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熬过了最疯狂的攻势,大姨妈也没轻易放过卫灵儿。那持续不断的坠痛与阵阵反胃,难受得她辗转反侧,心烦意乱,冒着虚汗哼唧个没完。
凭神马!凭神马大姨妈只折腾女人?
凭神马!凭神马怀孕生产这种又辛苦又要命的活儿只能女人干?
凭神马啊啊啊!!!
因男女天生不平等的生理差距而激发出的心理不平衡,随着这次前所未有的痛经,直达另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
卫灵儿现在是想起男人就磨牙,更别说看到了,若不是浑身虚脱无力,真想直接扑上去暴揍一顿才能解气。
而现在还敢围着她转的男人,只有李木。
于是……
攥着男人的手使劲儿掐:“啊啊啊!凭神马只有我疼你不疼!”
李木就伸着爪子给她掐。
揪着男人的头发狠命扯:“啊啊啊!凭神马这种罪只能女人受!”
李木就探着脑袋给她扯。
……
整个晚上,李木就这么不要命地主动凑上来,任她欺负任她蹂躏,脸上还挂着“我无能我无法替你受”的愧疚与心疼。
过来送药探望的凌惜月等人,只觉得跟这傻子交代什么“女人月事时情绪不好你要多让着点儿”简直就是多此一举、自找没趣,一个个翻着白眼默默回避,实在是没脸看呐没脸看!
闹够了脾气,也实在是乏累了,卫灵儿就着李木的手又灌下了一碗红糖水后,气哼哼地命令他:“上床睡觉!”
李木手脚麻利地拢好火盆,换好汤婆子,乖乖地爬到床里面躺好,自觉摆出了“热水袋子”的标准姿势。
卫灵儿这次却没有主动缠上来,而是有气无力地跟他哼唧:“姐手凉,呜呜呜……”
李木赶紧伸手过去给她捂上,还使着内力帮她揉捏虎口。
“姐脚凉,嘤嘤嘤……”
李木慌忙伸脚过去,把她的小脚裹到脚心轻轻搓着。
“姐肚子疼,嗷嗷嗷……”
李木腾出一只手,将掌心覆到她的小腹上,源源不断地给她渡着真气。
“嗯哪……”
温热袭来,卫灵儿很是舒服地嘤咛一声,总算顺下了那口气,心满意足地拱到李木怀里,啃着他的脖颈得寸进尺:“姐背上也冷,哼哼哼……”
等李木依着需求给她把后背也暖上了,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女孩儿已整个被他拥在了怀里,立马僵了。
他不住地吞着口水,压下体内各种诡异又难耐的反应,小心地错开两人间的敏感部位,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到给卫灵儿暖身渡气上,专心做他的“热水袋子”。
于是,整整三天假,除了端水喂饭、扶她去净房,李木就这么尽忠职守地将“热水袋子”的功能发挥到了极致。
而外人眼里,俩人就是紧闭着房门在床上腻歪了三天,整整三天呐!还是在女方月事期间!
连卫子渊都忍不住羡慕起来,开始紧密锣鼓地张罗起他自己的婚事,结果,却被林沐凡递过来一张比葫芦画瓢的保证书,直接黑了脸。
无奈下,他暗搓搓地去找卫凌峰取经,结果被他这个不顶事儿的亲叔叔一句话就怼了回来:“小孩子家的无聊游戏罢了,你凌姨哪会这么幼稚?”
脸上是满满的“我家月儿仙子岂能与尔等凡夫俗子相提并论”的傲娇与得意。
卫子渊没办法,只得拉下脸请墨煜喝酒。
三碗酒下肚,墨煜的脸更红了,直笑得娇憨又得意:“她一提我就亲她,她再提我就横抱到床上做运动去,反正不给她细说的机会就是。现在身孕都有了,欣儿也顾不上再跟我提……嘿嘿,嘿嘿嘿!”
卫子渊一头黑线。
他跟沐凡还没成亲呢,这么搞不被打死才怪!
走投无路的卫子渊只好硬着头皮跟林沐凡讨价还价,不可避免的,俩人吵架了,自生情以来的第一次正式吵架。
“能答应的我都答应你了,连孩子问题我都退了一步依你,只这最后一条,你为何就不能退一步?”卫子渊面上恼怒,心底却偷偷地狞笑着,怀不怀孩子,还不是他男人主导?到时怀上了,就不信她忍心不要!
就算真的一辈子不肯生,大不了抱养一个继承卫府家业,实在不行就把卫启哲调教好了来接班,总之不会断了卫府根基就是。
只是这个狗屁“随时无条件休他”的条件,真是无稽之谈!
见林沐凡红了眼,卫子渊软下语气哄:“我承诺你绝不休你便是,何必事事都要跟别人学?”
“灵儿说了,婚姻自由……”
“什么自由!”林沐凡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卫子渊怒不可遏地打断:“我卫府当家主母,岂是说走就走、说换就换的?简直胡闹!”
“所以……”林沐凡咬着下唇,眼圈里的泪花直打转:“你就是想把我困在卫府内宅当金丝雀对吗?”
卫子渊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这都哪儿跟哪儿?明明是两码事儿,你你你、你怎的非要钻牛角尖?”
“你才钻牛角尖!”林沐凡也来了火,忍着眼泪吼:“连句承诺都不敢给,你就是心虚!渣男!大骗子!”
吼完头也不回地跑了,气得卫子渊差点儿一巴掌把桌案拍断。
卫灵儿囧囧地听林沐凡控诉卫子渊,实在是不晓得该说神马好。
她那会儿因为被催着嫁人吓昏了头,不得已,才赶鸭子上架地把原本应该通过好好交往来观察的东西,浓缩成了个所谓的保证书,还附带着慌乱下的口不择言。
谁知李木那个铁憨憨,不仅当场给应下了,还真如承诺般,伤一好就白纸黑字地写了下来,郑重其事地印章画押,双手捧给了她。搞得卫灵儿骑虎难下,都不好意思不接。
没想到,林沐凡居然也当了真!
哎哟我去!卫灵儿愁得直想扶额,古人都不会插科打诨开玩笑的吗?怎的干啥都如此当真!