮一边拥着她安抚，一边低沉着嗓音接口解释：“那些人是中了异族的尸毒，失去了意识，成了不受控的行尸走肉。他们不仅自己见人就咬，被咬过的人，如果不死，也会跟他们一样被传染，成为新的行尸走肉。听着很像末世电影里的僵尸对不对？唉，其实也并不完全一样。那些电影里的僵尸，还能被操控，成为战力，可那些行尸走肉啊，完全不受控，谁的指挥都不听，真的只是……唉！只是行尸走肉而已……”

涂亮皱着眉头叹气道：“他们在身体上还是跟人一样，会受伤，会流血，要害受损了会死，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身亡。外表上也没啥特别的变化，但就是面目狰狞，双眼充血，受伤了不会去处理，伤口也就流血不止，看着就跟个浑身是血的狂躁症患者一样。他们似乎只剩下了一个本能，那就是吸人血，还特么只吸正常活人的血。一旦被传染成行尸走肉，或者死了，他们也就不吸了。这就使得蔓延的速度特别快，特别快啊……”

说着，他帮侯淑珺抹了抹眼泪，有些后怕地说：“好在变成行尸走肉之后，所有的意识和记忆都会消失，貌似他们也闻不到活人的味儿，所以那个导游和其他被拖出来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就忘了还埋在更深处的几个人，侯儿才有机会活下来，才能熬到最后，被我给扒了出来。我们侯儿可是那一片儿唯一的幸存者，唯一的呐！”

涂亮宠溺地吻了下侯淑珺的额头，无限感慨：“离自爆中心那么近的地方，还折腾了两天两夜，我们都以为不可能再有人生还了。亏得是我们侯儿聪明，找了个哨子吹，也亏得是我耳朵尖，恰好给听到了！要不一个不小心，肃清派那帮疯子就要把人给活埋了啊！我特么也没媳妇儿了不是？”

“肃清派……哼！那群丧心病狂的疯子……”姜以明的眼中再次迸发出杀意，咬牙切齿：“那些被感染的人，明明还有救，还有救！他们却直接给炸了，就那么简单粗暴地炸了，还特么把整座城都给埋了！从古代搬来几座没有生机的荒山，硬生生埋了！”

“他们不仅让三百多万无辜的百姓毁尸灭迹，还让一座城消失了！消失地那样彻底，不留一丝痕迹啊！”梦雪双手掩面，失声啜泣：“我们的家乡，我们所有的家人朋友，还有那几天恰好去小镇的外乡人，就那么没了，连同其他人关于他们的记忆，都没了，都没了……就像从来都没存在过一般，彻底没了……”

“没存在过？”卫子渊听得心惊肉跳：“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姜以明压了压情绪，满目凄凉地盯着他的眼睛解释：“他们不仅从形态上抹去了整座城的存在，还通过修改记忆，把人们关于这座城，关于那三百多万无辜亡灵的记忆，统统给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