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碰到这种怪病,薛梓林将百里无忧手把手教她的医术和经络知识,快速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逮着小男孩儿身上能散热的穴道一通针灸放血,还指挥着另外两个小野人打来清凉的泉水,将她背包里能对症的灵药都拿了出来,给那男孩儿灌了个遍。
一番有惊无险的折腾后,小男孩儿总算稳住了体温,维持在一个低烧昏睡的状态。
薛梓林就这么带领着另外两个小野人,悉心照料了他一晚上,各种望闻问切,饭都顾不上吃。听另一个男孩儿讲“必须喝他和妹妹的血才能阻止升温”这么个诡异理论,便又逮着那个男孩儿和他妹妹一通搭脉,总算有了点儿医治的思路。
她将小男孩儿扒光了衣服,抱在怀里,一起浸泡在谷外的一眼山泉里降温,还背着另外两个孩子,偷偷咬破指尖,将自己的血喂到了男孩儿口中。
就这么沐浴在清凉的月光与山泉中,薛梓林一边给他疏通筋络、渡气驱毒,一边时不时地往他嘴里喂自己的血。
那孩子似是找到了清凉舒适的源头,昏昏沉沉间,跟个树袋熊似的把薛梓林抱了个结结实实,还像婴儿吮吸乳房般,逮着她的手指吸个没完没了,一脸的心满意足。
晨辉亮起,那孩子总算退了烧,迷迷糊糊地醒了,嘴里还死死叼着薛梓林的手指。
“我说……吸够了没?”薛梓林好笑地迎向他茫然懵逼的眼神,笑得疲惫又欣慰:“我的血就这么好喝啊?”
小男孩儿就那么傻傻地叼着她的手指,维持着树袋熊的姿势,仰起小脸儿瞪了她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嘛,立马不淡定地跳了起来。
刚站起来,猛地发现自己浑身光溜溜的,又嗷一嗓子缩回到水里,涨红了脸。
薛梓林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起身爬出山泉,一边拧着湿发,一边冲那个飘在水面上的小脑袋逗趣:“我今年都27啦!这岁数够当你娘了吧?放心!不用你负责!”
小男孩儿的脸更红了,心说他娘亲都三十多了,比你大多了好不好!
薛梓林就这么朗声笑着兀自回了山谷,另外两个小野人赶紧抱着他那身脏兮兮的衣服跑过来,叽叽喳喳地告诉他,那个想要霸占他们领地的女人救了他的命!
死里逃生的小野人暗搓搓地穿好衣服,跟两个小伙伴一起回到山谷,有些尴尬地蹭到薛梓林身后,正要说话,却又被她一本正经地打断:“欸对啦!虽然我跟你们的娘一个岁数,但是不准叫我姑姑哦!要叫姐姐知道嘛!伦家还单身未婚呢!嗯嗯,可不能把我喊老喽!”
三个小野人都被噎死在当场,他们原本是打算过来跟她宣布,看在她救治了他们的份儿上,允许她一起住进来的好不好!怎么这女人直接就大言不惭地自封姐姐啦?
消除了敌意之后,三个小野人很大方地给薛梓林就地铺了张最大最厚的草床,还主动报了名姓。那个最大的男孩子叫无伤,最小的女孩儿叫无泪,而那个被救了性命的男孩子,就叫无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