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李木的精气神儿便日益饱满,整天都跟打了鸡血般,那状态简直就像坐了火箭似的,直达巅峰。
连卫子渊都忍不住暗自怀疑,莫非这小子得了卫凌峰的指点,修成了神马高深的内功心法?偏偏李木一被问到就瞬间变身智障,除了嘿嘿傻乐,再无其他反应,差点儿把卫子渊憋出内伤。
与之相反的,则是卫灵儿的反常,她那一向咋咋呼呼又高调十足的派头,忽然间转到了另一个极端,居然一连两天都闭门不出!
好闺蜜林沐凡担忧不已,直接奔到了灵木坊。
据说屋里传出来一连串意味不明的爆笑声和恼羞成怒的咒骂声,听得下人们战战兢兢。可林沐凡显然心情很好,吵完架便一路蹦跶着跑去皇城找卫子渊。
当晚卫府家主便命厨院整出了一大桌好菜,直接摆进了灵木坊,他自己则揪着李木、带着林沐凡,很不客气地跑去吃了顿用时很长的家宴。
有好事儿的下人躲外面观望,就听到紧闭的院门里时不时就传来卫子渊爽朗的大笑声,还掺杂着女人的爆笑和叫骂,惊得下人们一愣一愣的。他们家一向冷凝肃杀的家主,居然……也会这样笑?
卫子渊和林沐凡是乐坏了,卫灵儿却是郁闷透顶,没脸见人,偏偏还拿那俩人没辙,一腔邪火只能撒到李木身上。
“都怪你!怪你!”晚上只剩下俩人时,她还在蛮不讲理地抱怨,身体却依然跟八爪鱼似的缠着她的李木牌热水袋不放:“你明明早就知道,你明明啥都懂,你你你!你就是不跟我说,你就是故意看姐笑话!”
李木委屈得不行:“我……我问过你能不能给我……你说不能……”
卫灵儿气得直想揍他:“你你你、你盯着姐的银票问,鬼知道你问的啥?我以为你问姐要钱呢!你丫还能再含蓄点儿咩?”
“可是……”李木小心翼翼地提醒她:“当初清门山上,叶青云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你、你不也说你懂么?我我我,我就以为、以为你懂……”
“啥?”卫灵儿一愣:“叶青云说过?他说啥了?”
“他说……”李木明显憋着笑:“他说他要男人最想要的东西,你……你不是那啥,说你、你懂……”
“我……”卫灵儿眨巴了半天眼睛,才总算想起来当时的情景。哎哟我去!她不仅说她懂了,还特么答应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立马涨红了脸,她把头埋到李木怀里一通乱捶:“啊啊啊!你介个坏人!你们都是坏人!你们啥都知道就是没人提醒我纠正我,啊啊啊!你们这群遭天杀的坏人!”
李木乐不可支地搂着她哄:“好好好,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你罚我吧,罚什么都行……”
于是,不出所料的,他又被卫灵儿罚当肉垫给她蹂躏,然后,再次不出所料的,那丫头一通瞎折腾后,无力地累瘫到他身上,便轮到他美滋滋地抱着媳妇儿,睡得那叫一个酣畅又踏实。
屡战屡败的卫灵儿终于认清了现实,不甘心地改变了战术,开始用罚“老老实实当热水袋”来攻破李木的小伎俩。
果然,轮到李木郁闷了。
为了第二天能神清气爽地去当差,李木使劲了浑身解数哄媳妇儿开心,卫灵儿这才总算又找回了些许主动权,得意洋洋地提要求。
“哎哟!姐腰酸背疼哪儿哪儿都不舒爽啊喂!”
李木赶紧给她揉肩捶背全身推拿,揉着揉着就如愿以偿地滚成了一团。
“嗯嗯,姐又想吃粉蒸排骨糯米圆子蟹黄小笼包了呢!”
李木亲自下厨,该买买该做做,整出一大桌远超订单的饭菜,又亲自动手喂媳妇儿吃饭,喂着喂着就心满意足地亲上了嘴儿。
“唉!挽再漂亮的发髻有什么用?又留不下影像,咱们连个结婚照都没有诺……”
李木点上红烛,摆上文房四宝,拥着卫灵儿在铜镜里摆出一个美美的造型,然后就着烛光用心落笔,一笔一划勾勒二人的轮廓。完事儿后还郑重承诺,他要去寻个师傅学画画,将来给他们的“结婚照”好好上色。
捧着如同模子里刻出来的画像,卫灵儿小心翼翼地吹干墨迹,将画像里的幸福弧度扬得更加明显,满脸感动加崇拜地主动倒贴上去,直接被李木横抱到床上做运动去了。
除了逢迎讨好,老实巴交的李木也跟着卫灵儿近墨者黑,学会了撒娇卖萌装可怜。
“灵儿,我今日追嫌犯一路追到城郊,若不是运气好,正赶上有人马儿受惊冲撞了那嫌犯,我可能要追到平县去了,今晚可就回不来了呢!灵儿,我赶了一天路,就为了能回家搂着你睡觉,真的,搂着你我才能睡踏实,我不骗你……我我我,我若睡不好,办差就没精神,遇到危险了可能会反应不过来……”
“行啦行啦!”卫灵儿嘴角直抽:“姐不给你搂着的嘛?”
“可我、我……”李木可怜巴巴地扁着嘴:“我还需要亲亲你,才、才睡得着……”
“你丫!”卫灵儿一头黑线,这小子啥时候学会耍流氓了?
她故意主动凑上去吧唧了一口,又快速躲开,坏笑着说:“好了!你已经亲过姐啦!这回可以好好睡觉了吧?乖,闭上眼睛,姐给你唱曲儿哈!”
摇篮曲刚哼个开头,李木又委屈吧啦地嘟囔起来:“你这曲子到哪儿都哼,跟很多人都哼过……你送过那么多人曲子,连司徒乐你都送过歌给他,就没给我的……”
“胡说!”卫灵儿瞪眼:“咱们婚礼上我不就特意为你唱了首从没唱过的歌吗?”
“可那曲子……”李木继续不甘心地哼唧着:“又不是咱们的婚礼上才唱,你们逍遥阁办婚礼,不都唱那首歌么?”
卫灵儿:“……”似乎,咳咳,是这么回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